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婉雲的笑聲,多少帶有一絲苦楚。

    張一凡靠在沙發上,長長地吁了口氣。沈婉雲的電話,就象一顆定心丸,讓他放心不少。沈家對沈婉雲的看管,說明至少仍然當她是沈家的人,沒有將她掃地出門。

    沈婉雲事件,最鬱悶的應該是沈宏偉吧!自己生了個這麼漂亮的女兒,居然成了張一凡這臭小子的小三,太沒天理了。

    其實,沈婉雲剛纔這句話說得對,誰沒有個年少輕狂的時候。他沈宏偉何嘗不是?想當年,他爲了舒安影,在京城鬧得風言風語。

    也許,沈婉雲就是繼承了他的判逆性格。

    抽完了二支菸後,張一凡又開始在書房裏研究下一步的工作計劃。前幾天的那一記警鐘,只是想提醒一下那些過分張狂的人,並沒有真正深入下去的打算。

    算舊帳不是張一凡的個性,在他眼裏,只要能真正悔改的,纔是真正的英雄。不管是誰,能迷途知返,痛改前非,他就是一個好官。

    張一凡進入仕途這麼多年,從來不在女人身上做文章,這是他的原則之一。

    打開永林市地政區圖,張一凡的目光落在這片貧瘠的土地上,他的觀點還是修路。只有把路修通了,山裏的人民纔可以走出來。

    走出大山的世界,將外面好的東西引進去,否則貧窮和落後,將永遠駐足在這個地方。只是永林地區的經濟,的確經不起這麼折騰。

    修一條普通的公路,如果貫穿全市,啓動資金恐怕也是一個天文數字。一個全年只有六千多萬收入的貧困地區,要動用上億的資金來修路,估計這個提議還沒說出來,就會被人當成天荒夜談的笑話。

    張一凡大致粗算了一下,如果把這九縣二區之間的路全部打通,大約有將近七八百公里。中間除去一些已經修好的地段,包括那些縣級公路,剩下的地段估計還有四五百公里。

    現在永林地區,市縣級之間已經打通,只有山區的貧困地區,依然靠腳力。而且很多少數民族居住的地方,山勢險要,連自行車都無法行走,更不要說通車了。

    張一凡看着這幅政區圖,心裏盤算着,這麼大的資金從哪裏來?以永林的財力,絕對修不起路,連毛坯路都拉不起,更不要說水泥路面。

    必要的時候,自己的基金公司倒是可以出點資金,另外,憑着自己的關係,倒也可以去求那些以前的單位出點贊助,但是張一凡總覺得,這樣似乎不妥,拿人家的錢來給自己做政績,有些說不過去了。

    思來想去,他只得暫時放棄這個想法。現在修路不實際,還是研究一下其他的途徑吧!

    以前張一凡也覺得,越是貧困的地方,越容易出政績,但是今天仔細看來,永林市與其他地方不同,它這裏不是一張白紙,而是一張黑紙。

    白紙上你隨便畫畫,也能畫出幾個圖形,而黑紙上,你畫到死,它始終是黑的,看不出任何色彩。

    研究了大半天,張一凡制定了好幾種方案,反覆推敲之後,總是覺得不妥。招商,對永林來說,是一條死衚衕。

    永林的大山裏,除了藥材,沒有別的資源。

    藥材,對了!藥材是個好東西。張一凡突然靈光一閃,白聞天不是長白山製藥廠的老總嗎?他一心想上市,何不請他來永林開第二家分廠?永林在這方面的優勢,並不比松海差。張一凡閃過這念頭,馬上就有一種衝動,將白聞天拉到永林來看看。

    想到這裏,顧不上夜色已晚,張一凡就打了個電話給柳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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