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倒是通透。”花娘將自己的披風解下給禹菲溫柔披上。
禹菲低頭嘴角微揚,多一個朋友總比多一個敵人要好的多。
“你已十日未進食,花娘準備了淡食,禹姑娘不嫌棄的話,可否一起。”
“好啊,十天沒喫東西了啊,完全沒有感覺呢,花娘的醫術果然高明。”禹菲說着,牽起花娘的手向山下走去。
禹菲換好衣服,來到花娘的房間,花娘已等候多時。
禹菲看着桌上的食物,眉頭緊鎖:“還真是淡食啊,清粥,水青菜,真·半點油都沒有啊。”
花娘莞爾:“禹姑娘大病初癒又十天未進油腥,不易喫刺激的東西。”
“這你都能聽得到?哎!有喫的就好。”禹菲對於花娘聽清她的小聲牢騷並不是很好奇,畢竟這經常悄無聲息出現的人武功一定很高。
“不過甜酒還是可以喝的。”花娘給禹菲倒了一杯清果酒。
“花娘果然懂我,你真好。”禹菲落座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花娘盯着禹菲半晌:“你··就不怕我在酒中下毒?”
“你不會的,你要是想殺我,不會這麼明目張膽的,況且你也不忍心殺我,對吧。”禹菲輕佻眉,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你還真自信。”花娘也來了興致,自飲一杯。
“嘿嘿,盲目自信可是我的優點。”
“你啊!這幾天好好休息吧,王爺也在回程的路上了。”花娘看着禹菲寵溺一笑:“禹姑娘今年二十有六?”
“嗯,可能更大!”禹菲笑看花娘,不知這花娘突然提到年齡是什麼套路。
花娘起身,站到禹菲面前:“花娘今年二十一,可與禹姑娘姐妹相稱?”
花娘一年的期待,等待着禹菲的迴應。
禹菲放下手中的粥碗,拉住花娘的手:“妹妹!”
“姐姐。”花娘很開心,非常的開心,開心到沒有過多表情到臉,都變得柔和紅潤。
花娘沒有多說什麼,但禹菲能感受到她的心情非常的好。
禹菲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這種內向的美人她實在沒轍,只好尷尬的繼續喝粥。
直到禹菲喝完粥,花娘才欠身離去。
飯後,禹菲躺在牀上很是疲憊:“哎~跟氣場強大的美人喫飯真的好累啊,這個時空的美人是不是太多了,我這心臟不知道行不行啊~哎~自卑感怎麼才能消除啊~~崩潰啊~~”
“主人。”
“啊!”禹菲被突入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
看清聲音的主人後,不爽的怒吼:“阿德,最近走窗習慣了是吧,都不走門了?話說你就沒有動靜的嗎?這裏的人都TM屬貓的嗎?”
“還真是習慣了。”德福撓了撓頭,一臉獻媚指着身後的男子:“主人,您看誰來了!”
德福已經知道禹菲已經解完毒的事情,很是開心。
禹菲盯着德福身後的男孩子半晌,還是沒有想到這個人是誰,但總覺得這人的眉眼與自己很是相像。
“誰啊?”禹菲沒人興致繼續倒在牀上消食。
德福身後的男子本來一臉的興奮與期待,可等禹菲回話後,徹底慌了神。
“阿姐,阿姐她怎麼了?”男子驚恐的看着德福。
德福一拍腦袋:“少爺,我忘記了,主人她失憶了!”
“失憶?”男子推開德福,一個箭步跳到禹菲牀上,跪坐在禹菲身邊。
“阿姐,是我啊,我是禹貢,你的弟弟禹貢啊,您真的不記得我了嗎?”身受重傷都沒皺一下眉頭的禹貢,此時眼中淚水打轉,瘋狂的搖晃着禹菲的雙肩。
【禹貢?我想起來了,我還有一個同父同母的弟弟失蹤來着,原來就是他啊。】
禹菲坐起身,看着眼前這個與自己有幾分相像的男子,細細打量起來。
這禹貢雖與禹菲相像,但禹菲是桃花眼,禹貢的雙眼卻更加細長,更顯英氣。
禹貢的鼻樑更加的挺,眉毛如劍峯,脣更加的薄,但形狀很是好看。
禹菲的眸子是咖色的,禹貢的眸子雖也是咖色,但似乎更淺,更加空靈。
禹菲下意識但捧起禹貢的臉:“禹貢?我弟弟禹貢?”
“阿姐,是我,我是禹貢啊!”禹貢的雙手附上禹菲的手,微微顫抖。
禹菲終於有人感情一般,抱緊禹貢,感受着禹貢帶來的溫度。
或許這就是血濃於水的親情,禹貢的存在讓禹菲分外安心,這種安心不是外人能給的。
“阿姐!!!”禹貢回抱住禹菲,真的哭了出來。
一個多月了,他沒有見到阿姐已經一個多月了,他每日都想早些去尋阿姐,可是他傷的太重了。
半月前有一個自稱是鳳容王屬下的人找到藏身在邊土破屋的他。
給了他阿姐的手串,跟他說,他的阿姐很安全,被鳳容王保護着,他只要養好身體便會帶他見阿姐。
至此他每日按時吃藥,努力的做康復訓練,終於在五日前等來的德福。
一路上禹貢興奮的像個孩子,問着德福阿姐的事。
德福只是說阿姐中毒了,但是這裏有個叫花娘的人正在給阿姐解毒。
興奮的禹貢又變得沉默起來,好不容易見到了阿姐,阿姐卻不認識自己了。
禹貢的心都要碎了。
好在阿姐還是他的阿姐。
禹菲鬆開環抱着禹貢的手,看着仍舊有些抽泣的男孩,心中隱隱的痛,或許是這個身體在心疼眼前的男孩吧。
禹菲不受控制,輕柔的抹去禹貢臉上的淚,微笑看着禹貢一言不發。
直到禹貢恢復平靜。
禹菲纔開口:“想阿姐了?”
“嗯,貢兒想阿姐了!”禹貢自然的枕着禹菲的腿,小聲說起了這一個多月發生的一切。
禹菲聽着,對禹貢更加的心疼,沒想到自己的婚姻,竟然讓他遭受了這麼多的委屈。
暗暗發誓,這一世他一定要保護好這個弟弟,她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
於是禹菲就保持着這個讓她有些難受的姿勢,一直等到禹貢自己起身。
禹貢看着禹菲蒼白的臉,自責的低下頭,禹菲卻溫柔的揉了揉禹貢軟軟的頭髮。
“阿姐,忘記了很多事情,忘記了你,你怪阿姐嗎?”禹菲不能說出自己的情況,但她真的好想要個弟弟。
“沒事的,阿姐,我以後慢慢說給你聽。”禹貢在禹菲的面前很乖巧,這讓禹菲原本破碎的心似乎重組了起來。
姐弟二人就這樣你一言我一語的聊着過往,直到鳳容推門而入,二人才停止閒聊。
“什麼事這麼開心,本王還沒進門就聽見你的笑聲了。”鳳容看着禹菲,滿眼溫柔,完全沒有發現她身邊的禹貢。
“容兒回來啦。”禹菲看見鳳容跳下地,拉着他坐在几案旁:“怎麼樣?有何收穫?”
“還以爲你是想我了,原來就是想聽故事啊?”鳳容寵溺的颳了一下禹菲的鼻子。
鳳容給自己倒了杯茶,習慣性的將禹菲擁入懷中:“如你所料,白虎邊城混亂不堪。”
禹菲一旦想要思考就總想來兩口涼煙,吩咐德福爲自己布煙。
等到涼煙入口,她才舒心的迴應:“應該是山匪,草寇之類的在作亂吧!”
“聰明······”鳳容還沒來得及說下一句話。
禹貢走上前奪過禹菲的煙桿,語氣有些微怒:“阿姐,你身體還沒好呢,怎麼有食起煙了!”
被奪了煙桿的禹菲這纔想起禹貢的存在,【我怎麼把弟弟給忘了,這孩子還管我抽菸?這可不行!】
鳳容也是有些驚訝,他完全沒有注意到這個叫禹貢的人。
也可以說,禹貢在王爺進來之前就隱藏了自己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