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章不文章,言小幼自認不是捕快,來者是客,不應當由她來計較。

    胖和尚天南海北的講了了一通他普度衆生的光輝事蹟,聽得雲空沙呵欠連連,看一看一副認真聆聽模樣的言小幼,心中納罕:怎麼這種一戳便破的牛皮她怎麼還一副聽得津津有味的模樣。

    胖和尚胡吹了一通,盤裏的點心被他吃了個乾淨。摸摸他那個比紅拂小不了多少的肚子,似乎覺得不夠,他又排出幾枚銅錢要了幾盤,就着茶水吃了。等到喫飽喝足了,他也不打招呼,徑直襬上自己的香爐,點了三炷香,濃濃的白檀香氣便瀰漫開來。

    言小幼直被這香氣薰得打了個噴嚏,微微蹙眉。她終究沒有說什麼,心裏想着大約胖和尚是要做晚課的。

    點手春將紅拂送上樓,自己下來,也猛然打了個噴嚏:“怎麼這麼重的白檀味?”說罷狐疑地看了胖和尚一眼。

    雲空沙也皺皺眉,這三根香的香味太濃了,簡直抵得上一座小廟裏面的香火氣。

    言小幼將點手春叫過去,壓低了聲音:“你有沒有那種提神醒腦的藥?”

    點手春驚訝:“不愧是本神醫的朋友,居然能從這麼重的白檀中聞出迷藥的味道!”

    言小幼磨牙:“什麼聞出聞不出,老孃已經開始頭暈了。”

    雲空沙內力深厚一些,因爲待的時間久,也隱約有些不適:“快點拿藥。”

    胖和尚看他們都已經差不多中了迷藥,根本不把點手春放在眼裏,起身便往樓上走去。醫者不備劍,這是道上的規矩,點手春哪怕是肉死人生白骨的神醫,動起手的戰鬥力也是可以忽略不計的。

    點手春一看胖和尚居然要對紅拂不利,也顧不上其他,匆匆給言小幼雲空沙丟了藥,然後狠狠往自己的虎口紮了一針,隨手抄起牆角里柺子李留下的鐵棍便追了上去。

    眼見那胖和尚踹開了紅拂的房門,紅拂暗暗握住她當做武器的紅綾,不動聲色:“大師怕是走錯了地方了。”

    胖和尚也不理她,一隻手握着一柄匕首,便用另一隻手去掐她的脖子。

    紅拂即將分娩,行動不便,躲閃不及。千軍一發之際,點手春趕上,運足了力氣用棍子往他手背上使勁一敲,震得大和尚整條胳膊微微顫抖,往後退去。

    點手春腳步虛浮,心道失算,該先吃了藥的。心中再慌嘴上也沒有失了陣勢:“失算了吧,本神醫被我師父捉去之前,可是混世的霸王,真當我手無縛雞之力解不了你的招式?”點手春吹牛不少,唯獨這一件不是吹的,當年犯了大錯,幸虧有老神醫才得以保命。後來便跟着老神醫學醫,心中立了誓不在動刀劍,這才慢慢將武藝放下,若是在他鼎盛時期,與這胖和尚也是不遑多讓。

    如今迷藥沒有接,那就另當別論了。胖和尚見他腳步虛浮,並不信他的話,與他對戰幾招,招招凌厲。點手春精通醫理,雖然現在用不上力氣,卻專朝着他的死穴功,雖然自己吃了大虧,好歹也將他攔住了。

    點手春邊打邊咬牙罵道:“雲空沙你個忘恩負義的孫子,把你的臉治好了便不管本神醫的死活了!”

    雲空沙那邊剛剛恢復,也顧不得同他喊話便直接躍上去,赤手空拳打了便和那胖和尚交上了手。胖和尚的匕首朝着雲空沙刺過去,雲空沙微微一側身,在他手腕上看似不經意地打了一下,他的匕首便“噹啷”掉在地上。

    不過幾息時間,胖和尚便被他制服,按在地上。

    “繩子。”雲空沙道。紅拂將手中的紅綾拋過去。

    雲空沙將胖和尚綁好,才跳下樓去,將言小幼拎上來,隨手解開她的穴道:“老闆娘,制住了。”

    言小幼活動了一下手腳,發現自己終於能動了,氣沖沖的揪了雲空沙的耳朵:“好你個二麻子,居然敢點我!”

    雲空沙任由她揪着耳朵,也不辯駁,他是存了私心的,生怕她遭到什麼危險,所以才動手點了她的穴。

    “他怕是嫌你笨手笨腳礙了他的事。”紅拂見縫插針,後又補到:“你倆待會再打情罵俏行不行?我這個差點被宰了的還在這裏等公道呢!”

    “對,正事要緊。”言小幼鬆開雲空沙的耳朵,面色生寒,盯着被制服的胖和尚:“大師,你這裏是不是有一筆賬要算一算?”

    ------題外話------

    醫者不備件之類的規矩是我胡謅的,只有在點心江湖適用~

    小的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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