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龍檔—(零號絕密檔案) >第67章 陰森祠堂
    我說出的莫名其妙的話把孫秀梅弄得打了一個愣神,一雙漂亮的眼睛一下子睜得老大,瞪着我,說:“你說什麼呢?誰是美女蛇了?還躲在柴草垛裏……瘋了吧你?”

    “你敢說昨天躲在柴草垛裏咳嗽的那個女的不是你?”我幾乎是用逼問的口氣朝孫秀梅再次說道。

    孫秀梅說的所謂夢裏的情節簡直跟我在回龍鎮柴草垛子裏的遭遇太過相像了。

    儘管孫秀梅說的某些地方跟我遭遇到的現實情形有所出入,但是斬龍人這個最爲關鍵的因素卻是絕對吻合的,而且我當時看到斬龍人手裏提溜着的也確實是一顆青龍的腦袋。

    這世界上根本就不可能有這麼巧合的夢境,況且孫秀梅跟我完全是從來不曾有過一絲一毫交集的陌生人,她怎麼可能做這種夢?

    見我問話的表情這麼嚴肅,口氣也這麼強硬,孫秀梅顯得越加的懵懂,茫然地朝我笑了一下,說:“誰躲在柴草垛子裏了?你看見誰了?怎麼說話這麼莫名其妙的?都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看孫秀梅的表情又不像是在說謊,我也有點迷糊了。

    孫三妹這時也朝我和孫秀梅問道:“你們兩個究竟在說什麼?怎麼一下子就像是兩個生冤家死對頭一樣了?又是夢又是龍的,聽着怎麼那麼嚇人。”

    孫秀梅苦笑了一下地輕皺着眉頭朝孫三妹說:“我也不知道他怎麼突然就發神經了,還說我躲在什麼柴草垛子裏。我昨天分明就在學校上課……我躲在柴草垛子裏幹什麼?我都不知道他爲什麼會說出這樣奇怪的話來……”

    “那你怎麼會說出斬龍人和青龍?”開始對自己的判斷有所懷疑的我繼續朝孫秀梅問道。但是口氣已經有所緩和。

    “我跟你說的真是我做的一個夢。而且我在夢裏看到的人就是你。我一點都沒有撒謊。當時我在夢裏還懷疑自己看到的呢。不相信世上還有這麼標誌的小白臉……”孫秀梅竭力朝我辯解道。

    “那當時夢裏的你又在做什麼?”我繼續想印證孫秀梅所說的話。

    可是孫秀梅卻白癡一般地自己問自己地說道:“對了,我當時在做什麼來着?我還真想不起來我當時在做什麼來着。”

    我是徹底被孫秀梅說的話給弄糊塗了。

    這時孫三妹走過來,看着我,遲疑了一下,才一臉疑惑地朝我說:“未必你真的遇到秀梅說的那個什麼斬龍人?還……看到青龍了?”

    “我是真的看到她說的那個人了,還有被那個人斬殺的青龍,要不然我也不會這麼質問她。”我朝孫三妹說。

    “你該不會也是做了一個跟秀梅一樣的夢?”

    “我怎麼可能是做了一個跟你妹妹一樣的夢。我是在大白天遇到這人的。”

    “一個說是做夢,一個又說是真的有這事。你們兩個……究竟是誰在編故事啊?怎麼我突然就覺得你們兩個都不正常了?”孫三妹被我的話徹底給整糊塗了。

    確認自己沒有撒謊的我看着孫秀梅,孫秀梅又看着我。

    我和孫秀梅兩個人都是一臉的茫然。

    孫三妹這時說:“算了,你們兩個的話都像是編的夢話。還是趕緊給伍子胥送喫的過去,一會兒荷包蛋都冷過心了。”

    說着孫三妹轉身就走。

    可是孫秀梅卻大驚小怪地朝走在前面的孫三妹說道:“姐姐,你是專門給那個地仙送荷包蛋過去啊?他是坐月子了?喫這麼好?”

    邊說孫秀梅已經搶步跑到了我的前面攆上了孫三妹。

    顯然,孫秀梅並沒有把我和她剛剛發生的對話放在心上。就像是剛纔什麼話都沒有跟我說過一樣。

    而我卻在這件事上有點被繞住了。

    我幾乎可以確認,躲在柴草垛子裏咳嗽的那個女人就是眼前的這個孫秀梅,而不是我的小姨。

    可是孫秀梅爲什麼要在這個時候煞費苦心地編出這麼一個低級的謊話來騙我?

    我突然覺得這個看似單純漂亮的學生妹子有點不簡單了。

    我是在一種困擾的狀態中跟着孫三妹和孫秀梅兩姊妹來到五龍村後邊的一座祠堂。

    五龍村是一個典型的由泥磚築牆麥草秸蓋頂的屋子組成的客家人聚居的大院落,院子的周圍都是林盤,而且長得極其茂盛。白天也顯得陰氣森森的。

    而我們要去的祠堂卻在五龍村的後邊,跟五龍村這個大院落隔着一個橢圓形的大堰塘。堰塘裏什麼也沒有栽種,幾近乾涸,只要一條老水牛在堰塘中心的一窪僅有的泥漿水裏打滾。

    從五龍村整個大院子的佈局以及整個地勢來看,祠堂應該是處在五龍村的後邊。堰塘也就處在祠堂的前面,正對着祠堂的大門。

    祠堂是五龍村伍姓人家的本家祠堂。

    令我感到頗爲不解的是,五龍村伍姓本家的這個祠堂修得極其規整考究,青磚砌牆,小青瓦蓋頂,廊檐下立着十幾根圓形石柱子都浮雕着精美的紋飾。

    雖然我對傳統建築缺乏瞭解,但是從祠堂的規模卻可以看出,這座算得上是氣勢恢宏的祠堂,不是一般的家族可以修得起來的。

    如果這座祠堂就是伍姓家族本家的祠堂,可是,從伍姓本家現在聚居在一起的大院落來判斷,這個伍姓家族是絕對修不起這種規模的祠堂的。

    而更讓我感到困惑不解的是,祠堂正門對着的那個大的院壩裏,除了中間堆着的幾個大的稻草堆,然後就是長着的齊腰深的荒草。

    不用進入到祠堂裏面去,一種荒涼感就已經撲面而來了。

    祠堂里根本就沒有住人的跡象。

    這麼好的一座建築,居然處在無人居住的荒廢狀態。

    說是荒廢,但是卻並不代表沒有人光顧,因爲大院壩里長起來的齊腰深的荒草叢裏,還是被人踩出了一條小道,直接通往正對着的祠堂大門。

    “姐,你怎麼到這個鬼地方給那個地仙送荷包蛋?這個祠堂大白天也鬧鬼的。平常他們伍家人都是不進這個祠堂的。難怪你會喊上這個兵哥子跟你一塊兒來。”跟在孫三妹後邊的孫秀梅略微顯得有些緊張兮兮地說。

    顯然,孫秀梅對這座祠堂是有着畏懼的心理障礙的。

    孫三妹卻說:“你杜哥吩咐我做的事情,就是下油鍋上刀山我也得去做啊。更何況這世上只有不要臉的活鬼,哪兒有什麼真正的鬼?都是自己想出來嚇自己的,我是從來不相信世上有鬼的。”

    “說不定祠堂裏就躲着不要臉的活鬼呢!那個地仙伍子胥就是那種鬼!”孫秀梅又說。

    孫三妹卻說:“你們都把伍子胥看成是鬼,只有你杜哥知道伍子胥不是鬼。也只有你杜哥相信伍子胥是幫五龍村人擋煞的守村人。要不是你杜哥當着大隊書記,一直出面照顧伍子胥,可能伍子胥早就被他們本家的人打死扔堰塘裏喂那個老烏龜了。其實伍子胥也挺可憐的。”

    孫三妹和孫秀梅邊說着話邊帶着我穿過了荒草中的這條踩踏出的小徑,上了幾級青石臺階,來到了祠堂的大門前。

    漆着黑色生漆並嵌着幾排大號銅釘的祠堂大門是緊閉着的。隔着厚重的祠堂大門,我隱約感到祠堂大門的後邊隱藏着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危機。

    而孫三妹這時卻擡手推開了祠堂的大門。

    隨着門軸傳來一陣沉悶的嘎吱聲,緊閉着的祠堂大門緩緩開啓出了一道縫隙,一股裹挾着濃濃邪氣的冷風,令人風猝不及防地從剛推開的門縫裏猛地躥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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