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綰綰好心地把白景墨隨身攜帶的小鏡子遞給他。
當看見鏡子裏那個長着獨角,金色眼眸,卻又十分熟悉的模樣時,葉雲山嚇得差點把鏡子丟出去。
“我怎麼變成這樣了?”
葉雲山抓着自己的獨角和尾巴驚呼。
“如你所願,你現在已經是隻半妖了,等找到貔貅的軀體後,將你的靈魂融入其中,這樣你就會成爲一隻真正的妖。”
“半妖??”
葉雲山眼眸微垂,腦子裏隱約出現了一隻貔貅的影子,貔貅看他的眼神很熟悉,就像是他的父親一樣。
楚綰綰把剛剛貔貅說的話跟葉雲山說了一遍,葉雲山便瞬間明白了。
原來,從很久之前開始,陪伴着他長大的父親是貔貅。
如今貔貅更是爲了救他捨棄自己,葉雲山的心裏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葉隊長,帶着貔貅的那份好好活下去吧!”楚綰綰說。
葉雲山微微點頭,看向坐在他旁邊的嗚嗚。
嗚嗚見他痊癒,眼底的難過也消失不見了,可她看他的眼神中從未有過愛意。
或許他不該期待着嗚嗚會懂得男女之間的情愛,只需要單純地看着她,陪着她就好。
葉雲山抱起嗚嗚,擦了擦她臉上的淚痕:
“對不起,嗚嗚,讓你擔心了!”
“沒……關係,小魚乾……多多!”嗚嗚眨巴着大眼睛看着葉雲山。
葉雲山哭笑不得:“看來我在嗚嗚的心裏還比不上小魚乾啊!”
葉雲山雖然在笑,可眼底多少有些落寞。
楚綰綰見此便將嗚嗚抱了過來:
“嗚嗚,先去玉佩裏休息吧,剛剛流了不少眼淚,得好好恢復元氣。”
嗚嗚點點頭,然後就鑽進了玉佩裏。
楚綰綰看向葉雲山,神情嚴肅:“葉隊長,我現在非常認真地問你一個問題。”
葉雲山輕笑:“我知道你要問什麼,但我想說,我爲嗚嗚所做的一切是我心甘情願,不需要她迴應。
哪怕嗚嗚永遠不明白男女之情,只要她還願意讓我陪着她,看着她,我便一刻都不會放棄。”
“這話說得容易做出來卻難,你若真變成了妖怪,壽命會比正常人類要長得多,如果嗚嗚一直這樣懵懵懂懂,你能保證自己不會做出傷害嗚嗚的事嗎?”楚綰綰蹙眉。
葉雲山嚴肅地看着楚綰綰:
“我葉雲山以我的警察身份發誓,不管以後我和嗚嗚結果如何,我都不會強求嗚嗚做任何的事,更不會傷害她。如果有那一天,楚小姐,我任由你處置!”
葉雲山堅定嚴肅的話讓楚綰綰勾起了嘴角:
“既如此,那我便去西北走一遭,爲你找到貔貅的身軀,也算不辜負你對嗚嗚的心意。”
葉雲山明白,靠他自己是不可能找到貔貅的軀體的,所以也沒有拒絕。
“對了,你剛剛在這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是誰把你打成那個樣子的?”林知秋問。
葉雲山這纔想起了正事,連忙從地上爬起來:
“剛剛我接到局長的電話,說是這裏發現了一具屍體,因爲我家離這裏比較近,所以我比警察快一步到來。
我在這拆遷樓裏追上了他,可沒想到這個人力氣太大了,大到不像正常人,而且還很靈活。
我跟他打了一會兒後就被他從樓上摔了下來,正好摔到了那根鋼筋上,要不是你們及時趕到,我恐怕已經殉職了。”
“那你看清那個人的臉了嗎?”楚綰綰問。
葉雲山搖搖頭:“那個人帶着一個綠魚頭套,個子很高,比我還要高出一個頭來,身形壯碩,身手很好。”
“那屍體呢?”寧宸問。
“應該被他帶走了,據民警說,那具屍體是一個女孩的,我看過那屍體,應該是被溺死的,但法醫沒到,具體死因不清楚。”
正說着,外面傳來民警的聲音。
“葉隊長,你在哪兒?”
“我們快出去吧,這個案子蹊蹺,得儘快查明。”
葉雲山剛準備離開就被楚綰綰叫住了:“葉隊長,你就打算這副樣子出去嗎?”
葉雲山感覺到自己的尾巴還在晃悠,這才反應過來:
“那……那我該怎麼收起來啊?”
“閉上眼睛,仔細感覺身體裏妖丹的力量,慢慢催動它,把自己的尾巴和犄角縮回去。”
葉雲山照着楚綰綰所說,慢慢地把妖獸的特徵全都收了回去。
“妖丹剛進你的身體,你可能還不太適應,你需要學會怎麼使用妖丹的力量。”
葉雲山點點頭:“我知道了。”
兩個民警走了進來,看着葉雲山全身的血跡髒污連忙問:
“葉隊長,你沒事吧?屍體追回來了嗎?”
葉雲山皺着眉搖搖頭:“被他跑了,屍體也帶走了,立即調動警力,封鎖周圍,儘快查清楚死者的身份。”
“好,我們這就去。”
葉雲山救回來了,案子也不需要他們幫忙,楚綰綰他們就回去準備找個時間出發尋找貔貅軀體。
上車後,楚綰綰就一直託着腮趴在窗戶上看着外面。
寧宸見此便柔聲問:“還在想嗚嗚和葉雲山的事?”
楚綰綰點點頭,無奈地嘆了口氣:
“你說葉雲山上輩子是不是欠了嗚嗚的,這輩子爲她掏心掏肺的,可嗚嗚什麼都不懂。”
“或許是吧。”寧宸笑着說。
前面開車的林知秋卻忽然開口:
“我倒覺得起初葉雲山對嗚嗚並沒有男女之情,只是單純地喜歡寵物而已。
我認識葉雲山的時候他家裏養了十幾只貓,都是流浪貓,他還專門爲了這些貓把次臥改成了它們的窩。
後來他工作太忙,有時候好幾天都回不了家,他沒辦法就只能把那些貓送給別人領養了。”
楚綰綰眉頭微緊:“師兄的意思是葉雲山對嗚嗚的感情只是因爲對寵物的愛變了質?”
林知秋不由得輕笑:“也不全是吧!葉雲山畢竟是人,對寵物有男女之情,未免也太變態了。”
“葉雲山對嗚嗚動心大約是從她第一次化形時候,你想一個三十多歲的老處男,看見一個青春靚麗,還衣不蔽體的女孩,他能不心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