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來不及了休息,就簡單收拾,拖着行李箱趕往機場。在候機室裏,我撥通了他的號碼,可是一直處於無人接聽。我一下變得落寞,心想,本來還有一天時間可以再見,現在倒好,道別都沒能做到。
我發了短信:加戰哥,我回意大利了。這兩天謝謝你,有機會再見。
意大利米蘭
在車內,因爲長途跋涉的關係,我一坐回車上就感到乏累,正準備閉目養神,李叔就叫了我一聲,“小姐,顏小姐電話,要幫你接通嗎”
“嗯。”
電話接通,就傳來顏心的聲音:“我已經把東西搬到新公寓了,你一會先回去休息,我晚點過去找你。”
“哦。”睏意襲來,已經沒有多餘力氣多說一句。
“以浛,醒醒。”我迷迷糊糊睜開眼睛,就看到顏心在身邊,此刻她正用手搖晃着我的肩膀,我眯着眼,努力睜開一條縫隙表現出我已清醒,請她停止動作。
她知趣的停下,然後走向衣架,翻看着昨天就送到的高定禮服。開口:“你看看,喜歡哪條,等等要去見你爺爺,今天要陪他參加c商城的動工儀式。”
我慢悠悠的起身走向浴室洗漱。出來後瞟了一眼衣架,”就這個吧。”我用手指向一件吊帶的淺綠色禮服,那件禮服的裙襬不長,到膝蓋位置,蓬鬆款,但它的手工針線看着大氣優雅,又不失少女感。
顏心點了點頭,贊同我的選擇,接着她就讓人將禮服拎走做最後的檢查。
她轉過身,看向我,問:“你回來許加戰知道嗎”
我一怔,趕忙跳上牀翻找手機。拿起手機按了開機鍵。一打開,就看到有未接來電和短信,打看未接來電記錄欄,赫然發現他的名字也在其中,在翻看短信來,顯示了兩條來自他發的短信:
2013年11月21號22:42
‘這麼突然,怎麼了?’
2013年11月22號00:56
‘回到米蘭給我回個消息吧。’
我懊惱着自己怎麼忘記開機。
看了下時間,早9點13分,他那邊現在還是半夜,就發了條信息:加戰哥哥,不好意思現在纔回你,我已平安到達。
一來到c商城,我就以肚子疼爲由避開了剪彩儀式,直到儀式結束,我才唯唯諾諾的跟在爺爺身後,隨他一起上了車。因爲成功躲過拍照的環節,臉上遮不住的沾沾自喜。爺爺側頭瞥了一眼,“肚子不疼了”
我嬉笑着說“不疼了。”
爺爺嘆了口氣:“你呀,要是不喜歡就別來了。”
我靠向爺爺,將手勾住爺爺臂彎,靠在他肩上撒嬌道:“我這不是因爲之前的事惹您不高興,特地來給您賠罪。”
“喲,你還知道我不高興呢來說說,是什麼事情讓你非去不可。”
我心虛的低下頭,正在拼命組織語言和理由來說服爺爺。
車上的手機鈴聲就響了,爺爺示意接通,就聽到了一個沉穩憨厚的聲音“先生,我們這邊已經全部處理好了。”
“知道了,我下午就過去。”
雖然家族從祖父輩就已經開始定居意大利,但是我們依然沒忘記自己的故鄉,所以世界各地,只要認識爺爺的人都會尊稱他爲先生。
掛掉電話後爺爺又想起什麼,開口說:“叫以湛過來。”
“是的,先生。”前排副駕駛的中年男人轉過身恭恭敬敬的答到。
這個中年男人是顏心的爸爸顏勵,人如其名,不苟言笑,做事可靠穩重,畢竟能呆在爺爺身邊那麼久,還成爲爺爺最信任的人之一,並非常人能辦到。
顏心每次被罵完,就跑來我這委屈哭訴。我只能默默聽着,等她發泄完,我就會將一份特大號烤肉披薩放到她面前,她氣就消了。
包間裏,我還在盯着手機發呆,期待着手機能稍微有些動靜,一個黃色頭髮的少年就大搖大擺的走進來,氣喘吁吁的坐到我身邊,拿起我面前的杯子大口喝着裏面的水。我瞥了一眼,淡定轉頭示意服務員再重新倒一杯。
他傾靠我耳邊,戲謔的問:“你去重慶幹嘛”
我翻了個白眼,無視他:“不關你事。”
他繼續調侃:“膽子大了,爺爺的命令都敢反了”
我剛想回嘴,爺爺就掛完電話走進來,坐到我們對面,冷哼一聲:“梁以湛,誰教你這樣跟姐姐說話”
梁以湛嘟起嘴,辯解:“爺爺,我只是想關心下姐姐。”
“你管好自己先吧,聽說你在學校又惹事端。”
“爺爺,那件事真不怪我,不是我挑的,是那羣人看不起我們華僑同胞,我看不慣就幫了個忙。”
爺爺聽到原因後,就沒在深究,而是讓我們動筷喫飯。
走出飯店,爺爺溫柔的撫摸着我頭,叮囑我要小心身體,多休息,記得去醫院複查之類,還警告梁以湛安分點,就急匆匆上車離開。
我們兩個無奈的對視了一下,他搭了我的車一同回公寓。
一進門看到公寓內景後,就哀嚎道:“我還是不是爺爺親生的,憑什麼給你這麼好的地方,不公平啊。”
“你可以找爺爺拿,他也許會給你。”
“那不一樣好嗎?你這裏應該是爺爺主動給的吧”
我得意的點了點頭。
“我就說,從小到大,他最疼的你,別人都是要爭取,唯有你,不用出聲他就送到你面前。”
我遲鈍了一秒,不以爲然的說:“不然我們調換一下”
“換什麼”
“拿爺爺的寵愛和你換父母”
梁以湛顯然被我這句話嚇到了,一下語塞,然後用憐憫的目光望向我。
我別開眼,轉身走向冰箱,“你喝什麼,可樂行嗎”
坐在沙發上,梁以湛可能意識到剛剛的話冒犯到我,所以只能乖巧的坐着玩手機,期間偷瞄我幾次,但欲言又止,我閒情自然的說:“要是問我爲什麼去重慶我真的無可奉告。”
他知趣的哦了一聲就沒在做聲。
“我先睡了,你自便,動靜別太大就行。”
我回到房間,感到煩悶,走到陽臺靠着沙發椅,仰頭望着天空,感嘆今天星星挺多的。
一直以來,家族人口衆多,而爺爺的直系就只有伯伯和我爸爸。但是因爲家族的特殊規定,所以家族是很看重輩分的高低,而且也很看着輩分之間的禮儀,因爲爺爺是掌權者,所以我和梁以湛的雖然年紀不大,但輩分還算挺高的,能和我們兩個平輩的估計現在沒有60歲也得40歲了。所以家族長輩在面對我和梁以湛也是會禮讓三分,更別說其他人了。
爸爸媽媽在我4歲的時候就因意外離去,所以從小爺爺和伯伯伯母待我特別好,基本都由着我的性子來,加上我不愛社交,鮮少露面,久而久之,除了一些資深長輩外,基本上家族人都是隻知其名,不聞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