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綰綰姐,你之前說湯淺會在感情上會喫虧一次會不會就是這次啊?”寧馨有些擔憂。

    楚綰綰又重新拿起書看:“該來的躲不掉,有我在,不會讓她出事的。”

    “嗯,那我現在找湯淺,問問看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寧馨剛拿起手機準備打電話給湯淺,安靖雪就給她來了電話。

    “小馨啊,你現在在哪兒?”安靖雪的語氣急促。

    楚綰綰不禁看過去,卻見寧馨父母宮上隱約閃過一絲黑氣。

    “我現在在綰綰姐家呢!怎麼了?媽媽。”

    “你在綰綰那兒啊,正好!快讓綰綰接電話!”

    楚綰綰聽到聲音連忙過去接過手機:“阿姨,怎麼了?”

    “綰綰,你給爸的那張平安符剛剛變成了黑色的,爸感覺不對勁就讓我打個電話過來問問。”

    楚綰綰心一緊連忙道:“你們現在在哪兒?可以的話立即離開!”

    “王翠芳剛走,她的家人留我們下來喫飯,瞧那架勢我們強行走是走不掉的。”安靖雪的聲音多了一絲顫抖。

    楚綰綰眉頭皺得更緊了:“阿姨別怕,您把地址發給我,我們現在就去。”

    “欸!”

    很快,安靖雪就把地址發來了。

    楚綰綰立即拿上東西,叫上白景墨和林知秋就上車了。

    寧馨和杜小小也連忙爬到車後座上。

    楚綰綰給寧宸打了電話,但是沒接,就直接發了個消息。

    寧馨給寧海行打電話倒是通了,在得知情況後,寧海行連會也不開了,立即驅車前往目的地。

    寧洪超的前妻王翠芳,當年與寧洪超離婚後就改嫁給了一個廠長的兒子,但是後來這個廠長生意失敗,廠也倒閉了。

    於是一家人就遷居回老家祁陽鎮,日子也勉強過得去。

    王翠芳今年都將近八十了,臨死前央求自己的兒子幫她找到寧洪超,說要親自對他說聲對不起,不然死了都不閉眼。

    寧洪超是個念舊的人,雖然當年王翠芳拋棄了他,但事情過去這麼久,他早就釋懷了。

    在得知王翠芳快死了時,寧洪超便想着見一面就見一面吧,於是便去了。

    等楚綰綰他們到的時候天已經快黑了,王翠芳家裏傳出陣陣哭聲。

    安靖雪扶着寧洪超坐在一邊,那些穿着喪服的人不像是來奔喪倒像是看管着他們似的。

    “爸,別怕,我已經通知了綰綰他們,他們馬上就到。”安靖雪低聲說。

    寧洪超微微皺眉,看着自己手裏越來越黑的平安符,心中不免有些後悔。

    “早知道就不帶你過來了!”

    “爸,我要是不來難道讓您一個人面對他們嗎?這些人明顯不安好心!”

    安靖雪的手有些發抖,也不知道是因爲冷還是因爲害怕。

    忽然,門口照進來一道刺眼的車燈,閃爍兩下後便暗了下去。

    安靖雪眼中閃過一絲驚喜:“一定是綰綰他們來了!”

    話音剛落,楚綰綰,寧宸,白景墨,林知秋,寧海行還有寧馨和杜小小一行人出現在門口。

    “這麼晚了,還有誰來啊?”

    王家一羣人彷彿看過去。

    “這是哪家的親戚啊?”

    安靖雪連忙扶起寧洪超走向門口,那些王家人見他們起來連忙攔到面前。

    “你們幹什麼去?”

    寧洪超雖然年邁,但打理寧家產業這麼多年,氣勢還是在的,只見他冷眸微沉:

    “翠芳這麼多年沒見過兒子和孫子孫女,人都走了,我當然得叫他們過來弔唁一下。”

    王國富看了一眼外面走進來的人心狠狠一緊,低聲斥責自己的兒子:

    “他們的手機不是拿走了嗎?怎麼還能聯繫別人?”

    “爸,我……我也不知道啊!”王冠清神情驚慌。

    安靖雪從自己的口袋裏又拿出一個手機冷笑:

    “不好意思,忘了說了,出門時那個手機快沒電了,所以我就又帶了一個,你收走的那個是已經沒電了的那個。”

    王國富和王冠清相視一眼,兩人的神情多少都有點緊張。

    “你們好像不是很歡迎我們啊!怎麼說死的那個也是我的親生母親,雖說這麼多年她從來沒管過我,但臨走了,我也得親自送她一程啊!”

    寧海行緩緩走了進來,神情冷漠,甚至帶了一絲譏諷。

    “沒錯!海行,去給你媽磕個頭,也算是全了她生你的恩情!”寧洪超冷聲道。

    寧海行昂首闊步走到停屍牀前,緩緩跪下鄭重地磕了個頭。

    “媽,最後一次見你時我還不會說話,這是我第一次開口叫你媽,也是最後一次。

    給您磕個頭,您好生上路,從今以後,我們就沒關係了。”

    說完這些後,寧海行便毫不猶豫地轉身離開。

    “我們回家!”

    寧海行和安靖雪扶着寧洪超正準備離開,王家人卻坐不住了。

    白髮蒼蒼還佝僂着身體的王國富快步走了過去:

    “寧兄弟,當初翠芳改嫁給我,我知道你心裏還記恨着她,但如今翠芳都走了,咱們也都這麼大歲數了,當年的事就讓它過去吧,今晚上咱們哥倆兒喝一杯怎麼樣?”

    寧洪超冷冷地看向王國富:

    “你的妻子剛走,你絲毫沒有傷心,反倒要和你妻子的前夫喝一杯,這是個什麼道理?”

    王國富臉上的笑容微僵,看了一眼旁邊的親朋好友,心中覺得是有些不妥當,但寧洪超不能走。

    “寧兄弟,你這樣說就是不肯原諒翠芳了,那這樣她死後也不會瞑目的,你忍心嗎?”

    “王國富,都過去幾十年了,不管當初發生了什麼我都已經放下了,我從沒恨過王翠芳。

    離婚是她的選擇也是她的權利,今天來見她最後一面就當是全了從前的情分,從此以後,我們兩家各不相干!”

    說罷,寧洪超便要離開。

    王家人急忙攔到門口去。

    “喲!這是結婚啊還是鬧洞房啊,還有人攔門?是不是還得給點喜糖發個煙才能走啊!”

    杜小小陰陽怪氣的聲音在靈堂裏顯得格外突兀清晰。

    “哪家的女人,這麼不懂規矩!這裏是我媽的靈堂,什麼結婚啊!”

    杜小小嗤笑:“你還知道是你媽的靈堂啊!你們這一家人齊上陣攔在門口不讓我們離開,怎麼着,是想讓我們留下來給你媽陪葬嗎?”

    杜小小說話一點都不帶客氣的,王家人的臉都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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