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雲也是狐疑的在銀春的臉上看了看,然後看向夏櫻,道:“夏櫻,你可能是搞錯了,銀春她的確是跟在本宮身邊很多年了。”
雖然對於銀春之前干預自己做一些事情望雲很不爽,可是要說起背叛自己的話,望雲覺得銀春不至於。
這麼多年,銀春一直非常的謹慎。
再說了,她平時對雲漪的態度也不是很好,望雲其實都看在眼裏,銀春是瞧不上雲漪那小家子氣的。
所以,銀春是沒有理由去跟雲漪告狀的。
聽到望雲也爲自己說話,銀春更加的得意,“沈夫人,捉賊捉贓,捉姦成雙,你不能因爲你是郡主,就要對奴婢這樣苛刻,冤枉奴婢!”
夏櫻聽着銀春的指責,輕笑一聲,一點也不在意,“是嗎?那這個是什麼?”
說着,將自己昨晚上在啓祥宮外發現的玉墜子拿了出來。
銀春的臉色一下子變了。
變得非常的震驚。
她下意識的去摸自己的脖子。
夏櫻笑着道:“這是我昨晚上在啓祥宮的門口發現的,當時你應該離開的,爲什麼會留在那,關於我是郡主雲漪是冒牌貨這件事情,就只有我和孟大人還有公主三人知道,我們三個人都不可能去通風報信,唯一的人,就是你了。”
銀春的臉色變了變,“奴婢沒有……”
望雲接了夏櫻拿在手上的玉墜子,又看向一旁的銀春。
“銀春,本宮認得,這是你一直佩戴的墜子,因爲這是你哥哥留給你的,作不得假!”
銀春聞言,直接就跪在了地上,“公主,這墜子是奴婢的沒錯,可是奴婢昨晚上是不小心丟失了,奴婢真的沒有去給雲漪通風報信啊。”
說着話,銀春不住的開始磕頭。
夏櫻坐在位置上,一言不發,望雲也沒有繼續說話。
銀春感受着這詭異的氣氛,心中非常的忐忑。
越是安靜,越是覺得很心虛。
銀春等了一會兒,才一下子哭了出來,“公主,奴婢在您身邊這麼久了,從沒有做任何對不起公主的事情,公主一定要爲奴婢做主啊。”
夏櫻聞言,輕笑了一聲,“蠢貨!”
銀春聽着夏櫻這話,氣的咬牙擡頭看着夏櫻,“沈夫人,你爲何辱罵奴婢?”
夏櫻聳肩,臉上帶着笑容,道:“我說你蠢,不是辱罵你。”
“你以爲我手上一點證據都沒有,就會來公主面前告發你嗎?”
銀春不住磕頭的動作一下子停住了。
“雲漪恨我,肯定不會承認是你告訴她的,可是丁嗣呢?丁嗣這個人,是非常狡詐的,若是我用一點酷刑,他肯定會全盤托出。”
“我還可以去問昨晚上值班的小太監小宮女,看你是什麼時候回去的,回去之後有沒有再出來。”
“你住的昭陽宮離着朝霞宮有一盞茶的時間距離,那麼遠的路程,我不信沒有一個人看見你,只要我將整個宮中昨晚上值夜的人找出來盤查,你覺得你還會嘴硬的了嗎?”
因爲她知道,夏櫻說的都對。
若是夏櫻真的這樣做的話,那自己的話就真的立不住了。
夏櫻輕笑了一聲,道:“公主是給你機會等你認錯,可是你不但不認錯,還說我冤枉你,你這不是蠢是什麼?”
銀春這才明白了過來,猛地直起了身子來看向望雲。
果然,望雲的臉上是一片失望。
銀春跟了望雲這麼久,當然能看得出來望雲臉色的變化。
她知道,自己是沒希望了。
她想到了這,也止住了哭聲,擡頭看着望雲,“公主,奴婢從未想着要害您,奴婢只是想讓她死!”
說着話,銀春狠狠的瞪着夏櫻,“公主,她就算是你的親生骨肉,可是她從小生活在楚國,她嫁的還是楚國的大將軍,不管是怎麼樣,敖國和楚國開始戰爭,她肯定會站在楚國的那一邊。”
“公主,你不要忘了,奴婢的哥哥和父親,都是爲了敖國征戰死在戰場之上的,奴婢這輩子也不會原諒任何一個楚國人。”
夏櫻聽着銀春的話,微微的皺眉。
怪不得,原來這個銀春是英烈的後代。
怪不得她會對自己這樣的有敵意。
夏櫻想到這,看向銀春,道:“那你應該知道,沈燁也是楚國人,你爲何不對付他呢?”
“還有,敖國只有牛羊豐沃,可是瓷器布匹茶葉藥草,全都是需要跟楚國置換的,你既然這樣敵對楚國,那爲何還要用楚國人產出的東西?”
銀春聞言,有些惱羞成怒,“你這就是在強詞奪理!你不管說什麼,我都是很討厭你,我恨不得你去死!”
望雲皺眉,怒拍了一下旁邊的桌子,“住嘴!銀春,本宮真是對你太失望了。”
銀春哼了一聲,毫不在意,道:“公主,奴婢對您忠心耿耿,奴婢的全家對敖國都是忠心耿耿!”
夏櫻輕笑,“你不是討厭楚國人,你是討厭我!”
銀春瞪着夏櫻,不說話。
夏櫻繼續道:“你討厭我,是因爲我的出現,讓你覺得你的地位被撼動了。”
銀春一愣,忽然就有些心虛。
夏櫻笑着道:“你一直陪在公主身邊,你已經把自己當成是公主最親密的心腹,所以你對雲漪也很敵視,可是你又看的出來,公主對雲漪並不喜愛,所以你逐漸的對雲漪的態度變成了瞧不起。”
“你更加覺得你是公主身邊最無可替代的。”
“可是我不一樣,你察覺出來了公主和我的關係很好,所以你根本忍不了。”
夏櫻的話,說的銀春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夏櫻卻繼續道:“可憐你那戰死的哥哥和父親,居然爲了你一點點私心,被反覆拿出來當擋箭牌,成了你冠冕堂皇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