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言小幼去廚房看她竈上新蒸的糕點,雲空沙以勝利者的姿態問商不負:“商宗師還要在這裏待着嗎?”

    商不負擡了擡自己受傷的胳膊:“自然,傷還沒有好呢。”

    他要留下來的,饒是言小幼和雲空沙分時一串糖葫蘆時的親暱姿態灼傷了他的眼睛。

    他雖不太懂她的心思,但是江湖上行一遭,他也是看過了許多人的悲歡離合。這讓他堅定不移地相信,既然他是她第一個動心的人,那麼只要他想,她便一定會回到他身邊的。

    她如今只是惱他曾經的忽視冷落,他又爲何要將她拱手讓人呢?商不負想着,看向雲寶沙的眼神無端多了許多挑釁。

    雲空沙儘量讓自己同往常一樣平靜,自然而然地轉身去收擡桌子和櫃檯。

    商不負無趣而反,雲空沙擦桌子的手漸漸慢下來——他剛剛看到了,商不負抓着老闆娘的手。

    雲空沙覺得心中難過:是他突然出現打擾了他們敘舊嗎?商不負原本便是老闆娘所喜歡的那種話本子裏多浪形骸的遊俠,比他討喜多了。

    況且商不負與老闆娘原本便是舊識,老闆娘對他大概也是有所不同的吧。

    反觀他,一事無成,性格也不討喜,無論怎麼看都是一個可有可無地拖累。

    雲空沙想着,有些自嘲地笑了笑:他在這裏原是有些突兀的。

    言小幼卻沒有給他時間多想,掀開門簾,只從後廚伸出一隻手便

    揪住了他的耳朵。

    “休想偷懶,今兒個本該輪到你做飯的。”言小幼道。

    雲空沙的眼腳眉稍便帶上上笑意。

    “好。”他說,溫和得一如繼往。

    商不負透過門簾的縫隙,看到言小幼在調玖瑰花醬用作點心的餡料,雲空沙在一旁擇菜。不論是誰偶然間指起頭,都能看到對方已掛着淺淺的笑意看着自己,十足的默契。

    言小幼忽然使了壞,將玫瑰醬抹在雲空沙臉上,然後毫無顧忌地啥哈大笑。

    雲空沙作勢要報復回去,卻只是笑着揉了揉她的頭髮。

    商不負只覺得又一次被灼痛了眼睛,心裏是悶悶的痛,急忙將臉轉到一邊去。

    這一轉,懂無可避免地看見正堂當中掛着的美人圖。美人笑得燦爛,可商不負總覺得她笑得悲憫,笑得充滿同情。

    商不負自然知曉畫中人是誰。

    畫得是言小幼,作畫的人是雲空沙。

    饒是他是個門外漢,卻也看得出來那副畫的線條是多麼的僵硬,多麼的沒有神韻,整幅畫唯一的亮點便是畫中的人。可是這幅畫卻被人小心翼翼地呵護着,堂堂正正的擺在大堂中央。

    商不負有一些彷徨了——他真的是志在必得嗎?

    或許不是,但是他一定會奪回來的,商不負想。他一直也是這麼做的。

    廚房中,言小幼用麪糰包裹玫瑰花醬,那平平無奇的麪糰便在她手中擁有了精巧的新花樣。雲空沙白皙的臉上還沾着點紅紅的玫瑰花醬,低頭切着菜。

    “你的刀工還是這般差。”言小幼似是嫌棄到,卻依舊是笑着的。

    雲空沙將燉好的東坡肉撿了一塊塞在她嘴裏:“深山艱苦,食不果腹,老闆娘便不要嫌棄了。”

    言小幼不理他,將糕點放入籠屜。

    那邊雲空沙已經將在竈上填好了柴火,剛剛好是蒸糕點的火候。

    兩人的舉手投足之間都好像是定好了的,誰也不需要多等誰一份,便是自然而然,恰到好處。

    商不負是有些不屑的:君子遠庖廚,哪有男人終日沉湎與後廚瑣事的。

    可是他又是有些嫉妒的:嫉妒言小幼會對雲空沙笑,嫉妒他們好似一個人的默契。

    雲空沙能夠做到的事情,他自然也能做,商不負的眼神中閃過一絲陰暗。

    ------題外話------

    姐妹們對不起,我斷更了好久。

    最近考試太多了,更新可能不定時了。

    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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