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不見心不煩。祝無憂倒是覺得見不到墨司寒,她反而胃口好了不少。
下午出去散步的時候,祝賀山遠遠地朝她走來,跟在他後面的還有祝威廉。
午後的陽光突然之間就變得好像不那麼燦爛了,祝無憂在心底輕輕嘆了一口氣。
“無憂!”祝賀山手上提一果籃虛情假意道,“身體好點了沒?我們來看看你。”
祝無憂瞳孔微眯:“你們怎麼知道我住院了?墨司寒告訴你們的?”
“這不我和墨總通電話的時候才知道你進了醫院。你這孩子,住院那麼大的事怎麼也不通知我們?我們好歹是一家人。”
祝無憂還是頭一回聽到祝家人這麼好聲好氣和她說話,這話雖假但她勉強接受。
“不是什麼大病,沒什麼好擔心的。”祝無憂的語氣不鹹不淡。
祝賀山偷偷拉了一下身旁的祝威廉,示意他說話。
祝威廉不情願地將手裏的鮮花遞給了祝無憂:“給你的,收下。”
這語氣搞得她稀罕他的花似的。
祝無憂冷着臉說了句:“抱歉,我對花過敏。”
“你…”祝威廉的火氣差點上來了,“祝無憂,你別給臉不要臉!”
祝賀山急忙拉開祝威廉,順便提醒他,“威廉,別忘了你今天是來幹什麼的?”
祝威廉這才忍住怒氣,換了一種語氣說道:“祝無憂,我的事多虧了墨總幫忙,你替我好好謝謝他。”
祝無憂沒好氣道:“要謝你不會自己謝啊?”
“你會不會好好說話?祝無憂你得意什麼?要不是墨司寒,你算個屁?”祝威廉一時情緒又失控了。
祝無憂被他的話給逗樂了,譏諷他:“祝威廉,那你今天來求屁,那你又算什麼?豈不是連屁都不如?”
“祝無憂,信不信我打死你!”祝威廉怒火中燒,幾欲動手。
祝賀山一把拉開他,厲聲呵斥道:“祝威廉,你給我閉嘴!”
祝威廉用手指了指,瞪着眼珠子威脅她:“祝無憂,你給我等着!”
“不會說話就滾!”祝賀山將祝威廉罵回車上去了。
“你說你們兩兄妹再怎麼說都是一家人,怎麼一見面就吵架呢?”祝賀山忍不住抱怨了幾句。
祝無憂脣角抽動了一下,打心底裏不認同一家人這個說法。
氣氛稍微緩和下來後,祝賀山賠上一張笑臉:“哎呀,無憂,你和墨總兩人總歸是兩口子,你說話自然比我們管用。你還別說這回威廉的事情墨總幫了大忙,回頭你替我們好好謝謝他。”
“二叔,你們今天來就爲了這事?還有其他事嗎?”祝無憂的臉上流露出不情願。
弄清了他們的來意,祝無憂知道今天他們來探病是假,別有所求才是真的。回回都如此,自然不難猜。
“對了,最近你和墨總感情怎麼樣?沒出問題吧?上次你突然說你倆要離婚,可把我們嚇壞了。你爺爺好不容易幫你攀上墨家這門親事,你可千萬不能衝動。男人嘛,有時候在外面沾花惹草也很正常,你別小題大做。無憂,你記住,你好祝家纔會好。”
她又不是祝家的工具人,他們憑什麼把祝家的榮辱和籌碼全壓她身上啊?
“二叔,你說完了嗎?”祝無憂嗤之以鼻,“說完了,那我就走了。”
祝賀山急忙叫住她:“你別走呀,我話還沒說完呢,你怎麼着急走啦?”
祝無憂冷笑了一下:“話不投機半句多,我走了。”
“祝無憂,你給我站住!”祝威廉聽不下去了,急忙從車上下來,“你怎麼跟二叔說話的?你擺着一張臭臉是給誰看吶?二叔他可是你的長輩。”
祝無憂不屑道:“祝威廉,我用不着你在這教訓我。再說了,你有什麼資格教訓我?”
“我怎麼就不能教訓你了?我是你大哥。”
“抱歉,我沒有你這樣的大哥。你一直對外宣稱我是賤種,試問天底下哪個哥會這樣罵自己的妹妹?”
“祝無憂,你媽敢做小三,就別怕被人說。你覺得委屈,怎麼不去找你媽算賬?”
祝無憂氣得渾身發抖:“祝威廉,你給我閉上你的臭嘴!”
眼看着兩人又要鬧得不可開交,祝賀山連忙勸道:“威廉,別惹她!她那副德性你又不是不知道。”
那副德性?
聽到祝賀山這麼說她,祝無憂怒火被徹底點燃了。
她生氣地問祝賀山:“二叔,你說我這副德性是哪副德性啊?今天你把話說清楚。”
祝賀山一臉委屈道:“無憂,我是勸架的,你怎麼把火引到我頭上了?”
“真有意思!二叔,在說別人之前,你們有沒有想過你們自己又是什麼德性?”祝無憂生氣道,“祝家人又不是狗,你們天天跟在墨司寒後面搖尾乞憐的那副德性你們看到了嗎?”
“你說什麼?有種你再說一遍!”
“我說錯了嗎?爺爺在世的時候,祝家在晉城也是有頭有臉的,現在呢?你們自己沒本事,就千方百計巴結墨司寒,還不惜拿我當棋子幫着你們巴結,你們不覺得丟臉,我覺得丟臉。”
“賤人!看我不撕爛你這張嘴。”祝威廉氣急敗壞地衝過去,又要動手。
眼看着那隻高高揚起的手就要落到祝無憂的臉上,半空中這隻手卻被另一隻手抓住了。
“我看誰敢打我的墨太太!”墨司寒的冷光一射,霸氣地護在了祝無憂的前面。
“墨總。”祝威廉囂張的氣焰立馬消了下去。
墨司寒神情嚴肅,表情不悅:“怎麼回事?你們是來探病的還是來打人的?”
祝賀山急忙解釋道:“墨總你先別生氣,威廉他動手是他不對,不過…”
“不過什麼?”
祝賀山原本想說一個巴掌拍不響,祝無憂也有錯。不過,他看到墨司寒護着祝無憂,立即話鋒一轉說道:“沒什麼,總之,這件事就是威廉做錯了。”
墨司寒鷹隼般的眸子落在祝威廉身上,冷冷地警告道:“祝威廉,你最好不要有下次,否則…”
“我知道了,墨總。”
祝威廉在墨司寒面前就跟條哈巴狗一樣,完全沒了之前張牙舞爪的氣勢。不是祝無憂瞧不起祝威廉,而是他的所作所爲無法讓她瞧得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