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年來,沒離自己半步的葉南雪突然不見了,他不會迷路,只有一種可能被人劫走。
三十里外的的荒山深處有一棟大宅,自己觀察過他們四個人,三個人有絕世武功,養了幾百只獸,十年來不見他們出去,他們似乎一直隱世於此逃避江湖紛爭。
不打擾他們,在無情崖撫養葉南雪教葉南雪武功。
十二年來,無外人上山打擾,今天葉南雪不見了,懷疑是他們乾的,他們找上來了,已經可以肯定他們捉住了葉南雪,知道自己住在這裏想捉住自己。
十二年過去,刀未飲人的血,未殺一個人。爲葉南雪,刀要出鞘,刀出鞘就會飲人的血,十二年前敗在吳農的劍下,從此日夜修行,只爲等一天飲吳農的血,血洗那一劍敗之恥。
“讓老夫會會你。”鐵凡上前,鐵鏈展開,鏈舞動,風狂,鏈過處樹斷石飛。
沒有人看見黃風是怎麼離開的,黃風就到三人身後,付歌、李靜退開。
鐵凡收鏈整個人像飛鏢飛向黃風,只可惜人未到身前,黃風又消失。
黃風的刀拔出,十個回合過去,白袍帶風的鐵凡臉上有汗,粗氣大喘。
“我還未攻擊你,你就已經不行,你終究是老了,回家當你的獸醫吧,養養老骨頭,安度晚年。”黃風平靜的道。
鐵凡的心如狂浪奔騰,稱霸江湖多年,如今對方還未出手自己就已敗,真是老了,看此人沒有惡意,罷了。鐵凡將長鏈放在後背退到一邊。
付歌上來。
鐵凡勸付歌放手。
付歌看了黃風鬼魅的武功更要試,葉南雪定是他所養,他傳葉南雪武功不用幾年葉南雪能成絕世高手稱霸武林,給他爹孃報仇,自己會百分之百倒下,現在試黃風的武功即使敗回去可以想破解之法。
付歌出掌。
黃風能感覺到對方深厚的內力沒攻擊。
付歌躍起,躍入空中深雲裏,一會兒下來,葉落樹折地顫。
黃風避開付歌的攻擊,淡笑地看着付歌。
只一招便見高下,付歌知道即使三個人聯手也不是黃風的對手。
付歌看出黃風留情了,自己攻他的時候,以他鬼魅的速度他是完全可以反擊的。
“現在,你們知道不是我的對手了吧?崖你們不能上,那裏是我家,你們抓的葉南雪是我的孩子還給我。”
“我們沒有看見你的孩子。”付歌傲然的道。
“你們不還,你們的千金就可能永遠沒有機會見你們。”
“你!”付歌狂嘯。
“把葉南雪還給我,我就把女兒還給你們,不會讓她受傷害。”
無奈,付歌只好把女兒告訴自己的一切告訴黃風。
黃風上崖,三個人跟着來到石門前。黃風打點行囊,背起情月劍,像十二年前一樣去了遠方。
命運總是輪迴相似,十二年前是爲尋找葉南雪,十二年後也是爲了尋找葉南雪。
依舊是夕陽,青山。
黃風下無情崖,去往吳農所在的方向。
黃風離開後三個人進入石洞。
三個人大駭,隨即驚喜,他們不明白黃風爲什麼要這樣做。
上面還寫的有字,‘我聽付歌說付歌的女兒捉弄葉南雪又救了葉南雪,或許這是他們的緣分,傳她武功,免得她以後遭人欺負。
經過此事付歌決定今後把畢生武功盡數教給女兒,以前女兒總問自己爲什麼不教她,歸隱多年,沒有紛爭,沒有危險,想讓女兒和普通人一樣過平凡平安的一生,原來不是離開就能夠解決所有的問題,不是放手就能化解所有的傷害。
這個世界本來就是這個樣子的,逃到天涯海角還是逃不出江湖。
兩個時辰後,天漸漸黑下。洞裏的石臺上有肉米酒,李靜在用膳房做飯。
付紅醒了像做了一場大夢,睜開眼睛,眼前是大叔鐵凡,爹,娘。
這是在洞裏,不知道怎麼來到這裏,想起紅色的手帕,失去知覺,那個時候爹孃大叔不在家。
付紅從石臺上下來看見石壁上的人物畫像,一個是陌生的男人,一個自己認識是被自己捉弄的男孩。
這裏是男孩的家,男孩被壞蛋劫走,遠在千里外。
夕陽落下,黃風到崖底,穿過山林走到夜晚,當夜在河邊的草地上睡了。
旭日東昇,黃風洗把臉繼續啓程,再走半天到阿水城。
阿水城是個只有十萬人口的城市,聽說吳農來過這裏,黃風找了一間客棧放下狹長的包袱。
出來在街上逛,看見一排兵馬過去,聽說北方戰亂,當朝的皇帝昏庸無能,吳國要佔領都城,皇帝還每天把酒歡歌。
岳陽城的李兵擴張兵馬趕至戰場和吳兵交戰,援兵遲遲不到,乾糧喫光,士氣下滑連連敗退,一萬兵被殺得只剩一千,狼狽回來,現在整頓又往北出發。
沒多想,黃風退房隨兵馬北上,三天後到帝都南薩城。
整座城硝煙滾滾,房屋破敗,老百姓逃往他鄉,城門有重兵把守,日夜不開。
黃風的熱血狂涌,要爲國家效力,找到兵部將軍袁凱,袁凱沒有答覆。
半旬後南薩城被攻克,才知道自己當兵只有死路一條。
吳國大軍殺到,敗軍全被殺,未逃出城門的老百姓的身體和腦袋也搬了家,皇帝的頭懸掛在城門中央,直到屍體腐爛化爲骸骨。
看着滿城屍骸,才知道自己是多麼無能,只能在兵少的地方揮劍殺一個是一個。
一枝箭從空中射來就要射到黃風的胸口,剎那黃風的手接住折成兩截,望向城樓上的弓兵,站滿如螞蟻。
黃風躍上一匹戰馬,脫掉紫衣,白衣已經被敵人的血染紅,狂笑一聲,飛向城樓。
情月劍出,劍光掃過,百箭折,百兵倒下,黃風看見黑馬坐騎上的人,頭戴金盔,是吳國的大將軍,韓聶。
十二年過去,韓聶還是和往日沒有太大的變化,沒有蒼老。
看來這十二年裏,帶給韓聶的只有榮華富貴和一身邪惡的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