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書瞪大了雙眼，心中的各種情緒消散，只剩下了喜悅。
對他而言，只要老爺子在，人類的天就不會塌。
“大戰結束了嗎……”
老爺子自語了一聲，接着望向了陳書，平靜道：“孩子，我只是之前留下的一縷靈魂殘影。”
一剎那，陳書的神情一滯，眼中的喜悅陡然消散。
陳書的神色複雜，低下了頭，試探着問道：
“老爺子，您隕落了嗎？”
“或許隕落了，或許沒有……”
老爺子搖了搖頭，道：“不過即便是活着，我暫時也不能回來。”
“爲什麼？”
“若是我在，兇獸必然會把人類當做第一威脅，你們的日子就不會太好過了。”
老爺子搖了搖頭，道：
“現在我消失了，兇皇們的第一目標，就是禁霧大凶了。”
陳書雖然極具潛力，但始終是未來戰士，
而禁霧大凶可是實打實的傳奇敵人，當然是優先處理眼下的敵人。
“……”
陳書點了點頭，心中是明白了過來。
“老爺子，那我該怎麼做？”
他的眼中有了一點迷茫，若是讓他規劃自己的成長路線，他倒是可以做到。
但面對整個人類種族，陳書的心中也是有些無措。
說到底，他也只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而已……
與他同歲的普通人，承擔一個家庭都會有壓力，而他現在面臨的可是整個種族……
“讓人類御獸師專心修煉，提升實力。”
老爺子雙眼深邃，依然是淡然的面容，道：
“如果老夫的計劃沒有失敗，現在的兇皇已經被傷到了本源，即便是有天材地寶的資源下，至少也需要兩三年的時間才能恢復。”
“兩三年……”
陳書喃喃自語，道：“我能突破到傳奇嗎？”
“不能！”
老爺子卻是直接開口否定了。
“……”
陳書嘴角一抽，道：“那怎麼解決一大羣的獸皇？”
“解開空間禁霧，放出裏面的大凶！”
老爺子的神色平靜，道：
“新時代的兇皇與禁霧大凶互爲敵對，一旦大凶出世，必然是會與獸皇廝殺，隱藏在遺蹟中的人類就有更多時間發展了。”
“再說了，局勢越亂，對你小子不是越好嗎？”
火中取栗，可是陳書最爲擅長的事！
“……”
陳書微微一怔，接着就點了點頭。
這或許也是老爺子不能迴歸人類的原因，他現在的實力已經暴露，絕對稱得上是兩大種族的第一強者，
有他這麼一個巨大的威脅在，甚至會促使禁霧大凶與新時代兇皇暫時聯手，
對人類而言，可就是一場滅頂之災了！
“不過，我能解開禁霧嗎？”
陳書的眉頭微皺，眼中卻是沒有太大的信心。
他憑藉空間兔，能在禁霧中自由出現，但不代表他可以解除禁霧，畢竟那是已經存在了千年的神祕之物。
“當然可以做到。”
老爺子笑了笑，道：“你知道禁霧是什麼嗎？”
“困住大凶的牢籠。”
陳書沒有猶豫，脫口而出。
“這倒是沒錯。”
老爺子點了點頭，接着道：“但它的本質，其實是……一隻契約靈！”
“契約靈？！”
陳書的神色一震，眼中有了一點不可思議。
他面帶驚訝，試探着道：“是您的？！”
“當然……不是。”
老爺子啞然一笑，道：“如果是我的，我不是早就把兇獸殺穿了？”
“呃……”
陳書撓了撓頭，開口道：“那是誰的？”
“人皇！”
老爺子瞬間肅然起敬，似乎是想到了當年的往事。
“人皇？”
陳書面帶不解，從來沒有聽說過，人類的古籍上也是沒有記載過。
之前觀戰之時，他距離傳奇戰場太遠，老爺子與兇皇的對話也是聽得十分模糊。
“你小子心中不是一直有疑惑嗎？”
老爺子淡然的坐了下來，道：
“想聽一個來自千年前的故事嗎？正好解開你的疑惑。”
“想！”
陳書的心神一動，連忙點頭，安靜的坐到了老爺子身旁。
“數千年前，有一座遼闊無比的古老大陸，被稱作古御大陸，其上生活着人類與兇獸兩大種族……”
老爺子的眼中有着追憶之色，緩緩道：
“兩大種族互爲天敵，彼此間廝殺不斷，一直都想要徹底毀滅對方。”
“當年兩大種族都有一個最強者，一個是人皇，一個是獸祖，兩者都擁有傳奇之上的偉力……”
陳書的心神一震，開口問道：“之前兇獸召喚出來的那隻巨爪？”
“沒錯，那就是獸祖的一縷力量！”
老爺子點了點頭，接着道：“兩者的實力因爲太過於恐怖，一直都剋制着沒有出手，擔心會毀掉整座大陸。”
“但人族的中堅力量不如兇獸，一直在敗退，人類的氣運也在不斷被損耗。”
“終於，人皇主動開戰了！”
“雙方展開了一場賭上各自種族的生死大戰！”
“……”
陳書的心神震動，只是獸祖的一縷力量就如煌煌天威，主宰了之前的傳奇戰場，
若是全盛時期的兩者對戰，又會是什麼場面呢？
“那一戰……誰也沒有贏……”
老爺子嘆了口氣，道：“獸祖的身軀墜落到了無盡滄海，生死不知，而人皇也進入了瀕死狀態……”
“而更爲災難的是，因爲大戰的緣故，整個古老的大陸都崩塌了……”
“……”
陳書的心神一顫，已經是想象到了當日的慘烈景象。
“不過雖然大陸崩塌，但其實也不會讓兩大種族毀滅，依然是可以生存。”
“但沒有了人皇的支撐，人類一下就陷入了劣勢，畢竟兇獸的傳奇戰力一直是遠勝於我們的。”
“或許是擔心人類以後會滅亡，即將隕落的人皇將自己的全部力量都給了天霧契約靈，也就是現在的空間禁霧……”
“正值大陸崩塌之際，人族的各大傳奇御獸師，在天霧的帶領下，再度對兇獸宣戰了！”
“因爲人皇隕落，天霧的存活時間自然也不會太久，一旦天霧隕落，人類可就真的沒有機會了！”
“爲了以最快速度的滅殺全部大凶，爲後世開創太平盛世，人類傳奇御獸師紛紛開始燃燒生命……”
“在人類如此瘋狂的攻勢下，兇獸一方哀嚎遍野，血流漂杵……”
“整個大陸都陷入了血與火的動亂中，那也是有史以來最爲血腥的一段時刻……”
“因爲是以天霧爲首，也被稱之爲禁霧動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