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佩瑤坐在房間裏,面前擺着那架琴。
古香古色,帶着一份凝重。
窗外,月色如水。
園林似的慕容家,顯得格外幽靜。
即使在這種大城市中,依然恍若隔世一般,屏棄了外面的喧譁。
城市的夜,永遠那麼熱鬧,很多出來賣醉的年輕人,點綴着這個夜的另一種風光。
慕容府上,燈光通明。
秦佩瑤推門出去,通過一條走廊,來到後花園裏的醉風亭裏。
江東的氣候,讓她很快就恢復過來。只不過在她的腦海裏,時時晃盪着沙漠的影子。沒有人知道她在沙漠裏發生了什麼,那種恐懼只有她一個人知道。
回到江東之後,她想得最多的,居然是張一凡。
當然,她並不是喜歡,或者愛上了這個男人。
而是另一種感受。
那就感受,就是這個世界上除了愛之外的另一種東西。
用秦佩瑤的話說,張一凡應該是最不希望她活着出來的人,不管張一凡承不承認,她心裏是這麼想的。因爲她知道一些關於張一凡的私事,而這種私事,恰恰又是張一凡的致命弱點。
但從另一個角度講,秦佩瑤不認爲張一凡這人有錯。
雖然兩個人立場不錯,秦佩瑤卻從張一凡的角度考慮,試圖用這種方法去解釋這種現象。
她曾經聽秦瑞生說過,張一凡是那種能幹事的人,有他在,能擺平很多人擺不平的事。秦佩瑤非常贊同這句話,因此,關於張一凡情感上的問題,她一直守口如瓶。
當初她醒過來的時候,連自己都不敢相信,經歷了這麼多,居然還能活着。
後來,張一凡將她的琴送了過來,還找到把斷了的弦續上,這讓秦佩瑤有些無法理解。
難道張一凡不排斥自己嗎?
張一凡說,這個世界上,除了她,再也沒有人能配得上這琴,秦佩瑤當時心裏居然動了一下。
知音!
人生在世,知己難求。
很多人都說好,真正好在哪裏,又說不出個所然來。
張一凡聽她彈過,那種竟境,居然讓人無法自撥。
秦佩瑤幽幽地嘆息了聲。
一條人影出現在她身後,“嘆什麼氣?自從你回來之後,一直就沒開過口。你到底是爲什麼?”
秦佩瑤幽幽道:“你想要我說什麼?”
來人正是她的合法老公慕容飛雪,慕容飛雪道:“你是一個冷漠的人,你出事的時候,我們慕容家上上下下,全都在關心你,掂記你,可你呢?”
秦佩瑤道:“我不值得你們對我這麼好。真的。”
慕容飛雪道:“算你還有良心。不過我真搞不必,你一天到晚這麼冷冰冰的,有意思嗎?”
秦佩瑤不說話,靜靜地坐在那裏,就象一尊石像。
慕容飛雪道:“說實話,我很不喜歡你這樣子,哪怕你再漂亮,再怎麼美麗,對我來說,簡直就是一種煎熬。”
秦佩瑤也不吭聲,似乎願意接受他的任何指責。
慕容飛雪看她那模樣,竟然恨不下心來,只得道:“我知道你們爲什麼如此處心積慮,只是我想問一句,難道你們不覺得內疚嗎?”
“這完全就是*裸的掠奪,跟那些強盜沒什麼分別吧?不過在我看來,這寶藏或許本來就是一場空,徒騙世人也。現在你們死心了嗎?”
慕容飛雪笑了起來,“其實你什麼都清楚,你不要告訴我,你是爲了報恩才這麼做,我不會再相信你的鬼話。不過我倒是想奉勸你一句,張家的實力,那是自己打拼出來的。一步一個腳印,踏踏實實從商場中奮戰出來的結果,我想你不可能不知道當年她們搗騰紐約的戰績,一舉擊敗十大財團的壯舉。我倒是覺得,你們真要有這個本事,自己去折騰啊?幹嘛非得借我們慕容家鬧事。”
“我知道有些人的心態,擔心功高蓋主是不?呵呵,那可就錯了,這是什麼年代?秦佩瑤,別真把自己太當回事。好好想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