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是臉色鐵青的厲瑾年。
他俊美的面容染上一層怒氣。
幽深的黑眸死死盯着翟總,渾身散發出冰冷的氣息,薄脣微啓:“翟斯爵,你加我太太的微信想幹什麼?”
他在vip病房門口等不到人。
查過醫院監控下樓,就看到兩人站在走廊上談笑風生。
兩人頭捱得那麼近,都貼上了!
還敢加微信!
當我是死人嗎?
厲瑾年心裏的不悅,瞬間飆升到頂點。
“厲總這是在審問我?”
翟斯爵收起脣邊的笑容,嗜血的眸子冷睨着他,沉聲道:“厲總,今日我多嘴想問一句,你太太遭遇險境的時候,你在何處?”
“你跟情人在車震。”
“爲人丈夫這般冷酷無情,真叫我大開眼界。”
厲瑾年一把揪住他的領子,怒聲道:“你特麼在指責我?你也配?”
翟斯爵目光灼灼地看着他道:“是個男人就痛快點,能原諒就繼續過,不能原諒就放人家一條生路。別磨磨唧唧的,叫人瞧不起你。”
“上趕着找揍,嗯?”
厲瑾年渾身散發出強大的寒意,手上加重了幾分力道:“好,我成全你!”
戰況一觸即發。
“住手!”
宮晴雪用手撥開劍拔弩張的二人。
雙手合十衝翟斯爵道歉:“對不起翟總,我丈夫脾氣不好,您多擔待。”
“看在我的面子上,您別跟他一般見識。”
“改日我請您喫飯賠罪,拜託拜託。”
“行。”翟斯爵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道:“保重。”
說完,他提着禮盒,帶着人進了走廊盡頭的病房。
看熱鬧的人作鳥獸散。
厲瑾年單手插兜,掃了眼厲小五:“去,把封口費都發了。”
“是,總裁。”
厲小五帶人挨個病房敲門,遞上紅包示意他們別亂拍照。
宮晴雪沉着臉,挽着華小楓的臂彎準備離開。
天旋地轉。
她被厲瑾年強勢抱起,往電梯走去。
只剩下在走廊上凌亂的華小楓。
她一路小跑追上來,怒氣衝衝地看着厲瑾年道:“厲總,你是強盜嗎光天化日就把我家晴雪抱走,你有什麼資格抱她?”
“又沒抱你,你瞎激動什麼?”
厲瑾年滿是嫌棄地看了華小楓一眼道。
華小楓被他的驚人語錄,噎的差點當場去世。
她一臉哀怨地看着宮晴雪,雙手攤開。
你瞅瞅你找了個什麼狗男人。
他狗嘴裏吐出來的,都是什麼玩意兒!
接收到閨蜜的怨念,宮晴雪怒視着厲瑾年,手握成拳砸在他腰部的傷口處,喝道:“你放開我,你放我下來!”
昨夜包廂裏的慘烈場景。
每回憶一次,她的心就像被卡車重重碾壓過,痛的喘不上氣。
生死關頭。
你不信我,不救我!
絕情冷漠的還不如一個陌生人!
厲瑾年痛哼一聲,掃了眼身後的助理命令道:“給太太辦理轉院,立刻!”
“喂,你憑什麼給我轉院?”
宮晴雪簡直氣到要爆炸。
這狗男人也太狂妄了。
憑什麼所有的事情都要聽他的安排?
要是去了厲家開的中心醫院,只怕自己懷孕的事就瞞不住了。
遺憾的是。
無論怎麼掙扎,她還是被厲瑾年強行抱上邁巴赫。
車子啓動前往中心醫院。
宮晴雪氣極,在厲瑾年肩頭狠狠地咬了一口。
男人悶哼着,卻緊緊地抱住她,不肯放手。
她奔潰大哭,揚起手臂狠狠地甩了他一巴掌,滿臉絕望道:“厲瑾年,我恨你的見死不救!”
“我恨你對我沒有一絲信任,任人糟踐我,不救我!”
“我恨你這種時候,還跟情人在車震,你這個畜生!”
“畜生,嗚嗚!”
淚水不受控制地落下,宮晴雪哭的聲嘶力竭,呢喃道:“厲瑾年,你就是個畜生!”
宮晴雪喫痛往後縮,被男人冰冷又殘暴的大手捏住,動彈不得。
厲瑾年的眼底泛起寒霜,挑脣冷笑:“我哪比得上夫人你畜生?”
“昨晚你有傷在身,還跟翟斯爵深入交流過,嗯?”
“不然他憑什麼,昨晚在皇軒酒店豁出去幫你?”
“翟斯爵的品味可真低俗,連你這種無才、無貌的二手貨,都上。”
聽着這些殘忍的話語,從他薄脣裏吐出。
宮晴雪的心被生生撕裂,滿嘴都是苦味。
以前對自己愛若珍寶的人。
竟然這樣作踐自己!
“我跟翟斯爵一清二白,你不能這樣詆譭我們!”
“清白?”
被男人鷹隼的目光盯得頭皮發麻。
宮晴雪心頭涌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察覺到他的大手瞬移到脖子位置,她秀眉蹙起,冷冷道,“你幹什麼?”
“停車!”
“給太太做個婦科檢查。”
厲瑾年鐵青着臉,狠狠地掐着她的脖子搖晃。
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你最好祈禱自己是清白的,否則,我特麼弄死你!”
音落,他的手緩緩鬆開,口吻陰冷肅殺,“把人帶下去。”
車子停下。
宮晴雪被保鏢架着雙臂,推搡着進到路邊的一個簡易帳篷裏。
裏面擺着一張牀和椅子。
牀上安裝了一個支架。
“上牀,脫掉一隻褲腿,把腿架在儀器上。”
女醫生冷冷地囑咐道。
宮晴雪緊咬着嘴脣,沒有動。
小腹傳來熟悉的下墜感,連帶着後腰都酸困無比。
她屏住呼吸雙手捏緊。
緊張的一動也不敢動。
忍不住暗想,要是貿然做了檢查,會不會對胎兒有影響?
這裏全是狗男人的手下。
自己肯定逃不出去。
不如拖延點時間,等小楓追來。
她軟語道:“醫生,可以讓我緩兩分鐘再做嗎?我這會肚子疼。”
“少夫人是心虛了吧?”
“真是個慾求不滿的蕩婦,昨晚傷成那樣,還有心思跟男人鬼混!”
女醫生滿是鄙夷地看着她,抱起雙臂嘲諷道。
“嘩啦。”
帳篷被人拉開。
厲瑾年如一尊殺神一般,滿身煞氣地闖了進來。
右眼皮狂跳的宮晴雪,瞳孔巨震,身子連連往後退。
手臂下意識地護住,隱隱作痛的小腹。
就被他揪着衣服的後領提起,粗暴地扔在牀上。
然後,脫掉褲子。
右腿被迫架在儀器上,擺成一個屈辱的姿勢。
“檢查,立刻!”
厲瑾年看着女醫生怒吼道。
“是,少爺。”
女醫生的聲音滿是惶恐,抖抖索索地戴上橡膠手套。
身體某處傳來尖銳的刺痛。
宮晴雪強忍着眼淚,看向一旁的水池閉上眼睛。
記得以前,自己最討厭進醫院體檢,做婦科b超。
因爲要憋尿。
每次進b超室之前,厲瑾年都會變魔術哄她開心。
出來之後,帶她去喫法國大餐。
還曾斥巨資,讓醫療團隊研究。
做婦科b超不用憋尿的儀器。
可如今
難熬的檢查終於結束。
女醫生拿着檢材出了帳篷。
躺在牀上的宮晴雪,右手有傷使不上勁,艱難地挪動身體好久,才坐起。
她用左手喫力地扒拉着褲子套上。
遺憾的是拉鍊,拉不上。
餘光瞥見坐在椅子上的厲瑾年,在打電話,嗓音低沉:“今晚我去你那住,身體不舒服就躺着不就一輛車麼,給你買。”
帳篷被人拉開。
冰涼的雨灌了進來。
女醫生神色慌張地衝進來,抖如糠篩:“少少爺,檢測到少夫人體內有少量的殘留。”
宮晴雪的腦袋轟的一聲,身體僵在原地。
這絕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