眼看盜匪竟然如此沒有骨氣。

    不過才死了七八九十個同伴,就已經生了退意,頓時讓高水寒心生怒意。

    早就定下這些盜匪一個都不能放過的要求,高水寒哪裏能讓這些人就此逃走,將此地露天礦區的事情帶回去。

    若是這裏的消息被這些人傳回去,誰也不知道消息會被這些盜匪傳揚到哪些地方。

    自己手下如今只有十來個人,在這安西就連一片浪花都激不起。

    今天要不是他剛剛得到提升,根本就不可能創造出如此耀眼的戰績。

    此時眼看對方要走。

    高水寒當即駕馬:“攔住他們,絕對不能放走一個人!”

    說着他就已經是雙腳一蹬,在騎術專精加成下,像是人馬合一一樣,在曹仁奇等人眼前化作一道虛影,衝着那些盜匪追趕了過去。

    尚羅利等人也不敢停留,趕忙爬上被斬殺的盜匪遺留下的戰馬,想要一起跟過去。

    然而,他們又未曾加點騎術,幾個人折騰了好一陣子這才爬到馬背上,邯鄲學步一般的讓身下的戰馬慢悠悠的跟着高水寒追趕的方向過去。

    荒原之上。

    十數名昔日裏殺人如麻、刀口舔血的悍勇盜匪,騎着戰馬慌不擇路的奔馳着。

    若不看身後,隻身一騎追趕的高水寒。

    當真是要人以爲,這些縱馬荒原的盜匪,是在追趕他們的敵人。

    風像是刀片一個的從高水寒的臉頰上劃過。

    被前面盜匪們踐踏斷裂的荒草,在風和速度的加持下,在高水寒的臉上留下一道道細微的傷口。

    然而高水寒絲毫不懼,穩坐馬背之上,雙手脫離繮繩,接連張弓搭箭,已經是射翻三名盜匪。

    正當他還要繼續射擊的時候,馬背上的箭袋子已經空空如也。

    高水寒不得不啐了一口,將弓掛在馬背上,雙手重新握住繮繩,加快速度追趕過去。

    “絕不能讓這些盜匪逃走一人!”

    高水寒低聲咒罵了一句。

    然而盜匪們可是生在馬背上的,就算他有騎術加成,沒有弓箭的遠程襲殺,高水寒已經不敢確定,今天到底能不能將這些人都留在這片荒野上,將那個露天礦區的消息暫時的掩埋起來。

    高水寒雙手一頓,雙腳重重的砸在馬身上,再一次提起速度。

    雙方之間的距離,眨眼間就近了一些。

    然而,還是不能讓高水寒近身搏殺。

    眼看着自己身後空蕩蕩,只留下無數道戰馬踐踏過後留下的倒伏的荒草,再也看不到曹仁奇、尚羅利等人的蹤跡。

    高水寒一咬牙,再也顧不上心疼好不容易獲得的戰馬。

    他豎起斷槍,狠狠的紮在戰馬的屁股上。

    一道血水噴涌而出。

    戰馬嘶吼着揚起高大威猛的頭顱,連帶着讓高水寒整個人都向後一仰,幾乎是要垂落到馬下。

    幸好,戰馬終於是在原有速度的加持下,兩隻前蹄重重的砸在了地面上。

    隨後,戰馬因爲疼痛,瘋狂的加速向前疾馳着。

    在高水寒不惜馬力的情況下,肉眼可見的,他和前面一衆逃命的盜匪之間的距離逐漸變短。

    “賊子追上來了!”

    “快逃!”

    “……”

    “他竟然只有一人?”

    “弟兄們,幹掉他!”

    “……”

    盜匪們七嘴八舌的亂叫着。

    落在最後的兩名盜匪,已經是提着手中的刀,將高水寒夾在兩匹戰馬中間,就要揮刀劈砍。

    高水寒提起長槍,凌空在手旋轉,砸開兩人揮舞過來的刀刃,隨後一個肘擊就將一側的盜匪砸落在地,而後有與另一側的盜匪搏鬥起來。

    可是,就在這瞬息之間,他已經是再一次的和前面的其餘盜匪拉開了老大一截距離,甚至雙方之間的距離是越來越遠。

    “大膽!”

    高水寒惡從膽邊生,衝着仍然和自己搏鬥在一起的那名盜匪怒吼一聲。

    手中的長槍先是在掌心向後一縮,隨後被緊緊抓住送到前方。

    整個槍桿前半段都被高水寒送到對方的胸口裏,他的拳頭也緊緊的抵在對方的心口。

    敵人的血水,在眨眼間就侵染紅了高水寒的手掌和小臂。

    高水寒又是怒吼一聲,調動身上戰馬將對方撞開。

    然而他身下的戰馬也因爲持續的流血,速度越來越慢。

    餘下的盜匪已經越來越來了。

    高水寒不禁咬牙切齒起來。

    正待此時。

    就在高水寒失神之時,前方荒野的地平線後,一羣手持斷槍,如同一早召喚過來的曹仁奇等人一般打扮的二十餘人,竟然是呼吼着迎向了亡命逃竄的十餘名盜匪。

    竟然是昨日召喚的第二批玩家!

    當高水寒看到地平線另一側,靜靜站立着觀察戰場的幾名身穿麻衣的男人之後,他心中頓時大定。

    對這幫一出場,就敢正面迎敵的玩家,不由心生期待。

    只見地平線上,那二十餘名手持斷槍的玩家,組成了一個嚴絲合縫的槍陣。在一名魁梧男子的帶領下,整齊的等待着盜匪們的衝陣。

    “槍尾抵地,槍頭斜舉。”

    “手不要鬆開!”

    “接觸之後立馬跑,跑不掉也不要怕!”

    “咱們現在都是初級,隨便復活,不用擔心掉級!”

    “接觸之後,後排左右分出,圍殺敵人。”

    “他孃的!”

    “發達了,沒想到一上來就能遇到小怪攢經驗!”

    “都給老子殺了,一個不要留!”

    “讓這幫垃圾還敢衝咱們的陣!”

    那爲首的男子連連呼吼着,爲槍陣中的玩家提氣。

    瞬息之間。

    雙方已經撞在了一起。

    一時間人仰馬翻。

    那一柄柄斷槍,眨眼間就洞穿了那些衝在最前面的戰馬。將一名名盜匪撞倒在地上,後面的盜匪們止不住速度,也已經從馬背上砸在地上。

    而槍陣最前面的十來名玩家,一時間躲避不及,只是一個照面就當場死掉了好幾人,餘下幾人也各自負傷。

    但是那指揮的男子卻是已經帶着後排的玩家,開始繞過陣前,直接從兩側殺向紛紛墜地的盜匪。

    這些盜匪們怎麼也沒有想,在他們逃亡的路上,竟然會有這麼一支悍不畏死的伏兵在等待着他們。

    難道是後面那個瘋子一樣,敢隻身一人追擊的瘋子安排的?

    那前排悍不畏死的槍兵,讓這些盜匪們膽寒。

    而接下來,從兩側衝殺過來的其餘槍兵,已經裁定了這些倒地的盜匪們的最終命運。

    一時間,荒原上響起陣陣哀嚎聲。

    未幾。

    荒原上便只剩下了戰馬的低聲嘶鳴。

    一人一騎的高水寒,也已經緩緩行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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