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雲看着夏櫻,搖着頭,道:“不可以,夏櫻,你是敖國的郡主,你不可以給這樣的小人低頭!”
就算是自己死了,也無所謂,敖國皇室的尊嚴,一定要守住!
夏櫻看着望雲,卻道:“什麼面子都不如你的命重要!”
她說着話,已經屈膝彎了下去。
下跪沒什麼屈辱的,對比起來,若是真的眼睜睜的看着望雲死在自己的面前,纔是自己這輩子都永遠不會原諒自己的事情。
雲漪看着夏櫻下跪,心中的得意一瞬間的膨脹到了極點。
注意力也完全被夏櫻的動作給吸引住了。
可是就在這時,她完全沒有注意到,孟子平已經悄悄地繞到了身後。
下一瞬,雲漪只感覺自己的肩膀一痛,整條手臂都麻了,根本沒辦法再用力。
‘哐啷’——
雲漪手中的匕首掉落在了地上。
雲漪捂着自己的肩膀,看向自己的身後,“孟子平,你偷襲!”
說着話,雲漪已經撿起了地上的匕首來,猛地朝着望雲刺去。
夏櫻看的害怕,大喊一聲,“公主小心——”
孟子平也看見了雲漪的瘋狂動作,此時出手制止已經來不及,望雲的雙手雙腳都被捆綁着,根本沒有機會去逃跑。
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雲漪的匕首朝着自己的心窩刺來。
望雲認命似得閉上了眼睛。
能在死之前看見自己的親生女兒,也死而無憾了。
預想之中的痛意沒有襲來,望雲一睜眼,卻見孟子平已經攔在了自己的面前。
那把本應該刺入自己胸腔的匕首,如今已經盡數刺入了孟子平的後背之中。
望雲大驚,“孟子平——”
孟子平控制不住的皺了皺眉,“真疼啊——”
望雲的眼淚瞬間滾落臉頰,夏櫻什麼也顧不上,急忙跑上前用手按住了孟子平的傷口處。
“快叫太醫,太醫——”
整個昭陽宮大亂。
雲漪和丁嗣已經被侍衛給控制住,夏櫻下了令,整個昭陽宮的人不得外出一步,全都守在門口。
寢殿內,望雲已經哭成了淚人兒。
這麼多年了,她從未在外人面前失態過,可是現在的望雲,哭得整個人無法自抑。
鄭瑜用金瘡藥給孟子平止血,孟子平到底是習武之人,所以不至於一擊致命。
他被傷口處的金瘡藥帶來的灼燒感生生痛醒,一睜眼,就看見了哭得已經失聲的望雲。
孟子平心中無限的憐惜,他伸手過去,想給望雲拭去臉上的淚水。
“你哭什麼?咳咳……我這樣糊塗的人,誤會了你這麼多年的人,若是死了,纔是大快人心呢……”
望雲聽着孟子平的話,心中更加的難受,“孟子平,我好不容易等到你了,你卻要死在我面前,若是這樣,我情願沒有再見過你……”
“我真的很累你知道嗎……我厭煩極了做這個公主,我厭煩極了每天爾虞我詐的生活,你當初明明答應我,要帶我離開這四四方方永無樂趣的深宮,我一直等着你呢,這麼多年,我一直都在等着你帶我離開……”
望雲說着話,泣不成聲。
她此時纔想到夏櫻當時說的那句話,人這一輩子有幾個二十年呢?
彼此已經錯過了二十年,現在若是不好好珍惜,這輩子就真的是陌路人了。
孟子平側躺在牀上,鄭瑜在給他的傷口處上藥,那刺痛感,卻遠遠不如此刻內心的痛意。
原來,她的心裏一直有自己。
她一直都等着自己。
孟子平咬着牙,強行撐着自己坐了起來。
望雲看傻了,“你不要亂動,傷口會……”
下一瞬,衆人就都看傻了。
孟子平已經伸手,直接摸到了自己後背的匕首,一咬牙,直接將匕首給拔了出來。
血液像是小溪流一般的汩汩的從傷口處流出。
夏櫻看見這一幕,嚇得腿腳都軟了。
望雲也嚇傻了。
鄭瑜急忙拿着止血的草藥往孟子平的傷口處懟。
望雲捂着嘴巴,驚恐的看着孟子平,“你瘋了……”
孟子平卻笑了出來,“我扛的住,你放心吧。”
下一瞬,卻直接痛的暈了過去。
望雲嚇壞了,“孟子平,孟子平……”
夏櫻忙上前拉住瞭望雲的手,“鄭御醫,你快看看他怎麼樣了?”
鄭瑜上前給孟子平把脈,半晌才道:“沒有生命危險,只是剛纔拔刀的手法太粗暴,痛暈過去了,只要休息好了,傷口痊癒了,就能醒來了。”
聽着鄭瑜這麼說,望雲這才心裏放心了一點。
夏櫻安慰着望雲,“公主莫哭了,現如今宮中還需要你來主持大局,既然鄭御醫說了孟大人沒事,就肯定沒事的,只是時間問題。”
望雲聽着夏櫻的話,點了點頭。
望雲洗漱了一下,換了衣服,整個人看起來比之前好了很多。
夏櫻看着望雲,道:“公主,到底是怎麼回事?爲何你會被雲漪給劫持?”
望雲道:“本宮昨晚上去找雲漪,想問清楚是怎麼回事,可是卻撲了個空,等到本宮醒來的時候,已經回到了昭陽宮來,被捆綁住了手腳。”
夏櫻聽着望雲的話,慢慢的印證了自己之前的猜想。
便道:“雲漪不可能知道我們已經相認的事情,也不可能做出相對應的對策,看來,是有人通風報信了。”
夏櫻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神看向站在望雲身邊的銀春。
銀春可能是心虛,察覺到了夏櫻的眼神,十分不爽道:“沈夫人看奴婢做什麼?沈夫人不會覺得是奴婢去和郡主通風報信,出賣公主的吧?”
“奴婢在公主身邊伺候了二十幾年了,從未出過什麼差錯,沈夫人憑什麼懷疑奴婢?”
夏櫻聽着銀春的話,忍不住笑了笑,“銀春,你可聽說過一句話,這越是心裏有鬼的人,越是會反駁的大聲。”
“我只是看了你一眼,什麼都沒說,你就激動成了這個樣子,你這還不是心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