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還敢無所顧忌送信來的,也只有紅拂點手春他們兩口子了。

    這一封信足足寫了四頁紙,前面慢慢三頁滿滿都是紅拂的嘲笑。

    言小幼又細細看完,總也出來也不過是:哈哈倒黴了吧,你言小幼也有今天,我要先笑一會。

    “呵,紅拂這個女人。”言小幼將前面三頁紙塞給雲空沙:“等着她倒黴那天,我必然要寫六頁紙笑回去。”

    最後一頁只有短短几行,卻算得上是唯一的正經事。

    點心江湖的流言來得實在蹊蹺,點手春便便藉着自己行醫問世積攢下來的人脈不露聲色地一番打聽,還真的讓他打聽到了一些東西。

    將消息傳播出去的,居然是當初棄了紅拂的那個書生。他原是尋紅拂不得,心生怨恨,四處抹黑詆譭點手春和紅拂的。

    只是江湖中人過得都是刀口舔血的日子,任誰都有求醫者救命的一天,他們誰都不願意得罪醫者,尤其是點手春一般的神醫。要知道,如今在江湖遊走的醫師,幾乎有一半出自點手春的劍遊醫一脈。因此,那人對於紅拂的抹黑並沒有掀起半點水花。

    可不久之前那人不知是受了哪位高人指點,居然開始調轉矛頭開始攻擊點心江湖。他爲了報在點心江湖受到奚落之仇,抹黑起言小幼來格外的賣力氣,再加上那人給了他許多切實可靠的“證據”,點心江湖一瞬間便風雨飄搖。

    紅拂將事情在心中交代清楚,草草的道個歉,最後還忘不了奚落言小幼一番:“雖說此次的事端與我脫不了干係,但是既然我安然無恙,你卻落入泥潭,那隻能說明你人品太差,得罪的人比我要多一些。”

    言小幼哭笑不得:“這個紅拂,便是天塌了都不可能在她嘴裏聽到一句好話。”明明是提醒她當心是不是得罪了什麼小人,說出來的話卻依舊是這種討打的調調。

    雲空沙見怪不怪:“總之你倆湊一處,誰也不會說句好話的。”

    “討打!”言小幼作勢要揪他的耳朵,卻給了他足夠的時間讓他躲了過去。

    雲空沙沒有躲,但是伸手握住了她的手:“等我將那小人揪出來,非得將他做成臘肉給你出氣。”

    言小幼搖搖頭:“江湖怎麼樣,你不是比我更加清楚麼。”

    江湖嗎,是誰造的謠不重要,被中傷的人是不是冤枉也不重要。江湖上的每個門派都是爲了自己活着的,自然免不了你死我活的爭鬥。若是想要相安無事,他們必須要有一個共同的敵人,至於這個敵人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等他們開始審判這個“敵人”的時候,那就是江湖重新洗牌的時候了。

    如今錦州花家的事情剛剛評定,各家也都收拾好了殘局,正是找個公敵的時候。他們比較倒黴,剛巧撞上了這個契機就行了。

    雲空沙有些不甘:“那便......算了?”

    商不負臉色陰沉,提議道:“如今我在江湖中有一定的地位,若是你需要,我可以幫你。”誰人不知商宗師在江湖中的地位如日中天,一句話便能替她和她的鋪子的困頓。

    可是他苦心孤詣做了個局,將自己送到她面前,她爲何不肯求他呢?

    “多謝你,不過不必了。”言小幼道,客氣而且疏離。

    商不負沒有料到她拒絕得如此乾脆,就好像非要和他劃出一道鮮明的界線一樣。

    他心中越發的暴躁,偏偏那二人毫無所覺,待他回過神的時候,那二人早就湊在一處,笑鬧着去寫回信了。

    也不知言小幼對雲空沙說了什麼,雲空沙的手一抖,筆尖飽蘸的墨便滴在寫好了大半的信紙上。

    言卜幼笑得張揚,雲空沙也只得笑着揉了揉她的頭髮,重新取了一張紙來。

    商不負的眼神幾經變幻,最終也壓不住自已心中的怒火,冷笑一聲。

    “你的有恃無恐就是因爲他麼?”商不負順着多卜幼的目光,看向雲空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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