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霸總追妻路漫漫 >第108章 厲總要死了嗎?
    現場亂成一團,保鏢們擡着昏迷的厲瑾年,匆匆上了商務車,離開。

    渾渾噩噩的宮晴雪起身,緊握着滴血的匕首,轉身往房車走。

    見站在房車旁的翟斯爵,望着自己,神色晦暗不明。

    她頓住腳步,很快就想明白了。

    只怕自己剛纔行兇殺人的場景,嚇到了這位豪氣沖天的名門公子。

    覺得自己是個大麻煩,會連累到他。

    她深呼吸一口氣,平復好心情,神色疏離道:“翟總,你有事就去忙吧,不用管我。”

    “這條高速回雲城的順路車挺多的,我一個人能行。”

    “再說我聯繫過我朋友華小楓了,她隨後就開車回雲城來陪我。”

    “說什麼傻話呢?上車。”

    翟斯爵奪過她手裏的匕首,扔進潑濤洶涌的雲沙江,沉聲道:“父母之仇不共戴天,你今日的舉動十分果敢,做到了我都做不到的事。”

    回到房車上。

    宮晴雪端着保溫杯喝水,見廖隊長跟自己說話的口氣都變了,溫和中帶了幾分戒備。

    她不甚在意地移開視線,看向窗外的風景,冷聲催促道:“翟總,麻煩你開快點。”

    宮晴雪早就做好了,會被厲老送進監獄的準備。

    只是在這之前。

    她想趕緊把父親的骨灰跟母親的骨灰合葬在一起。

    讓自己不留遺憾!

    宮晴雪劃開手機,聯繫墓園趕製父母合葬的墓碑。

    定好了花圈和諸多祭品。

    華燈初上,房車抵達百花山墓園。

    換上黑衣服的宮晴雪,抱着骨灰盒往山上走,聽見衣兜裏的手機鍥而不捨地響。

    她加快腳步,將父親的骨灰盒放在墓碑前。

    看到來電顯示是厲老!

    宮晴雪沉吟幾秒,劃開神色冷冷道:“厲老先生,你找我有事?”

    電話那端的老人,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痛罵。

    說厲瑾年如今在icu病房,被醫院下了病危通知書。

    罵她是個白眼狼,白白受了厲家七年恩惠,就這樣回報他們。

    命令她馬上回中心醫院。

    守在厲瑾年的牀邊,等待隨時召喚。

    要是敢不來醫院,他就要讓宮家付出代價!

    靜靜地聽老人罵完,宮晴雪神色冷淡地說:“厲老先生,厲瑾年殺了我的父親,他這是罪有應得!”

    “我不可能回醫院去看他,這輩子都不可能!”

    “宮家就剩了我一個人,我怕什麼?”

    “大不了,你們現在就帶人來,把我送進監獄!

    “我宮晴雪奉陪到底!”

    “啪!”

    電話掛掉。

    宮晴雪掃了眼,神色驚異的道觀師傅道:“還愣着幹什麼?趕緊開始吧,我趕時間。”

    冗長的下葬儀式開始。

    她跪在父母的墓碑前,磕頭,祭酒。

    黃色的紙錢,洋洋灑灑地落在宮晴雪的肩頭。

    在往墓地裏埋入骨灰盒的時候,她死死地抱着骨灰盒子不肯撒手,淚珠大顆地滾落臉頰,顫聲道:“爸,是女兒對不起你,沒能見你最後一面!”

    “等我們在黃泉路上見了,我再好好的給你賠罪!”

    “宮小姐,眼淚滴在骨灰盒上不吉利,會讓逝者走的不安心。”

    翟斯爵探手拿走骨灰盒遞給道觀的師傅,手扶着她的肩膀,嗓音沙啞道:“節哀。”

    儀式結束。

    大雨傾盆而至。

    宮晴雪失魂落魄地靠坐在墓碑前,不肯起身。

    雨水順着她的裙襬流到腳面,滲到絲襪裏,透心涼。

    都比不過她此時的心涼。

    一旁的翟斯爵爲她撐着傘,溫言勸道:“宮小姐,你就算不爲自己考慮,也得爲肚子裏的寶寶考慮,再這麼坐下去,你的孩子就保不住了。”

    “保不住了也好。”

    宮晴雪擡手摩挲着墓碑上母親的遺像,無聲流淚,悽聲道:“寶寶一生下來就沒有父母,還來這人世間做什麼?受苦嗎?”

    “我不捨得我的寶寶受這樣的苦,寧肯帶她一起走。”

    匆匆趕來的華小楓也跟着一起規勸。

    宮晴雪堅持要守在墓碑前,不肯離開。

    直至東方破曉,旭日東昇。

    枯坐了一夜的她起身,發現雙腿早已麻木、僵硬的不屬於自己。

    身子一輕。

    被翟斯爵打橫抱起。

    她有些不習慣這樣的親密,推開他,婉言謝絕道:“翟總,我自己能走,不用這樣。”

    “一千六百二十個臺階,你非要走下去,雙腿就廢了。”

    翟斯爵滿眼心疼地看着她道:“特殊時候,你就別再講究這些了,聽話。”

    還要堅持的宮晴雪,忽然發現小腹傳來熟悉的下墜感,她無奈嘆了口氣,沒再掙扎。

    衆人下山。

    房車一路開到宮家的老宅子。

    被安置在主臥的宮晴雪被緊急打了保胎針。

    她躺在牀上,昏昏沉沉地睡着,聽見坐在牀頭的華小楓驚訝道:“奇怪,有關厲老狗受傷的消息怎麼全都不見了?他不會真的死了吧?”

    “什麼?”

    宮晴雪大喫一驚,翻身坐起,一把搶過她的手機翻閱。

    見新聞熱搜換成了影帝回國。

    有關厲瑾年受傷的新聞全都搜不到了!

    她以爲自己的心不會再痛。

    可在這一刻,還是痛的撕心裂肺,喘不上氣。

    好像心裏有一部分東西在急速抽離,身子變得輕飄飄的。

    眼前猛地閃過的是蘇雲高速入口處,兩人訣別的場景。

    自己狠心劃開厲瑾年的脖子時,他眼裏蘊含着無限的傷痛和震驚。

    那些傷痛包裹着男人黑亮的眼球,變成了一層霧氣。

    裏面映照出絕望的自己。

    厲瑾年含淚看着自己,嘴脣蠕動着不知說了句什麼,倒了下去!

    狗男人真的死了嗎?

    仇人死去。

    本該開心的宮晴雪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取而代之的是縈繞在心頭的沉重。

    七年。

    她跟厲瑾年明明有那麼美好的開始。

    爲什麼會走到今天如此慘烈的結局?

    到底是誰錯了?

    到底該怪誰?

    宮晴雪翻找着自己包包裏的手機,視線落在包包夾層裏的硬物時,忽然頓住。

    拿出一看,是一枚熠熠生輝的婚戒。

    是自己的婚戒!

    這枚婚戒,明明被自己早就扔進了垃圾桶。

    爲什麼會出現在包包夾層裏?

    她猛然想起自己去接父親出獄的那個下午。

    在集團公司。

    不要臉的厲瑾年追到電梯裏,纏着自己熱吻,還說要給父親接風洗塵。

    很可能就是在那時。

    他將婚戒偷偷地放進了自己的包包!

    透過這枚婚戒。

    宮晴雪好像看見了眼底泛起柔情的厲瑾年。

    抱着自己軟語癡纏的厲瑾年。

    坐在高腳凳上,吹着薩克斯的厲瑾年。

    那張帥氣的臉龐如風一般遠去。

    她的眼淚噴涌而出滑落臉頰,手指摩挲着婚戒上精緻的鳶尾花,顫聲道:“瑾年,我們愛恨兩清,再見。”

    說完,她將婚戒用絹布包裹着,重新放回包包。

    耳畔傳來華小楓帶了幾絲驚慌的聲音:“晴雪不好了,厲家來人了,說要接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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