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和唐武的說法不錯,張一凡最近這段時間,打電話的人不少。而這些人大都是自己以前的舊部。張一凡當然知道他們的心情,象這種情況,他們理當打個電話,甚至親自跑一趟。我國不是例來都喜歡搞慶祝嘛。象張一凡這種情況,換了平時,他若還在下面當地方幹部的時候,肯定要搓幾桌。

    這其實是一種風俗習慣,但進入體制,官職越大的,反而不喜歡搞這種活動,只有那種官場不大不小,要說有權力,又辦不了什麼具體的事,要說沒權力,他又能壞事的那種人,最喜歡折騰。

    說得過份一點,他們恨不得連老母雞下蛋也要慶祝一下。要不蚊叮蟲咬的,也要住個院。爲什麼呀?紅色,現在這社會,到哪裏都要收紅色。人家辦酒也好,住院也好,你總不能空着手去。

    據說曾經有這麼一個笑話,這笑話是胡雷說的。說有個地方小官員,總是尋思着變着法子撈錢,今天老婆生日,明天兒子上學,後天父母生病。一年到頭,凡是能沾上邊的,通通搞了一輪。最後沒什麼可折騰的了,眼看要過年了,把二奶拉出來溜一圈。

    張一凡越來越不喜歡這種慶祝,但有時不得不應酬。

    人情人情,有人的地方就有情份,哪怕官當得再大,位置爬得再高,根還在下面嘛。所以,有些東西註定跑不掉的。

    不過張一凡連自己的生日都很少過,以前在下面任職,頂多和幾個知心的朋友喫個飯,喝幾杯酒。

    所以張一凡有時感嘆,人越爬得高越複雜,越虛僞,其實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到了京城,身居高位,騰飛還是他的祕書,張雪峯還是他的司機。他不可能把騰飛和張雪峯扔在那西部,再說,他還有自己的兼職,西部省依然是他說了算。

    雖然以後他在京城的時間或許多一些,但至少每次有什麼重要會議和重大事件,張一凡都將親臨西部。李天柱關照過了,要時刻關注西部動靜,發展西部經濟。

    國防部的老朋友鄭劍峯來訪,張一凡跟鄭劍峯是老交情了,他還在湘省的時候,鄭劍峯就與張一凡相識,並且完成了烏克蘭之行。

    正是由於鄭劍峯的安排,張一凡才有了烏克蘭的壯舉。

    見鄭劍峯一臉微笑,張一凡站起來迎上去跟他握手。雖然目前張一凡的級別比鄭劍峯高,可他還是以叔叔之禮相待。

    換了別人也許心裏不這麼想,鄭劍峯卻不一樣,胸懷坦蕩。跟張一凡握手的時候,他開玩笑道:“我應該稱爲你張總理呢?還是依然稱賢侄?”

    張一凡道:“鄭叔言重了。不管我坐在哪個位置,您還不照樣是我的叔叔?”

    鄭劍峯與張敬軒私交甚好,鄭劍峯這纔在私人場合下開玩笑,否則辦公室裏也是非常嚴謹的。

    張一凡還小的時候,鄭劍峯就去過湘省,當年,在這種場合下,他可不能說張總理啊,以前你小的時候我還抱過你。哈哈,說這種話會笑掉大牙的。

    鄭劍峯擺擺手坐下,張一凡問他,“喝茶還是咖啡?”

    鄭劍峯道:“還是來點國產的吧,洋玩藝就算了。”

    張一凡辦公室裏原本有一套茶具,他覺得在辦公室裏喝茶還浪費時間。既然上班就得有個上班的樣,你擺一付茶具算什麼事?要知道一壺喝下來,得多少時間?

    對於機關幹部上班的態度,張一凡還是比較欣賞那些企業上班制度。這個企業說的不是國企,而且外資企業,你隨便走進一家外資企業,人家那上班絕對是工工整整。

    張一凡曾想過,幾曾何時,體制內上班制度也變成如此,很多問題就迎刃而解了。

    不過有人跟張一凡說,真要把體制內部搞成跟企業上班制度一樣的話,麻煩問題又出來了。什麼問題啊?辦公效率提高了,那大家不是沒事做了?本來安排三五個人的事,你一個人就做完了,那剩下的人幹什麼去?

    人家企業招工的時候,考慮到了人工成本,管理成本,政府機關可沒考慮這些。只要能塞進去的,都塞進去,實在塞不進去的,想辦法成立一個部門。反正他們根本不用考慮運作成本,工資都是國家發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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