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電顯示竟然是厲瑾年?
宮晴雪暗暗疑惑。
剛纔自己跟他不歡而散,這個狗男人突然聯繫只怕沒什麼好事。
倒不如先晾着。
她掛斷電話,走進別墅。
入眼所見是古色古香的傢俱。
不像厲宅那般裝修奢華,帶着一種高高在上的華麗感。
倒是多了幾分煙火氣,叫人看着很舒服。
忽聽見小楓興奮的大嗓門響起:“豁,翟總你可以呀,搞了這麼多把古劍,好帥!”
“哇哦,還有我最喜歡的劍客手辦!”
華小楓招手道:“妞兒,你快過來看,這個令狐沖的手辦實在太帥了!”
宮晴雪此時還沒從酒吧的事情裏緩過神,神色愣了兩秒,走過去。
見小楓拿在手心的是一個身着藍色長衫的俠客。
目測有三十公分高,劍眉星目,衣袂飄飄。
眉宇間自帶一股豪邁的氣勢。
“做工挺精緻的。”她讚許道。
見宮晴雪感興趣,翟斯爵走過來解釋道:“這是我之前去t市參觀金庸館的時候買的,我從小就有個武俠夢,一統江湖,快意恩仇那種,倒是讓你們見笑了。”
“怎麼會呢,有夢想的人自帶光芒,我覺得是件挺好的事。”
宮晴雪忽然懂了,他身上的豪邁氣質是從哪兒來的了。
側眸看他微笑道:“上大學的時候,小楓曾給我講過金庸先生的,印象最深的就是《笑傲江湖》裏的令狐沖了”
“這本書我能倒背如流,有沒有興趣聽我講講?”
翟斯爵脣角咧開,露出可愛的小虎牙,詢問道。
“講書?”
宮晴雪沒想到翟斯爵還有這本事,驚訝道:“你會的還挺多。”
翟斯爵心道。
可惜。
我最會的本事,想給你展露都沒有機會了。
兩人相顧無言,華小楓率先打破沉默道:“快快快!翟總快講一段,讓我倆開開眼!”
“好,等我一下。”翟斯爵爽朗一笑,走進房間,劃開手機壓低聲音道:“廖隊,我之前借你的《笑傲江湖》呢?拍照給我,快!”
電話裏傳來廖隊無奈的聲音:“什麼毛病啊你!那是你十幾年前借我的書,我上哪兒給你找去?”
“你火急火燎的幹啥呀,宮晴雪去你家了?”
“對。”翟斯爵道。
電話那端的廖隊長嘆一聲道:“上次你爸心梗住院,也沒見你慌成這樣,你網上一搜不就有了嗎?”
“好,掛了。”翟斯爵道。
他打開電腦,飛快搜到《笑傲江湖》。
一目十行地看了數百頁,記了個八分熟,深呼吸一口氣走出房間,搬了把椅子坐着,惟妙惟肖地開始講起來。
宮晴雪雙手捧腮坐在他的對面,正聽的津津有味。
聽見有人鍥而不捨地按着門鈴。
她起身走過去,打開屋門,見
站在門外的是厲瑾年!
男人氣息微喘,堅硬的短髮往下滴着汗水,冷聲道:“爲什麼不接我電話?”
宮晴雪神色不悅道:“你又來幹什麼?”
“跟我回家。”厲瑾年沒有進屋的意思,攥住宮晴雪的手腕道:“我爺爺要見你。”
“他憑什麼想見我就見?我早就不是你們厲家的孫媳婦了!”
宮晴雪還在生氣他拿灼寶威脅自己的事,神色冷冷道:“想我讓回去可以,馬上把灼寶還給我!”
“你簡直是個無賴!”她氣極,使勁推搡他道:“快點出去!”
“小雪,你懷着孕不宜太勞累,還是跟厲總回去吧。”翟斯爵走過來打圓場道。
“我沒懷孕。”宮晴雪心一橫,戳穿了事實。
“宮晴雪!”厲瑾年氣的肝疼,咬牙道:“你到底還要鬧到什麼時候?小熊貓出車禍的事不是我授意的!”
“我捨命救你那麼多次,都不能換回你一絲信任嗎?”
“小熊貓更改地點的短信只有你看過,你叫我怎麼相信你?”宮晴雪怒視着他,反擊道。
“厲總,我家晴雪都受傷了,你還要跟她吵架?”
華小楓實在看不下去,將宮晴雪護在身後道:“這裏不歡迎你,請厲總馬上離開!”
“這是你家?”
厲瑾年神態囂張地仰靠在沙發上,冷睨了她一眼道:“多管閒事。”
無論宮晴雪怎麼說。
狗男人就是巋然不動。
一副準備耍賴到底的架勢。
她氣呼呼地挽住華小楓的臂彎道:“我們走!”
翟斯爵緊隨其後,拿起玄關櫃上的鑰匙往外走,微笑道:“正巧廖隊送了我一箱精品螃蟹,明早我做點蟹黃粥讓你們嚐嚐。”
“好啊,小楓最喜歡喫蟹黃粥了。”
宮晴雪側眸掃了眼笑語晏晏的翟斯爵道:“勞煩你做兩樣粥吧,我想喝你做的牛肉粥。”
“好,你還想喫什麼儘管說!”翟斯爵爽朗一笑答道。
三人說說笑笑的往外走。
厲瑾年無聲無息地跟在後面,氣的捏斷了手裏的香菸。
姓翟的的可真會投其所好!
不就是牛肉粥嗎?
他也會做的好不好!
四人來到華小楓的家。
不同於翟斯爵所住別墅的寬敞明亮,這個三室一廳的房子格局佈置的恰當好處。
清一色的白色傢俱,配着丁香色的紗簾,顯得夢幻又神祕。
宮晴雪盤膝坐在沙發上,隨手將紫色美人魚的抱枕抱在懷裏rua了rua,開心道:“小楓,你這房子裝修的太合我心意了,我都想搬來跟你住了。”
“來唄,我特意給你和灼寶留了一間房,還在次臥放了一架鋼琴。”
華小楓倒了杯檸檬水遞給她道:“走,我帶你去參觀一下。”
陽臺。
兩個男人並肩站着,相顧無言。
“翟斯爵,小熊貓出車禍的事,是你安排的”
厲瑾年開口問道。
“我翟斯爵做事一向光明磊落,不屑於用這種陰損手段害人。”翟斯爵猛吸了一口雪茄煙,看着天邊的冷月,沉沉道:“等我母親的卿卿酒吧開業,我就”
“不行,能瞞多久是多久!”
厲瑾年擡眸看着天邊的冷月,道:“音樂杯的晉級賽對雪寶很重要,你要是敢影響她,我饒不了你!”
“放心,我知道分寸。”翟斯爵望着沉沉的夜色答道。
“嘩啦。”
陽臺門開。
宮晴雪看着並肩抽菸的兩人,緩緩開口道:“厲瑾年,什麼叫做能瞞多久是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