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長今天喝了個醉昏昏的,他是被人從KTV裏帶出來,根本就沒想到會有這種事情。

    看到鄉長這模樣,張一凡站起來走人了。

    劉書記和縣長面面相覷,忙跟在張一凡後面,騰飛擺擺手,兩人立刻止步。

    張一凡並沒有回房,而是出酒店,走在從林縣的大街上。

    騰飛和張雪峯跟在後面,兩人也不說話,只是緊緊相隨。

    大街上,偶爾一絲風掠過。

    張一凡走在街着,看着從林縣的這般景緻,應該說從林縣是贛省相對貧困的地區,這裏的縣城不大,人也不是很多,這一點可以從他們酒店可以看出來。

    這裏最好的酒店,就是準三星級的。

    還有這城市裏的建築,完全可以說明一個城市的發展方向。

    與江淮相比,這裏至少落後三十年。

    張一凡是這麼評價的。

    這種落後,不僅僅指的是經濟上,城市繁華,還有人文思想。

    江淮的農村已經採取了政績和民意相結合,來評價一個幹部,而從林縣,依然有很古老的方式在竟選。江淮的村幹部在競選之初,由村民真正投票,然後每個人把自己的優點亮出來。並把自己上任之後的計劃給說出來。

    要讓大家覺得你是真心實意爲村民做事,而不是爲了上任之後大貪特貪。

    從某一點上,江淮的農村選舉,實現了真正的民主,而這裏,居然還有很多情況下,是鄉政府幹部推薦,或者直接任命。

    這是觀念問題,素質問題,兩者之間的差距巨大。

    大街上,依然透着一種落後的氣息。

    張一凡在街上走了一陣,又掉頭回去了。

    劉書記和縣長兩人就在商量,這事該如何*作,才能讓張首長滿意。

    鄉長被清醒過後,他這才意識到自己今天進了閻王殿。當他聽說下面的事犯了,鄉長馬上表示,對於下面村裏的事件,他不知情。

    村長和村支書當面指證,說他們給鄉長送了多少好處,兩人把徵地的事情給招了。在徵地之前,鄉政府統一開了個會,給每個村下達了硬性指標。

    原則上八萬多一畝的補助,由鄉政府提取一半,剩下的給村委會分攤。村委會也開了個會,從中抽取二萬二到二萬五不等每畝,這筆錢將留在村委會,至於怎麼分。後來他們自己也說了,村支書和村長各半。但村支書是一把手,因此從中提取百分之六十,村長提取百分之四十。

    這錢分攤下來,到村民手中就只有一萬五到一萬八左右了。這中間還要抽取其他的費用。

    開完會後,這個消息被當作絕密封鎖,鄉政府也跟國土局打了招呼,這錢不直接發放到村民手中,而是先發到鄉政府,再由鄉政府轉到村裏的帳戶上,最後才由村裏去分攤。

    分攤的時候,他們還有一個辦法,比喻當初分田的時候,這田應該是一畝的,到他們手裏重新測量,就成了八分。

    這種縮水法測量,讓村民吃了不少暗虧。

    還有,由於最近這些年,很多村民外出務工。

    如此一來,就有很多的田被荒廢。這些荒廢的田土,他們就接半價打折。說是提取荒置稅,這錢是要交給國家的,因爲國家給你土地,是要你們耕種,但是你們不耕不種,臨到徵地的時候想要錢,門都沒有。

    由於村民鬧得很兇,最後這荒置各只抽百分之三十。

    除了這些,還有其他的手段。村委會對村裏人的生老病死,也有安排。哪家哪戶有死去的老人,他的田土得扣出來。諸多手段,到村民手裏的錢幾乎是微乎其微。

    後來又出了事,主要是關於村民的拆遷款問題。

    折遷款早就下來了,但是村裏遲遲不肯發放到村民手中,而且人家的房子也已經拆了,他們不管,卻一直騙着村民,錢沒有下來。

    據知情人透露,這錢本來是準備發的,沒想到發錢的前一天晚上,村支書去縣裏打牌,一個晚上輸了六十多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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