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大嫂和老媽的表情,賈詩文朝陸雅晴靠了靠,“媽,我們回來了。”

    陸雅晴也叫了一聲,媽!

    對方沒有應,只是接過兒子手裏面東西就走。賈詩文無語地看了陸雅晴一眼,“我們進去吧!”

    賈祕書長坐在客廳裏,他遠遠就聽到兒子回來了。當陸雅晴兩人進來,叫他的時候,他倒是應了一句。“詩文,雅晴,你們回來了,坐!”

    賈詩文的大哥也坐在那,從兜裏掏出一包煙扔給賈詩文,目光卻落在弟妹身上,“坐這麼久的飛機,辛苦了吧!”

    在賈家,賈詩文的大哥賈詩書比較開明,心裏沒有這麼多花花腸子,他朝老婆看了眼,“站着幹嘛,給雅晴倒茶啊!”

    大嫂幹瞪着眼,叫自己給她倒茶?我可是大嫂耶!

    可老公點了自己的名,她還是不情願地走過去,倒了二杯熱茶過來。第一杯遞給賈詩文,第二杯給陸雅晴,“我自己來就行了,哪能勞駕大嫂。”

    陸雅晴正準備接菜,手剛剛碰到杯子,大嫂一鬆手,“叭——”

    杯子掉在地上,碎了一地。

    “破了,破了!”大嫂盯着陸雅晴,連連喊了兩句破了。

    婆婆從另一個房間裏出來,看到這一幕,臉上閃過一絲不悅,“怎麼回事?”小兒媳婦竟然要大兒媳婦倒茶,也太沒規矩了。而且過年這個時候打碎東西,很不吉利。

    賈詩書的兒子跑過來,指着陸雅晴嚷道,“嬸嬸把杯子打碎了,奶奶!”

    陸雅晴忙蹲下去撿那碎片,賈詩書看到氣氛不好,便打起了圓場,“這是好事,碎碎平安,歲歲平安!”

    賈詩雨也從房間裏跑出來,“嫂子,不要用手撿,叫阿姨掃一下就是了。”

    賈祕書長看到這家裏的幾坨婦女,心思並不怎麼舒坦。

    婆婆還是忍不住埋怨了一句,“這麼大人,連杯子都端不穩,存心嘛!”

    她一屁股坐在沙發上,看着賈詩文,“詩文,在江淮還習慣嗎?要不叫你爸打個招呼,調回京城算了。在江淮那地方,混了這麼久,還是個處級。”

    “媽,處級不是挺好的嗎?弟弟才三十歲哎,你要求不能太高了吧!”

    賈詩雨說了一句,三十歲的處級幹部,的確很不錯了,她說的是正道話。而陸雅晴知道婆婆的意思,賈詩文在江淮,是自己當省委書記的老爸沒有照顧好,應該把自己的位置讓出來,讓賈詩文當省委書記,賈家的人就高興了。可他賈詩文是不是那塊料?

    大嫂興災樂禍地看着陸雅晴,這個妖精,長難看一點會死人啊!看到自己四十不到的年紀,這麼扁扁的胸,乾瘦的身子,她看陸雅晴越發不順眼。

    婆婆不悅地朝女兒說了一句,“你懂什麼?人家張一凡二十八歲就是正廳了。”

    賈詩書道:“弟弟已經很不錯了,人跟人不能比的,我不也才正廳?”

    老媽子道:“你也不爭氣,快四十歲了,才個正廳,還好意思說!”

    兒子們不能象張家的人那樣青雲直上,賈祕書長也很煩躁,他就罵了一句,“你們吵什麼吵,喫飽了撐着?”

    地位就是權威,看到老爸開口,幾個人都不說話了。

    老媽子站起來,“我去廚房看看什麼時候開餐!”

    大嫂拉着兒子坐在沙發上,輕輕地擰了一下兒子,十歲的兒子看了眼她後,突然問了一句,“嬸嬸你怎麼還不生小弟弟啊?我一個人不好玩,給我生個小弟弟吧!”

    在這種大家族中,母憑子貴的觀念依然存在,大嫂爲賈家生了一個男丁,你看她那神氣,就象打鳴的公雞,趾高氣揚的。

    兒子這麼一問,她挺得意地看着陸雅晴。似乎在炫耀,她纔是家裏的功臣,爲賈家傳宗接代。

    賈詩書喝了一句,“小孩子亂說什麼話?一邊玩去。”

    賈詩雨也覺得大嫂挺過份的,她剛纔分明看到大嫂悄悄擰了兒子一把,不用說,這肯定是她教的。對於大嫂的行動,賈詩雨也很是不屑。

    可偏偏賈祕書長對這個問題,同樣很關心,上次在江淮的時候,他就說了,今年一定要抱上孫子。

    陸雅晴還笑嘻嘻地向他保證,當他的目光落到陸雅晴身上,賈詩文正要開口,陸雅晴拉了他一下。賈詩文就改變了口氣,對小侄子道:“你喜歡弟弟還是妹妹?”

    “妹妹——”

    小侄子一口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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