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她從星河跌落 >第一百六十四章 他不愧爲精明的商人
    陽光透過窗口折射進來,刺的人的眼睛生疼。

    祝無憂轉過臉,選擇背對着墨司寒。

    墨司寒繞過牀尾,目光落在她的臉上,企圖繼續說服她:“我知道你也是喜歡孩子的,祝無憂,你再給我生個孩子,如果是女兒,我們就給取名叫念彤好不好?”

    念彤,取懷念死去墨彤的意思。

    墨司寒是真的很愛小青團,從孩子的取名就可以看得出來。

    但是,無論從身體條件還是心理條件,現在都不是說服祝無憂懷孕的最佳時機。

    一來,祝無憂忍痛生下的那個孩子,至今生死不明,這一度是她心裏泯滅不了的陰影。

    二來,小青團的夭折讓事情雪上加霜,她會有消極的反應,也情有可原。

    祝無憂的嘴裏泛起一絲苦味,眸子裏平淡無波,夾雜着不屑和冷漠。

    她的無聲抗議更令墨司寒覺得心寒。

    墨司寒的眸光不知不覺黯淡了下去,聲音冷沉:“你要不想說話,就不說吧,我們可以改天再談。”

    祝無憂又轉了個身,冷漠地背對着他。

    她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今天不想再和他多說一個字。

    墨司寒實在是沒轍了,重重地嘆了一口氣:“看來今天你是想和我冷戰到底,既然你不想看到我,那我等你心情好點了再來看你。”

    “……”

    墨司寒頭也不回的離開了病房,隨手關上了門,看似很輕的動作,可關門聲卻老大。

    門關上後,屋子裏傳來女人低低的哭泣聲,聲音不大,但很有穿透力。

    被子拉至頭頂,從被子的抖動程度來看,她哭得很厲害。

    聽到聲音,墨司寒頓住了腳步,站在門外看着裏面,心口間脹痛不已。

    良久之後,墨司寒一個人靜靜地坐到了走廊的椅子上,身影孤單落寞。

    長長的走廊冷冷清清,安靜無比,讓寂寞顯得無處遁形。

    墨司寒將頭靠在牆上,輕輕闔上雙眼,看似在小憩實則豎着耳朵聽病房裏的動靜。

    屋子裏的哭聲斷斷續續,一直沒有停。

    墨司寒睜開眼睛,體內的煩躁幾乎壓制不住。

    男人在這種時候就會無比想念香菸的味道。

    墨司寒起身去了吸菸區,抽了一根菸點上吸了起來,尼古丁的味道能讓他短暫的感到愉悅。

    青白色的煙霧模糊了他的臉,他半眯着眼睛,用力吸了一口,沉浸在騰雲駕霧中。

    “真搞不懂女人的心思啊!”墨司寒手裏的煙燃着,灰燼帶着火星掉在地上。

    墨司寒很不能理解,曾經那麼愛他的女人,現在卻不屑懷他的孩子。

    難道孩子不是維持夫妻之間感情的紐帶嗎?

    難道她不想和他一生一世一雙人,長長久久下去嗎?

    在晉城,墨司寒是萬千女性眼裏的一束光。

    如同恩賜一般光聚集在祝無憂身上,她卻一點都不懂得珍惜,這讓他的自尊心受到了極大的打擊。

    總感覺有什麼他控制不住的東西變了,這讓他感到很不安。

    *

    病房裏,哭累了的祝無憂睡着了。

    她又夢到了她十月懷胎生下的那個孩子,那幾乎耗了她半條命。

    可笑的是,生下孩子後,她沒給過孩子一天的母愛,甚至沒來得及看孩子一眼。

    她曾無數次想象她生下的孩子第一眼看上去究竟會是什麼樣子的?

    是全身紅通通,皺巴巴的像個小老頭?

    還是頭髮黑黑的,皮膚粉嫩嫩的小粉娃?

    同樣的夢曾經多次出現在祝無憂的睡夢中,每每驚醒她的心像被鋼針刺穿了四肢百骸,痛得她遍體鱗傷,五臟六腑像是被人移了位一般。

    沉浸在夢裏的她額頭上沁出了一層的冷汗,臉上的表情看上去極爲痛苦。

    牀一側,墨司寒緊緊地握住祝無憂的手,擔憂地盯着她。

    或許,晚一點再跟她提這件事會更加合適。

    失去孩子的那種痛苦,墨司寒經歷過一次就幾乎丟了半條命,更何況祝無憂足足經歷了二次。

    墨司寒暗暗下定決心,如果他和她的那個孩子還在世上,那他一定會不惜一切代價找到孩子。

    恐怕這纔是驅除一個‘失孩媽媽’心理陰影的最好良藥吧。

    祝無憂驀地驚醒過來,大口喘氣,胸口劇烈地起伏。

    墨司寒握住她那隻顫抖的手,擔憂地問道:“你做噩夢啦?”

    “水。”

    墨司寒倒了杯水遞到她面前:“來喝水。”

    祝無憂猛地坐起來,端起水杯“咕嚕咕嚕”一口氣喝完。

    ……

    之後的三天裏,墨司寒就待在病房裏,無微不至地照顧祝無憂。

    只有他自己清楚這三天他過得有多麼得小心翼翼。

    墨司寒只要一提起孩子相關的話題,她就會雙脣緊閉,長時間的陷入沉默。

    害得他連‘孩子’二字也不敢提。

    不提就暫且不提吧,等祝無憂出院,墨司寒打算先請營養師幫助她調養身體。

    至於後續的事情就循序漸進,順其自然吧。

    反正生孩子這種事主動權最終還是掌握在男人手裏。

    第四天,監獄管理局打來的電話說翁曉梅的保外就醫審批下來了。

    祝無憂着急要出院,墨司寒卻不讓。

    祝無憂瞬間怒目:“墨司寒,醫生都說我可以出院了,你憑什麼不讓我?”

    “你身體剛好一點,不如多住幾天再出院。”墨司寒好言相勸。

    祝無憂眼裏泛起一層淚花,聲音微顫:“墨司寒,是不是要等我媽死了,你才滿意?我媽她得的可是癌症晚期。”

    墨司寒的眸光冷冽無情,薄脣輕啓:“就是因爲治不好了,你去了也是白去,不如由我安排人代你去照顧她。”

    “這能一樣嗎?我是她在這個世上的唯一親人。”祝無憂嗓音憤怒道,“墨司寒,我知道我媽不是好人,你恨她我能理解。但是她現在快要死了,我不想讓自己一輩子良心難安。”

    “除非……”墨司寒欲言又止,話說了一半故意停了下來。

    眼前這位腹黑無比的男人又要開始和她談條件了。

    “你就說,我要怎樣做你才肯讓我出院。”祝無憂憤憤地盯着他,眼中的怒火跳躍着。

    墨司寒穩着語調道:“除非你答應再給我生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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