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令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楊晨露的耳朵比我所知道的雷達還要靈敏。

    儘管我把自己的聲音壓得是如此的小,幾乎就跟一隻蚊子在蔚巴託的耳朵邊嗡嗡的那種分貝差不多,但所說的話還是被楊晨露一字不漏地竊聽了去。

    “夏志傑,你在跟蔚巴託說什麼呢?你是不是鬼迷心竅了?這個時候你連究竟該跟誰站在一邊也不知道了嗎?你纔跟他相處有多長的時間?你對他又瞭解多少?神經病!”楊晨露直接朝我質問般地說道。

    我被楊晨露質問得很是尷尬,但我還是狡辯性地朝楊晨露說道:“我沒跟蔚巴託說什麼啊,只是幾句我們男人之間的悄悄話而已。你別這麼神經質好不好?”

    “你確定你沒說什麼?什麼叫徐靈璧附體?你把我和說成什麼了?”楊晨露用直指人心的目光盯着我問道。

    既然楊晨露已經把話都挑明瞭說,那我也就沒有必要再狡辯什麼了,於是說道:

    “我也只是一種猜測而已。因爲我感覺你說話的口氣都和徐靈璧的口氣是一模一樣的,不是徐靈璧附體是什麼?你原先說話的口氣可不是這樣的。而且……你現在的眼神……不對,徐靈璧沒有眼神,因爲她是瞎子。但是,不管怎麼說,我就是覺得現在徐靈璧即使不是附在你的身上,她也在這周圍附近,她身上的氣場我太熟悉了……”

    蔚巴託這時站起來,卻朝楊晨露說道:“晨露,你從夏志傑說的話裏面聽出來別的什麼沒有?你有沒有覺得他纔有點神經質?”

    “但這又能說明什麼?”楊晨露朝蔚巴託冷聲問道。

    “這能說明什麼?說明夏志傑很可能患有臆想症,而且還很嚴重的那種。”蔚巴託說道。

    一聽蔚巴託幾乎是斷定了我有臆想症,我也從甲板上一下子站起來地說道:

    “蔚巴託,你怎麼老是說我的有臆想症?真正有臆想症的人是她而不是我,你恰恰把這事弄反了,你知不知道?”

    我指着楊晨露說道。

    蔚巴託對我顯得有點過激的反應變得不理不睬,而是又對楊晨露說道:“看看,這種症狀是不是已經非常明顯了。所以……”

    蔚巴託的“所以”兩個字剛一說出口,突然便有一個人從後面一下子將我箍抱住了。

    當我扭過頭看過去的時候,才發現是伍子胥這傢伙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潛伏在了我的身後,並在這個時候出其不意的從後邊箍抱住了我。

    我不知道伍子胥朝我發起突然襲擊地將我箍抱住意欲何爲,以爲是這小子的神經病犯了,朝他說道:“伍子胥,你是不是瘋了,抱住老子幹什麼?趕緊撒手!”

    我邊說邊要從伍子胥箍抱着我的手裏掙脫出來,但是出乎我意料的是,伍子胥箍抱住我的手臂上的力氣出奇的大,就像是兩條老山藤似的死死將我纏住了,而且纏得很緊,我根本沒有任何從伍子胥的手裏掙脫出來的機會。

    我這時才意識到伍子胥也許跟楊晨露或者跟蔚巴託是一夥的,他絕對是是受到了楊晨露或者是蔚巴託的暗示或者是授意,才趁我毫無防備的時候,從我的背後貿然出手的。

    於是我依舊邊掙扎邊朝死死箍抱住我的伍子胥說道:“伍子胥,你他媽跟誰是一夥的?你把老子抱住幹什麼?”

    死死箍抱住我的伍子胥居然說:“我跟蔚巴託是一夥的,我聽他的……”

    聽了伍子胥這傻子的話,我有種哭笑不得的無奈,這傻子似什麼時候跟蔚巴託成爲一夥的?這不是比小孩子過家家還要無聊和充滿戲劇性嗎?

    於是我只好朝楊晨露求援般地喊道:“楊老師,楊老師,你趕緊把這傻子招呼住,這傻子聽你的……”

    沒想到楊晨露居然冷冷地看了我一眼,一轉身,對蔚巴託說了句:“蔚巴託,你可真夠無聊的。你想怎麼玩兒就怎麼玩兒吧,你盡興就好……”

    撂下這句話之後的楊晨露,徑自走進了瓊池酣睡的那間屋子,然後啪地一聲把門給關上了,似乎還上了門閂。

    見楊老師已經把我徹底拋棄,又不知道蔚巴託爲什麼會突然授意傻子伍子胥從背後朝我下手,便朝蔚巴託問道:“蔚巴託,你這是要幹什麼?我可是把你當做一個萍水相逢的比我大幾歲的哥哥來看待的。要不然我也不會跟你說那麼多的話。我再跟你說一遍,你要控制的是楊老師,而不是我,楊老師才真的是患有臆想症的人……”

    蔚巴託卻說:“楊老師的行爲舉止都是正常的,我爲什麼要控制楊老師?這裏唯獨你纔是不正常的,你難道一點感覺都沒有?”

    “我有什麼感覺了?我的行爲舉止也正常的啊?我那點不正常了?”

    “你覺得你正常嗎?剛纔你一個人躲在那間屋子裏就已經極不正常了。孤男寡女,獨處一室,還光着下半截身子,這是一個正常人能做出來的事情嗎?……”

    “……而且,你剛纔跟我講述的你的那些經歷,也不是一個正常人應該幻想得出來的。這難道還不能說明問題?夏志傑,我雖然不知道你受到過什麼樣的刺激和打擊,但是,本着防患於未然,我還真得對你採取這樣的措施了,我也是實屬無奈,你最好還是擔待着點……”

    一聽蔚巴託說這話,我一時間又氣又急,朝蔚巴託大聲說道:

    “蔚巴託,早知道你會這麼看我,我根本就不該把我的這些經歷跟你說。可是,我跟你說的這些經歷又確確實實是真的啊!你怎麼就不相信我?還把我當成神經病了!楊晨露才是真正的你說的那種患有臆想症的人,她把耘嬢都殺了,這是她親口說的!”

    沒想到蔚巴託卻朝我呵呵冷笑道:

    “楊晨露說她把耘嬢殺了你就相信耘嬢是被她殺了?你就沒想過楊晨露是故意說出這話來哄你玩兒的?你的腦子也真夠簡單的……”

    “什麼?她沒有殺耘嬢?那耘嬢到哪兒去了,怎麼一直就沒見着她?”我被這迷魂凼裏的這幾個人給徹底整懵了。

    蔚巴託這時有朝我說道:“夏志傑,我現在甚至可以再告訴你一件也許你從來都不知道的祕密——關於臆想症這種精神疾病,其實你是有家族遺傳史的……”

    “呸!你怎麼知道知道我們家有這種遺傳病史?我根本就不認識你!”我終於怒不可遏地朝蔚巴託啐了一口地說道。

    蔚巴託又朝我呵呵冷笑道:“對了,夏志傑,還有中國的一句古話,我要當面送給你,你可得聽好了——來說是非者,便是是非人。相信你能品點什麼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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