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空彈。
顧盼聳聳肩，滿不在乎。
他沒有對自己有任何偏袒，只是站在客觀對立場上，對這件事中“威廉”對行爲進行審判。高價包養一個少女，讓她用身體給父親還債，這是毫無疑問的“惡”。
但關於這份惡是否不可饒恕，顧盼有他自己的判斷依據，就是這件事有沒有造成某些永久性的、無法挽回的傷害。
如果“威廉”是個重口味的惡劣紈絝，比如喜歡用血腥尋求刺激，或者熱衷於多人運動，或是以此來羞辱、要挾妮諾，那顧盼都會毫不猶豫地朝着自己腦袋上來一槍。
而在那些稀少但cg畫面中，妮諾並沒有受到囚禁，身上也沒有任何傷口。而且妮諾如今也好端端地出現在這裏，所以顧盼選擇了【可原諒的罪】，朝着氣球開槍。
“呵呵呵……將一位無辜女子當作禁臠，口口聲聲說要讓她用身體幫父親還債，一邊又源源不斷地借錢給她父親，使其債臺高築，永遠不得翻身……”木偶發出了嘲弄對笑聲，“原來在威廉少爺心中，這也是可以原諒的嗎？”
“嗚嗚嗚嗚！”顧盼說不出話來，只能扯着嗓子嗚咽幾聲，翻譯過來就是：“要你屁話多！”
木偶似乎也聽出了顧盼的罵聲，不過也沒有在意，只是繼續說道：“不管怎麼說，恭喜你，威廉少爺！”
“那麼，第二個事件……”
眼前場景再次變化，衆人又開始不由自主地進入一段cg動畫。
在一個燈紅酒綠的商業晚會上，威廉穿得人模狗樣，手中端着一個高腳杯，杯中晶瑩的酒液搖晃，在水晶吊燈下反射出琥珀般的色彩。
萊妮絲·路易斯·坎瑞穿着優雅華貴的晚禮服，婷婷款款地朝着威廉走來，身邊還跟着一箇中年人。
“威廉，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羅森尼部長，也是我們那個海岸線防事工作招標項目的負責人，”萊妮絲示意了一下，“羅森尼部長，這位是威廉先生，就是我跟你說的合作伙伴。”
“你好。”威廉氣度沉穩，主動朝着羅森尼部長握手。
“你好。”羅森尼部長臉上笑眯眯的，眼中帶着一絲敏感的精光。他不像是別的那些官員，身上沒有什麼官僚做派，反倒更像是一個精明商人。
威廉明白，對方不是個死板且清廉的傢伙，不然也不可能會來參加這個晚宴。像他們這種腐敗的官員，自然是威廉和萊妮絲這些生意人的好夥伴。
面對這種人，甚至連開場的寒暄和客套都不需要。於是威廉也開門見山：“羅森尼部長，我也直說了。關於這個海岸線的防禦工作項目，我們公司有十分充足的經驗……”
兩邊都是精明的生意人，面對這種情況也不是一次兩次連，交流效率奇高。半個小時後，羅森尼就接過威廉悄無聲息遞過來的一沓厚厚的紙包，滿臉笑容地離開了。
萊妮絲站在威廉身邊，笑臉盈盈。
剛剛從頭到尾她都沒怎麼說話，只是偶爾補充幾句，像是一個毫無關係的中間人。
“聊完了，”威廉舒了一口氣，抿了一口手中的酒液，“羅森尼部長是個聰明人，這單算是成了。”
萊妮絲歪過頭，一邊輕輕鼓掌一邊笑道：“厲害厲害！”
“我說，這是咱們一起的生意，你就這麼一句話都不說？”威廉看着萊妮絲，“人家可是你帶過來的。”
“我要說的，今天來這裏之前就可以和他說過了，”萊妮絲語氣嬌媚，像一隻風月場上的老狐狸，“再說了，我可是很信任你的哦～”
威廉聽着萊妮絲誘人的聲調，身上某個部位開始激動起來。他不着痕跡地攬過對方柔軟而纖細的腰肢，湊到對方耳邊輕聲道：“給羅森尼部長的那份已經送出去了……你給我的那份，該什麼時候送來啊？”
萊妮絲看着威廉，水潤的眼睛中滿是粉紅，聲音柔糯酥骨：“這不就送上來了嗎……”
……………………
畫面一轉，時間來到一年後。
五月是海邊颱風的季節，也是最考驗沿海防禦工作的時候。在全球變暖的環境下，從前幾年開始，沿海的設施就已經逐漸阻攔不住越來越高的海水。於是在當地政府就準備重修海堤，並加固海岸線。
這個工作最後被包給了一個赫赫有名的公司。那家公司以效率著稱，中標後不到四個月就把整個海岸線都修復了一遍，不僅增加了海堤的高度，還重修了其他下水道之類的基礎設施。
等到開春後，海堤就修復完成了。當地居民十分感謝他們，甚至還爲全新的海堤準備了剪彩儀式。
隨後颱風來襲，浪潮涌動。那片大張旗鼓，重修還不足半年的海堤，在那場颱風中被摧毀。海岸線上的房屋都被沖塌，無數居民一夜之間被洶涌的海浪捲走。失蹤和傷亡的人數及其誇張，誇張到媒體甚至不敢如實爆料。
…………………………
cg到這裏就結束了。所有人都還沉浸在這段“記憶”裏，每個人都若有所思。
玉玲羞滿臉通紅，慶幸在這個黑屋中沒人看得到她的表情。
之前威廉和妮諾的事件中雖然沒有詳盡的細節，但從小家教極好，幾乎從來沒有接觸過這類事情的玉玲就已經有些羞赧了。這次更是輪到自己扮演的萊妮絲，說出的臺詞更是大膽火熱……聽得玉玲是面紅耳赤。
不過話說回來，之前月流火看到“妮諾”扮演這種情節的時候也沒有玉玲這麼靦腆，注意力更多是在分析劇情上面。
倒也不是月流火就是經驗豐富的老司機。只不過成年人嘛……總不至於這麼點誘惑都經受不起吧。畢竟像玉玲這樣的還是少數。
“這就是你的第二個事件，”木偶沙啞地聲音說道，“那麼，做出你的判斷……”
木偶的話還沒有說完，顧盼就毫不猶豫地對着自己的太陽穴扣動了板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