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草外的樹上，羽荒掛在樹枝上，渾身漆黑，看不見臉，只有眼睛如獸閃光的盯着無情。
“你的內傷癒合了，很好，現在我們可以公平決鬥，就像是白凡和葉南雪的決鬥一樣。”
羽荒狂笑，笑聲凍結空氣，人飛到無情面前。
無情狂奔比黑馬還快的狂奔，遠方是青山，滄海，沙漠，沙漠烈，沙漠裏的狂風更狂。
羽荒幽靈般竄來，狂風掀起遮住臉的黑布，左臉刻有半月，羽荒獰笑，劍化爲蛇影纏住無情的手臂全身，人撲到無情身上。
無情的手臂擊開羽荒的身體，羽荒倒着飛起蛇影成劍從空中劈下。
無情隨劍身而上，雙拳直擊羽荒的胸口，羽荒的長髮披下，長髮有無數蛇影咬向無情，無情的手出三個血洞，沒有出血，黑蛇的毒進入無情的心，無情倒在沙上。
羽荒的長劍抵在無情的胸口，轉身消失在大漠。
望着羽荒離開的背影，無情看見羽荒黑色的衣服上有幾個白色的大字，‘白凡在我手裏，總有一天你會找我，今天你敗我放過你，明天你再敗，我的劍絕不留情。’
無情的眉毛被黃沙染黃，穿過山海回到墨莊。
羽荒走遠，在一口清澈的水池邊停下，洗去身上的沙塵，看着清澈水中自己的倒影，苦笑一聲，繼續走到大山深處進入一個洞，點開白凡的穴道，白凡醒過來，羽荒喂白凡一顆藥丸，白凡能下牀走動悄悄下山。
在山的路口被羽荒攔住，“我這麼辛苦把你帶到這裏，你以爲我能輕易放你出去？你的武功已經恢復，我能讓你的武功恢復就有把握打敗你。”
羽荒將劍甩給白凡，白凡接過用力刺來，羽荒飛到樹巔雙掌擊出，白粉落下落進白凡的眼睛裏。
白凡的眼睛無法睜開，用手擦發現不能動彈，白凡擦眼睛的時候，羽荒的手封住白凡的穴道。
白凡流淚，感覺眼睛被溶化。
羽荒點開白凡的穴道，白凡不再跑。
過去半天，眼睛還是無法睜開，“你往我眼睛裏灑了什麼？”
“我的獨門毒藥，你的眼睛要瞎了。”
羽荒能研製出這樣的毒藥，一定有解藥。
“你要我做什麼才能把解藥給我。”
“你是識時務的人，只要你幫我辦一件事，我就把解藥給你。”
“什麼事？”
羽荒把嘴巴湊到白凡的耳邊，白凡的臉色大變，這是一件難辦的事，但是再難辦也要辦不然眼睛就瞎了。
答應了，記住臨走時羽荒說的話，“你現在的眼睛看什麼都是模糊的，事情辦成我會把剩下的解藥給你，你的眼睛會徹底好。”
有什麼辦法？生命中有太多無奈，太殘酷，除了接受沒有能力拒絕。
白凡換一身雪白的衣服拿起黃笛到無情教自己練武的洞裏，兵器，練武圖都在，和離開時沒有區別。
無情盤坐在洞中央，頭上冒白氣，在療傷。
療完傷，白凡在身後已經站了一炷香時辰。無情轉頭看見白凡，睜大眼睛再看一遍，確定白凡真的回來了。
白凡身上沒有傷，說了被劫的經過，看清兇手的臉，左臉上有一塊半月，半月是半月教的標誌，半月教在江湖上神出鬼沒，專門斬殺江湖上的成名人物。
第二天早晨下大雨，白凡到倪音的屋，五年裏來過多次，每次來都發現屋裏物品擺設的方位不同。
坐在椅子上喝茶看書的倪音看見白凡進來，放下書和茶杯給白凡搬椅子，白凡坐下。
“找我有什麼事。”眼裏不再多情，有的是真誠信任。”
白凡搓手，“我來是有點事，我想借一下你的蝴蝶扇。”
“好吧。”倪音頓了一下去房間拿蝴蝶扇。
看着倪音消失，白凡又看牆上的畫、燈，人物模型、地圖，記下位置，下次還蝴蝶扇的時候看它們的位置在哪裏？
蝴蝶扇色藍紫，和市面上的扇子差不多，差異大的是，這把扇面上有幾百只蝴蝶，裏面裝了機關。
倪音把嘴巴附到白凡的耳邊說使用的方法。
白凡記下出去。
“我還沒有問你，你借我的扇子有何用處？”
白凡踏出的步子停下，說出意圖，說出就後悔，因爲倪音飄到門口擋住去路要拿蝴蝶扇。
冷汗從白凡的額頭冒出，白凡只得把蝴蝶扇還給倪音。
倪音取下蝴蝶扇夾層的藥粉，將蝴蝶扇給白凡，白凡拿起來到溝裏，找扇子裏能解無情給自己下毒的解藥，沒有找到，先看到倪音拿扇子在扇子上搗鼓了一下，應該就是把解藥拿走了。
昨晚，白凡身穿白色睡衣睡不着，看見對面房頂在冒煙，聞到菜味，站在牀上透過窗戶看見倪音和無情在瓦上喫古董羹。
嘴裏流出口水，肚子餓了，到用膳房找喫的，抽屜裏有一本醫書詳細解說藥材的名稱，中毒的解法。
看見娟秀的字跡，書扉頁的名字，臉色大駭。
御廚膽大妄爲，連倪音的書也偷，被發現一定會被斬頭。
這時覺得無情給自己下毒可能是倪音的主意。
兩個時辰過去，街上有人，天亮了。
白凡知道無情給自己下得是什麼毒，‘斷腸歸，’每年十二月毒性發作，發作就斷腸，這種毒在三百年前被醫術家李時發現。
斷腸歸是一種結在花上的白色圓果實，經過溫火煮熟，提煉白色的汁，然後和洪流草的粉末混合在一起，曬乾製成。
因爲洪流草每年只在十二月生長，所以毒性在每年的十二月發作。
倪音的書上有她寫的旁註，‘把斷腸歸放進蝴蝶扇的夾層，觸到蝴蝶扇的人觸到機關，斷腸歸會濺出，讓人中毒。’
‘蝴蝶扇一直爲自己所用，爲避免自己不小心中毒，在斷腸歸的旁邊放了解藥。’
白凡覺得上天在眷顧自己。
第二天頭腦發熱來借蝴蝶扇，不善撒謊，陳述了事實，想拿到解藥的計劃泡湯了。
終於確定原來給自己下毒不是無情的決定，而是倪音的決定。
白凡在溝裏研究蝴蝶扇的機關術，或許有一天，這把很早就名揚天下的絕世武器會對準自己，到時自己能破解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