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幾個原來跟張成交好,不好意思說不去,李海找了個機會跟我說了,讓我來給你們送信。”
“謝謝你啊,小滿,嬸子知道了。”王翠雲又看了看旁邊的花凝,花凝會意,遞給小滿三十文錢。
小滿不過是個十三四歲的孩子,遲疑的沒有去拿,撓了撓頭。
“嬸子,我不過是受人所託來報個信,這個不算舉報吧……。”
花凝看他這幅老實樣,咯咯的笑了。
“小滿哥,拿着吧,你這個消息對我們來說很重要啦,謝謝你!”
“真的嗎?”小滿眼睛亮晶晶的,他這是立功了?
“當然是真的啦,你來報信,我們才知道有人去了春滿摟了,可以提前做好防備,也能安排下一步的打算了吖”花凝跟他解釋。
“哦,那好,謝謝嬸子,謝謝花凝妹子。”小滿這才接過了三十文錢。
“嬸子,那我就走了。”
王翠雲點了點頭。
李海和周順還有那倆工人原來和張成交好,都是村裏遊手好閒之輩,楚家當時蓋宅子的時候,周順爲了給張成出氣,還在蓋房子的青石磚上使壞,被花凝抓着了。
村長趙富貴當時就把他給開除了。
後來,周順的家裏人狠狠地教訓了他一頓。
再後來,楚家又是收甘蔗,又是建香皂坊,村裏的人跟着楚家都賺到了錢,慢慢的富裕起來。
那些和張成混的小混混見了,終於知道和張成混沒有好結果,都改邪歸正了,找到了楚家,發誓說他們以後不會再遊手好閒,混日子了。
楚家也就給了他們機會,把他們招進了作坊,先是讓他們負責一些雜七雜八的和生產間不挨着的活計。
後來,見他們表現不錯,這次製糖工坊需要人,就讓他們到製糖工坊上工來了。
他們幾人推脫不掉張成邀請也是正常,李海能讓小滿來送信,也說明他們和張成不是一條心的。
這邊,小滿走了之後,王翠雲就趕緊叫了全家來開會。
再說那邊,李海和周順四個人跟着張成去了春滿樓。
春滿樓給他們幾個人準備了一桌很豐盛的宴席。
“哥幾個,坐,坐。”王運邦招呼着李海四人坐下。
“兄弟們,咱哥幾個好久不見了,今天能在春滿樓相聚,實屬不易,哥幾個都要多喝點啊,咱們不醉不歸!”張成豪氣的說。
“你們是不知道,運邦現在可是春滿樓的二掌櫃的,在這酒樓也是個說一不二的人物了。”
“嘿嘿,瞧成哥說的,在這裏就沒有什麼二掌櫃,只有兄弟!”
王運邦嘴裏謙虛着,一邊給李海四人倒滿了酒。
“來來,哥幾個,一切都在酒裏,幹了。”張成一飲而盡,王運邦也端起酒杯一杯下肚。
李海四個人也不好推脫,都一飲而盡。
“來來,再來一杯。”王運邦又給幾人倒滿。
王運邦和張成可着勁的給四個人灌酒,想要等四人喝多了好從他們嘴裏套話。
“李海,你跟兄弟說說,楚家那細砂糖是怎麼做出來的?也讓哥們我見識見識。”張成那樣子像是喝醉了。
“就是,就是,周順,你也說說,讓兄弟我也聽聽,見識見識。”王運邦接話,也是一副醉醺醺的樣子。
其實,他和王運邦喝酒前已經吃了解酒藥,現在根本沒醉,只不過是裝醉套話而已。
喝多了說起話來就百無禁忌了,張成裝醉,跟李海套話。
這倆人現在的樣子讓人看了只道是兩個人喝多了,隨口那麼一問而已,等酒醒了就會什麼都不記得了。
李海四人雖然都喝多了,卻謹記着絕對不能透漏製糖的祕密,不然他們就會丟了這份活計。
而且,他們既然已經在作坊做工,就必須言而有信,嚴格執行作坊的規章制度,所以,雖然他們只是負責不同的環節,知道的也都只是一知半解,卻連這一知半解都不願意透漏。
楚家人對他們好,願意給他們機會,信任他們,他們不可能做那個背信棄義之人。
“兄弟,張成……”李海拍着張成的肩膀,醉眼微醺。
“不……是……兄弟不……告訴你,而是兄……弟我……也不知道啊!”李海終於把一句話說全活了。
“就是啊,哥哥,我們就是在作坊裏做些雜活,接觸不到細糖的製作。”另一個被請來的工人臉上都是無奈。
王運邦又給大家倒滿了酒。
“來來,哥幾個,喝酒,喝酒,沒什麼大不了的,咱們今天是來喝酒的,別的先放一邊。”王運邦不死心,繼續灌酒。
酒過三巡,四個人都喝了不少的酒,吃了不少的菜,有用的信息卻是一句都沒有套出來。
幾個人翻來覆去就是那幾句話,他們不知道,他們接觸不到製糖的環節,他們是幹雜活的!
邱潯一直在隔壁的房間偷聽,聽了這麼半天,一句有用的信息都沒得到,氣的摔了一個茶盞。
王運邦聽到聲響,趕緊跑了過來。
只見邱潯臉色鐵青,眼睛裏都是冷芒,王運邦嚇得一哆嗦,看來少東家很生氣。
“少東家,接下來怎麼辦?”王運邦哈着腰問邱潯。
那幾個人嘴巴太嚴了,他實在沒有辦法了,他事先喝了解酒藥,現在都有些醉了。
那幾個也不能再喝了,再喝也就剩下趴在桌子上睡覺了。
邱潯眯了眯眼睛,一不做二不休,今日放這幾人回去,再找他們估計也就難了,更何況他還賠進去這麼一大桌酒菜,這口氣實在是咽不下去。
“去,把他們綁了,扔在後院,先給他們許諾重金,就不信他們不說!”
“那要是還不說呢?”
王運邦有些爲難,人都綁了,給錢能行嗎?
“要是還不說,就打!”
邱潯咬牙切齒,狠狠地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震得桌子上的茶盞叮噹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