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首長的病來得急,送進醫院的時候,已經不能說話了。

    搶救出來之後,鼻孔裏插着氧氣管子。

    醫院對此事的保密工作做得極爲嚴格,基本上沒有多少人知道他生病的事。秦瑞生從西部匆匆趕來,看到秦首長躺在病牀上,連說話都十分艱難,他的心也跟着沉下去。

    李天柱來看過了,見秦首長躺在那裏,緩緩睜開眼睛,李天柱彎下腰去,跟他握了握手,安慰道:“安心養病吧,身體要緊!”

    秦首長的眼神已經沒什麼光茫,看起來很微弱。李天柱拉着他的手時,感覺到那種軟綿無力的樣子,心裏也沉悶起來。

    李天柱走後,秦瑞生坐在旁邊,秦首長的家人守在那裏,只見他的手指動了動,示意秦瑞生過來。

    秦瑞生把耳朵貼過去,秦首長只說了,“西部,慕容家……”幾個字,便喘不過氣來了。然後他就緊緊抓住秦瑞生的手,越抓越緊,越抓越緊。

    突然,突然,秦瑞生感覺到五指一陣鑽心的痛,秦首長的手背上泛起了青光。

    秦瑞生立刻就感覺到不妙了,不待他說話,秦首長的眼睛定格在那一剎那。手上的力道,漸漸消失。

    “醫生,醫生!”

    李天柱回到辦公室不久,就接到大書記的電話,他匆匆趕了過去。

    大書記自從去年退下來之後,只保留了軍委主席的頭銜,本來過了這一屆,他的軍權也要交出來了,但最近的情況有些變化。大書記當然要格外關注。

    李天柱匆匆而來,關上門之後,大書記鄭重地道:“看來情況不容樂觀。”

    李天柱說,“我剛剛去探視過了。”他也沒有接着往下說,只是輕輕搖了搖頭。

    大書記心裏明白,只見他幾根指頭在沙發的扶手上彈了彈。“牧遠同志很要強,他一直在隱瞞自己的病情。”

    李天柱看着大書記,關於秦首長突然病倒的事,一直密而不宣。外人很少知道,再加上事出突然,估計到現在知道的人都不多。

    大書記說,“你去準備一下。就這樣定了吧!我也抽個時間去看看牧遠同志。”

    李天柱當然明白大書記說的準備是什麼意思,如果秦首長真的因病不能主持工作,那麼自己的擔子就更重了。當然,這中間還有一些其他因素。

    既然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他自然也得有心理準備。

    離開大書記這裏之後,李天柱似乎突然感覺到一種無形的壓力,他的腦海裏全是秦首長面對自己時那種眼神。他到現在都沒有明白過來,這種眼神代表了什麼?

    回到辦公室後,李天柱一直坐在那裏思考。

    秦首長真的能挺過這一關嗎?

    就在晚上,消息傳來,秦牧遠同志已經走了。

    本來這個消息一直不曾被外人知道,秦家的人都守在醫院裏,直到大書記駕到,這才發現秦牧遠同志在下午四點多就已經離開了。

    爲止,大書記馬上召開會議。

    張一凡正在家裏看新聞,也不知道爲什麼,心裏總是有一種莫明其妙的不安份。這種感覺讓他總是不踏實,心道會不會有什麼事情要發生?

    他本來想給劉曉軒打電話,想想還是算了,自己不能把這種不安情緒帶給她們。因此他打消了這念頭,連沈婉雲打電話過來時,他都只事不提。

    李虹今天也有些奇怪,自己總是莫名其妙的不安,一向沉穩如水的她,居然有這種不同尋常的感受。六月的天氣很熱,月色也不好,本來她還有心出去走一趟,可總感覺渾身不自在。

    於是她去了李天柱家裏,想看看細叔在幹什麼?然後跟他談談工作上的事情。

    上次李虹決定加大力度追捕這些經濟重犯的事,都跟李天柱反映過情況。可她來到李天柱家裏,嬸嬸說他開會去了。李虹奇怪了,這個時候開什麼會?

    她想從嬸那裏打聽一些情況,結果嬸一問三不知,她是從來都不關心政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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