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個記者被保鏢提溜進房間。
跟扔麻袋一樣,“吧唧!”粗魯地扔在地上。
記者渾身是血,在地上匍匐着,艱難地爬到厲瑾年的腳邊,不停地磕頭求饒:“厲總,我是被迫上了黎小姐的賊船身不由己,我不聽她的吩咐做事,她就要殺我!”
“冤有頭債有主,你找她算賬好不好饒了我吧!”
“呵。”厲瑾年居高臨下地看着他,手上青筋暴出,飛起一腳,將記者踹了一米多遠。
記者殺豬般的慘叫聲在屋裏響起。
厲瑾年欺身上前,將記者的右胳膊扯到脫臼,眉眼狠厲道:“就因爲你的這段視頻,我太太傷成這樣,你說我怎麼饒過你,嗯?”
本來宮晴雪的這個孩子是能保住的。
等到足月生下來,自然就能知道孩子的父親是誰。
可她現在身中槍傷,痛到休克,服下了毒花。
孩子的心跳很快就要停止了!
這件事情成了橫亙在他心裏的一根刺。
永遠都無法消除!
記者慘叫哀嚎着縮成一團,左手捂着脫臼的右胳膊,使勁太起腦袋,顫聲道:“厲太太!求你幫我說句話吧,我把我知道的全都告訴你們了!”
這樣淒厲的慘叫聲,讓躺在病牀上的宮晴雪膽戰心驚,正要擡眸看去。
就被厲小輝挺拔的身軀擋住了視線。
他從衣兜裏掏出降噪耳機,遞給宮晴雪示意她戴上。
眉眼柔和地勸道:“嫂子,對敵人心軟就是對自己殘忍,他幫着黎靜嫺害你,就是罪該萬死!”
宮晴雪衝他擺擺手表示不用耳機,忍痛扯了一絲苦笑,追問道:“小輝,這個記者都幫黎靜嫺做了些什麼?”
“我在皇軒酒店被困、咖啡館門前汽車爆炸還有開心農場遇狗的事,他都有參與嗎?”
“不確定,目前這個記者只承認偷拍了這段視頻,其他的事他一概不認。”
厲小輝側身,渾身散發出死亡般的冷漠氣息,掃了一眼地上慘不忍睹的記者,臉色陰沉道:“我的人剛纔審訊的時候下了狠手,想必他不敢撒謊。”
如厲小輝所說。
很快,記者交代了原版視頻的存儲網址和密碼。
原版視頻被在場的助理調取出來。
能清晰地聽到翟斯爵的原話:“很可惜,這孩子是厲總的,不是我的。”
看完視頻。
厲瑾年的心情變得無比低落。
如果記者今夜的交代,全部屬實的話。
那麼宮晴雪此時懷着的寶寶,至少有70的概率是他的!
他盼了那麼久的二胎,如今卻
氣憤難忍的厲瑾年,揮起一拳砸在牆上,厲聲喝道:“小輝,你叫黎靜嫺馬上給我滾過來!”
不久,黎靜嫺推門進來,笑吟吟地問:“厲總,您找我?”
她在看清地上躺着的男人容貌時。
忽然臉色煞白,雙手捂臉着後退了幾步,驚恐大叫着,轉身跑了出去。
在場衆人皆是一驚。
厲小輝眼疾手快,攥住要逃走的黎靜嫺的手臂反手一擰,冷笑道:“怎麼?發現你的計劃已經暴露,打算裝瘋賣傻了麼?”
“我哥都已經全部知道了!”
黎靜嫺像是受了極大的驚嚇一樣,渾身抖作一團,語調哽咽着說:“他是那個人那個人,濱江大橋的那個人,嗚嗚”
就跟一頭兇猛的野獸在撕咬敵人一般,悲吼着說:“人渣,是你毀了我一輩子,是你毀了我!你給我去死!”
記者的肩膀被她咬中,痛的鬼哭狼嚎,狠狠甩開黎靜嫺道:“滾開!你這個蛇蠍女人,那天晚上在濱江大橋的橋底,我根本就沒碰你好不好!”
“我是按照你的要求,演戲騙厲總的人而已,你現在竟然污衊我欺辱了你?簡直無恥!”
話落,黎靜嫺被保鏢給按住手臂,沒有辦法再撲上去咬人。
她哭的鼻涕眼淚橫流,雙眼迸發出刻骨的仇恨,大聲尖叫着,一遍遍重複道:“是你毀了我,我要殺了你!”
“我要殺了你!”
“別演了。”
厲瑾年坐在椅子上長腿交疊,修長的手指把玩着手裏的領帶。
冷漠看着陷入癲狂的黎靜嫺,質問道:“黎靜嫺,是不是你指使記者偷拍的這段視頻,給我意想不到的一擊”
“找電腦高手故意隱藏翟斯爵說的關鍵信息點,激的我爺爺差點開槍崩了宮晴雪?”
“這幫殺手來得如此巧,你怕是早就料到,我憤怒之下會拿宮晴雪擋槍的事吧?”
“好一個精巧縝密的局,把我厲瑾年當傻子一樣玩,嗯?”
他真是小瞧了這位醫術高超的黎家大小姐。
在宮晴雪面前裝成小迷妹,對她一臉崇拜,處處維護。
在自己面前,一會兒欲擒故縱,一會兒又各種撩撥,花樣百出!
還敢在他身邊安插眼線,活膩了!
“我不是,我沒有!”
黎靜嫺擡起淚眼,看着冷傲陰沉的商業帝王,拼命搖頭道:“厲總,我根本不認識這個記者,怎麼可能指使他做這些事?”
“我的清白都被他毀掉了嗚嗚。”
“那是我最珍貴的東西我想要留給你的東西!”
她哭的悲痛欲絕,手握成拳砸在胸口,滿是悲涼地說:“厲總,你捫心自問,我幫了你多少次救了你爺爺多少次?”
“你如今竟然這樣疑我,傷我?”
厲瑾年沒有回答。
轉身走到窗前,單手負後,看着波濤起伏的海面沉思。
從宮晴雪的角度看過去,能看到他背在身後的左手把玩領帶的動作停了。
這是他在猶豫和徘徊的表現。
原來,黎靜嫺在他心裏的分量。
比她想的還要重!
如果今夜黎靜嫺承受不住打擊,不慎瘋掉的話。
這個狗男人肯定會把這筆賬算到自己頭上。
不如
她正要開口說話,見厲小輝走上前,將痛哭的黎靜嫺扶起,笑得一臉溫柔:“黎小姐,裝瘋賣傻對我哥沒用,你還是趕緊坦白吧。”
“如果今夜的事捅到我爺爺那裏,我賭你不可能活着走出西山別院。”
“厲二少,我沒做過的事情,你叫我怎麼認?”
黎靜嫺睜着無神的眸子,凝望着厲瑾年的背影,啜泣道:“厲總,你可以叫人查一下警方發佈的通緝令,就知道到底是這個人渣在污衊我,還是我在說謊!”
話落,記者臉上閃過幾絲肉眼可見的恐慌。
被厲瑾年盡收眼底。
他心裏生了幾分疑竇,沉吟幾秒道:“厲小五,你叫廖隊長來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