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林有僧,法號非白。

    遊僧非白,與旁的遊僧不同,他沒有尋常僧人化緣的託鉢,沒有袈裟禪杖,反而背了一口布袋。

    布袋鼓鼓囊囊的,卻沒有人知道布袋裏裝的是什麼。

    這日言小幼和雲空沙紅拂正在說笑,談到了這位高僧非白。

    “也不知這高僧連化緣的碗都沒有,喫的是什麼,該不會真的餐風飲露吧?”

    紅拂一席話引得大家陣陣發笑。

    言小幼笑道:“我看不然,說不得非白高僧的布袋裏裝的滿滿都是金銀財寶呢。”

    雲空沙笑道:“你當人家高僧和你一樣,見了銀錢就走不動道?”

    正說得興起,大門忽的便被打開了

    門外是陰森森的和,模糊的月色之下一布衣僧,穿的是洗的發白的布衣,揹着鼓鼓囊囊的灰白布袋。人人都道佛家聖潔,這僧人身邊卻隱隱縈繞這一股邪氣。

    言小幼感慨一聲:“好邪的妖僧!”

    紅拂氣勢頓時弱了下來,悄悄湊在言小幼身邊:“不會是因爲我們說了他的壞話,他來找我們尋仇了吧?”

    言小幼幸災樂禍的奚落她:“剛剛說人家的壞話說的興起的是誰來着。”

    言小幼沒有往裏請他,非白便站在那裏不動,也不走也不進來。

    雲空沙看言小幼和紅拂在那裏針鋒相對,卻並沒有起來開張的意思,心中無奈的一笑。看着老闆娘還在這裏氣勢洶洶的教訓別人,其實大約已經怕的不得了了吧。

    雲空沙無奈的笑笑,起身去招待來客:“大師裏面請——”

    雲空沙吃了言小幼給他的藥,嗓子真的就變好了,略顯低沉,頗有磁性。每每聽到他的聲音,言小幼就越發的想要把他那張臉給他治好,雖然這個人臉上的疤讓他顯得有種殘缺美,但是她總覺得雲空沙天生就該屬於完美的。

    非白聽了邀請,微微頷首,道了聲:“阿彌陀佛”走了進來。

    紅拂見了他總覺得心裏發毛,趕忙把桌子讓了出來上樓去,臨走還不忘端走了桌上一碟瓜子。

    言小幼笑她沒有出息,然後自己也起身把桌子給讓出來。

    非白坐下,又唸了一句佛號。

    “店家,可否住店。”

    “住店?可以啊!”聽到有錢賺,言小幼早就忘了害怕是什麼了:“只是大師初來乍到,怕是不知道小店的規矩。點心江湖借宿是不要銀子的,但是須得講一個故事。”

    非白道一聲:“貧僧知曉!”

    言小幼接着說:“但是呢,要老闆娘聽你的故事,須得買我一碟糕點。”

    非白依舊從容:“貧僧身上並沒有銀錢一類的俗物。”

    言小幼心裏反駁,哪裏俗了,銀錢俗,柴米油鹽醬醋茶哪一樣不是俗物,他又不是真餐風飲露的,怎麼就覺得自己是免俗了。

    言小幼越想越覺得此僧人太過死板,心中不喜:“怎麼,人人都說大師是那個鼓鼓囊囊的包裹了裝的可是金銀財寶,怎麼就非得要欠小店這兩個銅板?”

    言小幼邊說邊惱恨的轉身走向櫃檯:“你說我這店還開不開了,先是來了一個混喫混喝的,又來了一個蹭喫蹭喝的,這會又來了一個想白喫白住的。乾脆啊,我關了這鋪子隨你一道化緣去。”

    雲空沙嘴角抽了抽,混喫混喝和蹭喫蹭喝說的必是他和紅拂姑娘了。其實他也是好奇,她那糕點,若不是旁人爲了節省住店的銀子並不會有人買的,有時十幾日收不到那麼兩個銅板,她是怎麼維持三個人的生計的。

    趁着言小幼轉身,雲空沙悄悄往非白手中塞了兩個銅板:“她一貫如此的,點心江湖的規矩,大師不要見怪。”

    非白道了一聲謝,將銅板放在櫃檯上。

    言小幼廉價的笑容立馬堆在了臉上:“大師遠道而來,着實辛苦,快快請坐。這大袋子裏裝的是什麼?二麻子,還不趕緊給大師搭把手,這麼大袋子,肯定累壞了。”

    雲空沙:“……”要不要這麼誇張,她是扮演唯利是圖的奸商扮上癮了吧。

    ------題外話------

    雲空沙:誰敢叫我二麻子,我就把他做成肉包子。

    言小幼:二麻子

    雲空沙:……,相信你們都聽出來了,本大俠說的是指男子的“他”(手動滑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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