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嘯當即輕撫皇甫雪下的臉頰,柔聲道:“老婆,你不要怕!只要有我在這裏,沒有誰敢動你一根寒毛!誰要敢害你,我就要她十倍百倍的償還!”
皇甫雪下身子漸漸回暖,緩緩睜開眼來,笑顏看着葉嘯落淚,一時不知說什麼好。
納蘭依依嘆了口氣道:“你要是想救雪下公主的性命,就先不要帶她離開這裏了。”
“什麼意思?”葉嘯驚道。
納蘭依依沒有答他,望了皇甫雪下一眼,小聲問道:“雪下公主,你方纔所說的滅神咒,是否爲道法法門?而聖女歷來是光之道法傳承者,這滅神咒怕是專門用來對付聖女的!”
皇甫雪下點頭輕嘆:“徐姐姐果然博聞強記,竟連滅神咒都知曉。”
葉嘯聽得頭大,急忙拉住納蘭依依道:“納蘭小姐,什麼滅神咒?到底什麼意思?”
皇甫雪下拉住他柔聲道:“葉嘯,還是我告訴你吧!”
“聖女仙坊,顧名思義就是培養聖女的地方,歷代聖女都要修身修行,不得有人間私慾,然後傳承上一任聖女的力量!”
“因爲聖女都是具有千年一遇天賦的女子,又代代力量傳承,單體武力必然十分強大,聖女仙坊爲了保持制衡聖女,就發明了滅神咒,就是預防哪一代聖女逃脫聖女仙坊限制,自行自立的!”
葉嘯聽得又怒又驚:“虧這聖女仙坊還自稱聖坊,簡直就是邪惡組織啊!”
皇甫雪下也是淚流滿面,命運如此,她現在也沒有什麼後悔可言了!
葉嘯急忙拉住輕舞小手,安慰道:“老婆你別怕,我來了就不會讓人欺負你。我今天就把這聖坊轟了,看還有誰敢用那滅神咒對付你?”
皇甫雪下溫柔笑道:“我既與葉嘯結爲夫妻,那便生死相許,聖坊不再是我久居之所。但雪下始終是聖女,繼承了榕大師衣鉢,如今要脫離聖坊便是我的錯,這滅神咒我生生受了又如何?葉嘯,你一定會支持我的,是不是?”
葉嘯大驚,這還能支持你?你是我老婆,又是小葉子親媽,我能眼睜睜看着你死在我面前?
葉嘯大怒:“什麼滅神咒我纔不怕,我今日就把這聖坊轟了,看這些邪惡之人再如何打鼓?”
“呵呵,轟我聖坊?就憑你麼?”
一個女子聲音在三人耳邊響起,輕蔑又帶着讓人不容忽視的威嚴。
“參見院主!”
遠處奔走的聖坊弟子,無論是武宗還是文宗,一聽見這個聲音便彷彿有了主心骨一般,紛紛從周圍趕來參拜。
就連歐陽不朽、李先生幾人也是恭恭敬敬行禮。
皇甫雪下緊緊握住葉嘯的手,臉上綻現一個美麗異常的微笑:“葉嘯,這便是我們最後一關了,過得了這關,今生來生我們都做夫妻,永不分離!”
葉嘯堅定地點了點頭,便看着周圍圍籠而來的人。
行走在兩邊的,都是年輕的武宗弟子,看上去精神奕奕。
走在他們前面的是一色灰袍老者,看上去武道修爲相當不淺。
正中央的是一個約摸五六十歲誰的老道姑,如同滅絕師太,神態威嚴。
三人所經之處,人人誠惶誠恐,叩拜行禮。
她們身後,高高的立着一處牌坊!
剛剛急着下山一時竟沒有看的清楚,此時再一打量,那牌坊高大威武,“聖女仙坊”大字金光閃閃,亮瞎狗眼。
皇甫雪下見他凝神不語,便輕聲道:“那裏便是聖坊核心傳承之地,也是地位最高者的棲所,一般人無法進去!”
聖女仙坊的核心?
葉嘯點點頭,神色略顯漠然,不知想着什麼。
“弟子皇甫雪下,叩見院主。”
見老道姑緩緩行來,皇甫雪下盈盈便要拜下。
葉嘯卻一下攔住她,說道:“老婆,我們來自世俗界,沒有下跪這種規矩,而且今天你堅決離開這個地方,這種無謂的活動還是少做的好,以後除天地父母,誰也不準拜!”
皇甫雪下嗯了一聲,微笑便散了開來。
雖然她來到聖地已一年有餘,漸漸適應這裏的風俗,但她還是世俗界長大的,喜歡自由平等的感覺!
那道裝院主走到三人身前,正聽見這一番話,勃然怒道:“雪下,這就是那教唆你的惡人麼?爲了他,你連禮數都不記得了?”
“禮數?什麼禮數?”葉嘯攤手一笑:“人生天地間向來自由平等,跪跪拜拜算什麼禮數?更別說我老婆貴爲聖地公主,還要向你跪拜?你是她母親還是王母娘娘?”
“你——”
院長周圍的人急了,紛紛怒目瞪着葉嘯。
葉嘯自然不懼,又擲地有聲道:“我與雪下結爲夫妻,你們卻強行逼我老婆改嫁,現在我接老婆離開你們還百般阻撓,請問你們又懂禮數麼?懂禮義廉恥麼?”
一番話說得慷慨激昂。
說話間,聖坊的大儒與武宗弟子們已經齊聚在院主身側,院主膽氣也大了許多。
院主冷聲道:“好一個葉嘯,竟敢口出狂言,壞我聖坊百年名聲,其心可誅!本聖今天倒要好好會會你。”
“本聖?”
葉嘯聽到她的自稱,忍不住大笑道:“這位老奶奶,別太把自己當根蔥了,你自稱聖坊,請問你們聖在哪裏?”
聽他口口聲聲叫院主爲老奶奶,聖女仙坊衆人早已怒火狂飆!
院長怒甩衣袖,道袍飄飄,傲然道:“我聖坊歷代武學高手、鴻學大儒層出不窮,他們聚畢生之力傳道受業,領袖聖地各行各業方向,拯救萬民於水火,賢聖之名,天下敬仰!”
她說得極其有氣勢,而且頗有大局之觀,換做其他人真被她鎮住了。
偏偏葉嘯是世俗界來的,國家宏觀調控都不敢說有本事拯救萬民於水火,袁龍平先生也不敢說自己是聖賢,就憑這些長年不出世,憋在山頭做學問的傢伙?
別開玩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