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晴雪咬牙道:“灼寶是我拼死生下來的兒子,我絕不會跟他斷絕關係的!”
“如果你非要撕破臉,那我就把那件事告訴你爺爺!”
“你敢?”
厲瑾年的大手一把掐住她的脖子,聲音冷如寒冰:“我爺爺要是出了事,我絕饒不了你!”
“是嗎?”宮晴雪握住他的手掌,把自己的脖子掐得更緊點,不甘示弱道:“所以,厲總打算怎麼報復我呢?”
包廂裏的氣氛劍拔弩張。
兩人眼神廝殺,毫不退讓。
就在宮晴雪,快要扛不住狗男人眼神威壓的時候。
他忽然移開視線,摔門出去了。
包廂的門,差點被男人滔天的怒氣給震碎。
全場鴉雀無聲。
還是宮晴雪率先打破僵局道:“斯爵,被我打昏的那個男人現在怎麼樣了,要緊嗎?我會不會”
“有我在,就沒有解決不了的事。”翟斯爵脫下外套給宮晴雪披上,軟語寬慰道。
直到今晚他才意識到,宮晴雪對自己其實是有感情的。
也許現在還沒到愛情那種程度。
但假以時日,說不準真的能徹底取代厲瑾年,成爲她心中的唯一。
可宮晴雪懷孕的事,如一盆涼水當頭澆下。
將翟斯爵深藏已久的愛戀,徹底打散!
他猛吸了一口雪茄煙,壓下心裏的遺憾,看向惴惴不安的雷子道:“你繼續說。”
“姜小姐放心,我那個手下是酒後與人鬥毆才受的傷,與您一點關係都沒有!”
“退一萬步講,就算他以後醒不過來也是咎由自取。該給他家人的賠償,我會安排好的。”
事情到了這份上,雷子此刻只想息事寧人,儘快帶着徐小明遠離這個是非之地。
別說那個手下現在沒事。
就算真出了事,他也沒那個膽子敢教姜雪買單。
要知道翟斯爵在豪門圈裏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
身邊別說女祕書,連養的貓都是公的。
導致大家都私下裏猜測,他是不是喜歡男人。
如今卻鐵樹開花了!
可見姜雪勾人的手段着實厲害!
“還不夠。”翟斯爵道。
眼見他沒有鬆口的意思,雷子愁容滿面,艱難出聲道:“徐小明畢竟是徐家九代單傳,要是把他第三條腿廢了,徐家就沒後了,這”
良久。
他終於下定決心道:“行,只要有命在就成!”
“唔唔!”
徐小明眼裏的憤恨全都變成了恐懼,蹭掉嘴裏的臭襪子,起身往外跑,大喊道:“我不要變成太監,我不要!”
雷子恨鐵不成鋼地踢了他一腳,怒斥道:“你現在知道怕了?那你好端端的招惹姜雪作甚?”
“你不知道她是翟總的逆鱗嗎?”
很快,有保鏢將徐小明拖進包廂,按在茶几上抓住了他的四肢。
“吱吱。”
刺耳的磨刀聲響起。
徐小明嚇得臉色霎白,雙腿抖如糠篩,嘶吼道:“姜雪,我再也不敢找你麻煩了,你饒了我,饒了我!”
翟斯爵起身,溫言道:“小雪,我送你跟華小楓去車上休息。”
包廂裏的磨刀聲聽的宮晴雪毛骨悚然,她扯了扯翟斯爵的衣袖道:“斯爵,給他點苦頭喫就行了,千萬別做違法的事。”
“小雪,這些人渣這樣傷你,你還幫他們求情?”
翟斯爵起身扶住她的肩膀,口氣不容置疑:“我有我的處事原則,這一回聽我的,可以嗎?”
“不給惡人一個教訓,他們永遠都不知道敬畏二字怎麼寫!”
“可是”宮晴雪還要再說,就被翟斯爵帶出了包廂。
“啊!”
屋裏響起徐小明殺豬般的慘叫聲。
宮晴雪神色大變,推開包廂的門,撥開人羣擠上去,就愣在原地。
空氣裏瀰漫着一股濃烈的血腥氣,夾雜着尿騷味。
徐小明的右手小拇指被斧子剁掉了!
徐小明舉起流血的右手,驚恐大叫着。
連滾帶爬地從茶几上翻下來,想要撿起掉在地上的斷指。
就被翟斯爵搶先一步撿起。
他拿在手裏掂了掂,看着地上垂死掙扎的男人,居高臨下地說:“徐小明,招惹姜雪的代價,你現在可記住了?”
“翟總,我記住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求您把斷指還給我吧!”
神情大駭的徐小明雙膝跪地,衝翟斯爵不停地磕頭。
渾身抖作一團。
今時今日。
見識過翟斯爵的手段後。
他的腸子都悔青了。
後悔自己不該爲萱萱出氣,找上姜雪。
更後悔今日設計將姜雪騙來凌辱。
如果還不服軟,恐怕自己真的會變成太監!
見男人陰沉着臉,始終沒有改口的意思。
徐小明心一橫,忍痛爬過去死死地抱住宮晴雪的腿,痛聲道:“姜小姐對不起,我不該找人凌辱你,求求你幫我說句話,求求你了!”
看着滿臉是血的男人,宮晴雪胃裏一陣反胃,衝進衛生間嘔吐起來。
發覺有人在給自己拍背,遞來一杯水。
她順手接過,漱了漱口,啞聲道:“斯爵,我沒事,就是胃上的老毛病,見到血腥的東西有點反胃”
“是我不好,嚇着你了。”
翟斯爵滿是愧疚地扶着她躺在沙發上,轉着手上的夜明珠,沉思道:“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就開恩一次,把斷指還給徐小明。”
他自小在洪興幫長大,早就見慣了這種血腥場面。
剛纔只顧着給宮晴雪出氣,倒是忽略了她的心裏承受能力。
現在。
自己還是她心裏頂天立地的英雄嗎?
估計她會覺得,自己就是個沾滿血腥的怪物吧。
一想到這點,他就生出深深的挫敗感。
見翟斯爵神情黯然,宮晴雪心裏五味雜陳,垂眸道:“你有你的處事原則,雖然我不認同,但我表示理解。”
“原則都是因人而異的,我願意爲你改變。”
有被這句話安慰到的翟斯爵,心裏一暖,眼風掃到候着的人道:“二毛,斷指給他。”
“是,老闆。”鐵塔保鏢將斷指還給徐小明,退在一旁。
屋裏鴉雀無聲。
徐小明捧着失而復得的斷指,感恩戴德地磕頭致謝。
指他以後再也不會打擾姜雪。
然後被紋身男的手下給拖了出去。
宮晴雪挽着華小楓的胳膊走出包廂。
所過之處,人羣默契讓開一條道。
所有人屏住呼吸,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她目不斜視地走着,餘光瞥見有一排黑衣人被吊了起來,有種山雨欲來的感覺。
宮晴雪看的頭皮發麻,顫了顫睫毛,收回視線。
忽然意識到一件事。
爲什麼記者們在見到翟斯爵的時候,氣勢都很弱,也不敢亂說話。
因爲他的手段暴戾之處,比起厲瑾年有過之而無不及。
也就是自己面前。
他纔會展露比較溫和的一面罷了。
三人出了酒吧。
上了停在門口的車子,一路疾馳來到中海鉑庭小區的獨棟別墅。
車門開。
宮晴雪跟着翟斯爵往別墅裏走。
見身旁的華小楓神色驚訝道:“原來翟總住的別墅就在我們8號樓旁邊呀,這下我就放心了。”
“你說什麼?”
宮晴雪一頭霧水,掃了眼若有所思的華小楓問道。
不知爲何。
她總感覺小楓好像有什麼懸心的事,總是頻頻看手機。
無論自己怎麼問,她都不肯說。
兩人說話間,別墅門應聲而開。
“進來坐會兒。”翟斯爵大步往裏走,招呼道:“我有時候加班太晚會在這裏休息,屋裏什麼都有,很方便的。”
宮晴雪正要擡腳進門,看見電話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