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馬車到場,數不清的獸人便虔誠的趴伏在地上,大聲呼喊着。
魔帥的馬隊向前推動,所到之處,人人跪伏在地,無人敢擡頭看魔帥一眼。
獸人仰慕魔帥,是弱者對於強者的崇拜,不像聖族人只是屈服在王權之下。
這些獸人甚至不斷轉動着身體,隨着魔帥馬車移動,變換方向虔誠跪拜。
獸族魔帥的到來,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索血多留下的鐵騎連同北陵渡的守軍,全力保護魔帥的安全,哪怕他是獸人仰望的最強者。
單單從這一點看,葉嘯隱約猜測到什麼,只是也無暇細想,目光就開始打量那個女子的身影。
只是在龐大的人羣裏,任他如何尋找,也已經看不到月淺。
魔帥的馬隊在草原中心緩緩停下,木頭搭起的長棚全部升起金黃色的簾子,金色的狼旗頓時在四方升起。
成千上萬的獸族騎兵,將這些代表獸人最高權力的人物緊緊護在中間。
威風凜凜的伊太刀縱馬奔入人羣正中,忽然縱馬一躍,那獨角獸長鳴騰空,直接來到魔帥車隊前面,相距只有十餘米!
北王翻身下馬,左手扶刀,右手放在左胸,單膝着地!
“北王伊太刀叩見魔帥!魔帥千秋萬載,與天同壽!”
北王威武雄壯的聲音,剎那響徹草原。
“魔帥千秋萬載,與天同壽!”
四周的獸人也跟着恭敬的跪在地上,跟隨在伊太刀向魔帥行禮。
葉嘯聽着這些話語,又是若有所思,與天同壽,這是多麼狂妄的話語啊!
北王和所有的獸人都跪倒在地,草原寂靜如水,葉嘯等人就變得相當唐突。
不得已,葉嘯帶頭下,所有人也坐在地上,幸好他們在最後,也沒人注意到他們。
全場安靜,接下來該是魔帥說話了吧?
月淺呢,她又在哪裏?
葉嘯心裏忽然噗通噗通跳了起來,竟有一股難以言道的緊張。
回頭再看,海少爺老牛二人臉色繃的比他還緊,想來此刻,大家的心情都是一樣的吧。
“北王、諸位王公、諸位獸族勇士,都請起來吧!”
突然,一個稚嫩的童音從金色簾帳中傳出來,劃破草原的寧靜,在整片空間迴盪!
什麼鬼?!
爲什麼會這樣?
葉嘯驚駭的睜大了雙眼,魔帥怎麼變成一個少年??他是聖地的天山童姥??
海棠與牛元吉也是嚇得面面相覷,剛剛還說可能有200歲高齡的魔帥,轉眼成了一個孩子,這玩笑開大了吧?
“葉統兵,可能你剛剛猜測是對的,這魔帥不是一個人,他是一代接一代的力量傳承,很可能上一任魔帥已經死了,卻把他的力量傳給了一個少年,如今少年繼承了魔帥的稱號!”
牛元吉對着葉嘯猜測道,因爲震撼,嘴脣都在哆嗦了。
葉嘯沉默不語,眼神死死盯着前方。
失憶前,他曾經和月神和南山掌門封印過魔帥,那時候還和他交過手,雖然沒看到他本尊的樣子,但可以確定的是,那魔帥的聲音肯定不是這樣的!
魔帥的祕密隱藏了至少兩百年,聖族竟然還沒搞明白,甚至對此一無所知。
如果魔帥的力量是傳承的話,他肯定有虛弱期,但聖族人連這個最好的機會也不知道!
葉嘯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獸族明明可以趁着聖族內亂的時候,大舉南侵,一舉佔領聖城,但是他們沒有這麼做,說明他們內部肯定出了嚴重的問題。
如今想來,肯定是上一任魔帥圓寂,獸人內部也是羣龍無首,所以拜拜浪費了如此大好機會!
當然,機會是雙方的,獸族沒有在大長老之亂時南侵,聖族一樣沒有再魔帥圓寂,或者說虛弱期時對獸族法器進攻,雙方竟然形成了一個默契局。
如今聖族平定內亂,獸族魔帥也完成接棒,雙方纔拼死一戰,真是天註定的戰爭啊!
不過獸人步步爲營,每一着都是計算好了的,從魔獸的解封開始,到現在順利完成過渡,再排兵佈陣反攻聖族,這一切背後一定有個聰穎智慧的軍師。
這個軍師肯定是傳說中的白袍軍師,只是他到底是誰呢?!
葉嘯腦海突然浮起白雪美女微笑的臉龐,美麗飄渺,不可觸摸。
怎麼可能是她?
葉嘯搖搖頭,根本不敢相信,兩軍交戰,身爲三軍軍師,怎麼可能故意被對方俘虜?這不開玩笑嗎?
但是,獸族的新魔帥竟是一個少年,如今這種事情都可以發生,還有什麼事是不可能的?
葉嘯一時心亂如麻,深入草原這段時間,所有的事情加起來,也沒有今天的真相來得緊張刺激!
海少爺也是舔了舔嘴脣,握緊了手中的大刀,問道:“葉掌門,現在怎麼辦?”
葉嘯沉着道:“靜觀其變,以不變應萬變!”
海棠又急道:“可白雪美女回來了,憑她的智慧,肯定猜到我們混進來了!”
他話還沒說完,葉嘯就揮手打斷了,微微一嘆:“放心吧,現在的月淺不認識你,也不認識我……”
什麼?
海棠和牛元吉驚駭一怔,面面相覷!
今天怪事真是一件接一件啊!
先是魔帥變成了一個少年,接着又是月淺轉眼就不認識他們。
當然,要是他們猜到月淺可能就是白袍軍師的話,可能會舉得這世界太離奇,萬事皆有可能!
此時,伊太刀等人漸漸從地上站了起來,葉嘯等人趕緊停止說話。
伊太刀單掌抱胸道:“魔帥,今日奔襲大會已賽兩場,有兩個英勇的部落取得勝利,這些我獸族的勇士,您應該接見一番!”
“吼,吼!”
此時,獸族所有人也興奮叫吼起來。
葉嘯等人馬上緊張起來了,要是魔帥真的接見他們,甚至要看看他們的尊容的話,那就慘了!
一旦他們十幾個人在上萬獸人鐵騎下露出聖族人的臉,那下場單單想想都讓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