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克斯小鎮。

    克里和伊莎貝拉並肩走着。

    作爲一個以農耕產業爲主的小鎮,這裏的空氣挺不錯的。

    路邊是鬱鬱蔥蔥的樹木,兩邊栽了些鮮花,看起來賞心悅目。

    就是空氣中飄着牛糞的味道,有些煞風景。

    伊莎貝拉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下意識的抱住雙臂,從心理學上講,這是一種自我防禦的動作。

    當人感到不自在,就會做出這種動作。

    兩人一起走着卻沒有人說話?好吧,伊莎貝拉覺得這也太尷尬了。

    克里雙手插兜,他在思考早上的事情。

    有些回憶型殺手會按照記憶作案,如回顧作案日記,返回現場,以帶來某種自身的快感與安全感,而所謂安全感,就是再次作案的熟悉感,滿足罪犯產生掌控全局,一切按照自己設定完成的掌控欲。

    “真壞啊。”克里有些感慨,不知道是自己本來就壞,還是說系統帶來的負面效果,自己的系統叫做黑暗君主,一看就負能量滿滿,放在龍傲天小說中可是要被當成boss大禮包等着龍傲天收割嘞。

    伊莎貝拉歪歪頭:“什麼?”

    “沒。”克里看向街邊的花店。

    那裏擺放着清早的玫瑰。

    “早上好,老約翰先生,您家的貓咪怎麼樣?”伊莎貝拉揮揮手,叫住前方的老頭。

    老頭身子微微一顫,隨後緩緩轉過身,左顧右盼,似乎在害怕什麼。

    老約翰緊繃的肩膀微微下垂,露出了比哭還難看的表情:“哦,是貝拉啊,你好,我,我只是來買些貓糧然後回家。”

    “老約翰先生,你看起來似乎很緊張。”克里揹着手,輕輕遞出一束玫瑰:“這位小姐,你今早真美。”

    “你好奇怪。”伊莎貝拉翻了個白眼,克里這傢伙之前那麼正經的分析案情,現在卻毫無理由去買玫瑰。

    “你,你好,克里。”老約翰嚥了咽口水。

    “您是遇到什麼事情了嗎?看你面色慘白,眼神飄忽不定,而結合以往您對人友善,充滿樂觀的表現。”克里微微一笑,輕輕咧嘴道:“我懷疑您是不是經歷了什麼,比如,可怕的事情?”

    “你,你在說什麼?”老約翰脖子瞬間漲紅,仰着腦袋怒吼道:“如果你有病,我建議你去買些精神藥!”

    如何判斷一位美麗健白人是否心情激動?很簡單,看他的脖子就知道了。

    伊莎貝拉有些生氣,推了推克里的肩膀:“你在做什麼?老約翰先生是小鎮的好人,他現在看起來很生氣,也許我們應該道歉。”

    “不不不。”克里微微眯眼,邁開腿繞着老約翰:“貝拉之前問你,你家貓怎樣,而你卻在強調自己要去買貓糧回家,似乎是急於撇清什麼,而今早,貝拉的父親接到一起報警電話。”

    克里頓了頓,此刻他已經站在了老約翰面前:“而你神色慌張,左顧右盼,這很像做了什麼壞事的表現,我有理由懷疑你,約翰先生。”

    一米八零身高的克里站在老約翰面前,低下頭盯着老約翰,克里輕輕笑了:“該不會你當時就在案發現場吧?約翰先生?”

    伊莎貝拉挑眉,克里的話讓她回憶起一分鐘前老約翰的反應,隨後伊莎貝拉看向老約翰的眼神也帶上了幾分警惕。

    “你胡說!這裏是美麗健!我要聯繫我的律師告你!”老約翰神色緊張,怒斥克里。

    他很害怕,害怕那雙紅色眼睛正躲在暗處在盯着自己。

    作爲一個普通人,卻經歷了這麼恐怖的兇殺案,老約翰已經草木皆兵了。

    “不要擔心,老約翰,我們在案發現場找到了一根頭髮,清者自清,到時候DNA匹配結果出來。”克里捏着下巴:“那人跑不掉。”

    老約翰重重跌坐在水泥地面,克里的最後一句話打破了他的僥倖:“我,我當時在案發現場,但是上帝啊,殺死湯姆森的人不是我。”

    克里拍了拍伊莎貝拉,示意女孩給查理打電話。

    警察很快趕到並且帶走了哭得一把鼻涕的老約翰,這傢伙看起來嚇得不輕。

    “好小子,我真的懷疑你是不是洞悉天使轉世。”查理滿意拍了拍克里肩膀,對這小子是越看越順眼。

    “要是ATC成績不理想,就來跟我幹警察吧。”

    伊莎貝拉訕笑着推走老爸,哪有這樣說話的。

    “抱歉,我老爸有的時候。”伊莎貝拉翻翻手,示意自己也很無奈。

    “沒關係,本來我的夢想就是當警察。”

    克里表示自己並不會往心裏去。

    “嘿!克里,一起來嗎?”之前跟着查理身邊的警員揮手,在他的印象中,克里就像是中世紀的偵探,只是看一眼就能發現別人根本發現不到的細節。

    誰能拒絕一個能幫助警署破除案件的高手呢?尤其在聚會萬歲的美麗健,美麗健人民可是大爺,從不願意加班。

    “不了,貝克,等問出來消息,打電話給我。”克里擺擺手,他有自己的計劃,警署這枚棋子暫時不需要用了。

    貝克看了一眼克里身旁的伊莎貝拉,露出了很懂的表情,笑着說道:“好吧,玩的開心,兄弟。”

    兩人繼續走在小鎮,伊莎貝拉有些詫異,主動打開話題:“沒想到你只是看了一眼就能推理出這麼多線索。”

    克里捏着下巴,作出一副沉思的表情,這是一種心理暗示,讓對方產生疑惑,並且有很大的概率詢問對方怎麼了。

    “你怎麼了?”伊莎貝拉看着克里,這傢伙似乎又走神了。

    “我在想一件事,貝拉,這很荒繆,你相信我嗎?”克里盯着伊莎貝拉,身子微微靠前,兩人貼近,伊莎貝拉甚至可以看到克里單薄短袖下腹部的肌肉輪廓。

    伊莎貝拉捋了捋頭髮,抿嘴道:“如果,我是說如果你願意講,我會是一個很好的聽衆。”

    克里指了指路邊的長椅,兩人坐過去。

    “你知道的,我的全名叫做克里.範海辛。”克里從懷裏拿出一塊鏽跡斑斑的指針。

    “範海辛,那不是獵魔人之類的虛構人物嗎?”伊莎貝拉捋了捋頭髮,秋季的落葉隨風飄舞,她撿起一片楓葉。

    “是的,但是我的父親告訴我,血族真實存在,而這塊懷錶,就是很好的證明。”

    手中的懷錶遞給伊莎貝拉,她拿起懷錶仔細觀察,這是一塊奇怪的懷錶,它的錶盤什麼都沒有,就好像是一塊空表。

    “按住它。”克里微微一笑。

    伊莎貝拉按住左側的按鈕。

    一團純黑色的物質陡然出現在錶盤,而後迅速消散,只留下五滴黑色液體停留在錶盤中央。

    “這是什麼東西。”伊莎貝拉抿嘴,這塊懷錶更像是魔術道具之類的東西。

    “簡單來講,這是我的祖上用血族始祖德古拉血液打造的一枚探測器。”克里指了指懷錶上黑色小點。

    “而那五個黑點....”克里沒有往下說,只是靜靜看着伊莎貝拉,女孩的睫毛很長,大眼睛中閃過幾分恐懼。

    “你懂的。”克里聳肩:“原本我以爲不過是我的稀裏糊塗斷掉脖子老爹騙小孩子的話。”

    “但聯想到今早,我感覺,他說的很有可能是真的。”克里扭頭,看向一輛疾馳而過的法拉利:“也許血族真的在我們身邊呢?”

    伊莎貝拉回想起昨天的一幕,有些不確定說道:“也許,血族裏也有好人?”

    “誰知道,是不是好人,總得要先知道他是誰。”克里緩緩靠近伊莎貝拉:“又或者,你有一些線索?”

    “我,我怎麼會有?”伊莎貝拉笑了笑,她想起那個叫愛德華的男孩,他救了自己一命。

    “當然是開玩笑的啦。”克里笑了笑,右手輕輕環住伊莎貝拉後腦勺。

    很甜蜜的感覺,只能說真不愧帶有女主光環嗎?

    伊莎貝拉身子微顫,初次體驗的她有些緊張,生澀而稚嫩的迴應着克里。

    做人要大膽一點。

    伊莎貝拉只感覺要窒息,輕輕拍打克里肩膀。

    克里輕輕鬆開伊莎貝拉。

    “我,我感覺呼吸不上來。”伊莎貝拉大口大口吐着氣,胸膛微微起伏。

    “所以,試試?”克里認真擦了擦伊莎貝拉嘴角殘留的唾液。

    “也許,我們可以試試。”伊莎貝拉雙手攪在一起,但還是大膽說出自己的想法。

    克里微微一笑,愛德華是好人,而且伊莎貝拉也很漂亮,拿來吧你。

    所以追女孩其實一點都不難,真的,只要你長得帥身材好有優點,也不知道多少人有代入感?

    電話響起。

    “克里!該死的,那老頭招供了,我覺得他真是瘋了!”警員貝克笑嘻嘻道:“你猜他告訴我們什麼?他說他見到了吸血鬼!哈哈哈,這簡直是太滑稽了!”

    克里此刻打開了本土的谷歌地圖,在福克斯小鎮定位了一處密集的森林。

    那裏野生小動物衆多,野兔野豬時常出沒,如果說需要進食的素食派血族,這裏是非常不錯的狩獵場所。

    “這可說不定,我這裏有些事情,也不知道你想不想聽。”說罷,克里自顧自將自己擁有的奇特懷錶事情告訴了貝克。

    “所以,你覺得我們小鎮真的有血族存在?”貝克也許不相信可憐的老約翰,但對於克里,他還是很崇拜的,因爲他是一個偵探迷,而克里像極了中世紀的偵探。

    “我現在過去。”克里掛掉電話。

    兩人步行來到了福克斯小鎮警察局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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