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燁一時有些傻眼,又何不可?他怎麼知道有何不可?
因爲仙雲殿是我女兒住的地方,所以不可以嗎?
這話他敢直接說?
“陛下,仙雲殿畢竟是雲妃娘娘的住所,若是把仙雲殿拆了,雲妃娘娘住哪兒?”劉燁摸着額頭的冷汗,說道。
“這算什麼問題,東宮之中還有不少空餘的地方,讓雲妃再選一個喜歡的便是。”李安笑道。
劉燁心裏真是叫苦不迭,這李安到底怎麼回事,不是說昨夜劉雲熙已經把他叫去了仙雲殿,而且李安還在那裏待了一夜。
今早的消息,也的確是李安還在仙雲殿睡覺纔是。
難道是昨夜劉雲熙沒伺候好,反而觸怒了李安?
所以李安纔會想着拆掉仙雲殿?
劉燁是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爲什麼。
這邊李安見他不說話,便不再理會,轉而看向其他大臣。
“諸愛卿還有什麼異議嗎?”
他們雖然是和劉燁一夥的,但仙雲殿和他們可沒關係,再加上中書令尚書令都開口同意了,他們哪兒還敢說話。
見無人應聲,李安這才道:“既然沒人反對,那此事就這麼定了。”
“來人,擬旨。”
“即日起,減免一半的賦稅,今年各地再不得徵收徭役。”
“另,有戶部、工部共同督辦,拆除仙雲殿,以及避暑山莊、百花園等還未修建完成的設施,以充實國庫。”
李安的命令經過潤色,很快擬成聖旨。
當朝宣讀了一遍,此事徹底塵埃落地。
劉燁的臉色已經難看得跟豬肝一樣了,誰能想到,劉雲熙陪了李安一晚上,結果把自己的房子給陪沒了。
“諸位愛卿還有事嗎?有事啓奏,無事退朝。”
這幫大臣在承恩殿也等了不斷時間了,卻是累得夠嗆,所以李安也沒多耽誤。
見沒人說話,李安這才揮了揮手,轉身退朝了。
下朝之後,李安徑直回了沐恩宮。
沐恩宮中,楊瑾瑜坐在窗口,呆呆的看着窗外的景色發呆,眼角隱有淚痕。
李安去仙雲殿過夜,這消息她自然已經知道了。
這幾日的日子,想來簡直如同夢境一般。
也對,那個暴君,又怎麼可能會這麼輕易改變。
這幾日,大概也是對自己的施捨吧。
往後,只怕又要恢復到以前那般,但起碼父親和陛下的關係似乎有所好轉,也不算是沒有任何收穫。
可爲什麼,心口這般痛,這般苦呢?
就在她以爲,這輩子估計再也沒機會見到李安的時候,外面忽然傳來熟悉的呼喊聲。
“瑾瑜,人呢?”
楊瑾瑜微怔,一時還以爲是自己的錯覺,直到看到李安真的出現在門口的時候,才終於控制不住,頓時淚如雨下,撲了過去。
“陛下,妾身還以爲你不會再回來了!”
李安着實沒想到她爲什麼會這樣,不過見她哭得梨花帶雨,又忍不住心疼,抱着她輕聲安慰:“說什麼呢,我這不是回來了嗎?”
“陛下,都是妾身不好,是妾身唐突了。”
“只是聽說陛下昨夜在仙雲殿,妾身擔心,所以才……”
楊瑾瑜說着,小心翼翼的擡頭看向李安,卻見李安並沒有怪罪的意思,反而是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問道:“擔心?擔心什麼?怕我不要你了?”
楊瑾瑜臉皮薄,哪兒經得起李安這般調戲,臉色頓時羞紅:“陛下說的是哪裏話,陛下是當今聖上,想去哪個嬪妃那裏都可以。”
“是嗎?”李安一邊問着,一邊把她扶起來,手又開始不老實了。
不過剛擡起頭,李安便感覺身體一陣虛弱,打了個寒顫。
我去,劉雲熙這個妖精,簡直就是榨汁機啊,再這麼下去我怕是要先萎了!
李安心中頓時警覺,看來之後一段時間得先剋制剋制,再加強鍛鍊一下身體,不然等到真萎了,他哭都沒地方哭去。
察覺到李安動作停了下來,楊瑾瑜多少鬆了口氣。
雖然說李安是自己的夫君,又是當今聖上,他想做什麼自己都不能阻攔,但這大白天的就要做那事,楊瑾瑜終歸是有些不太能接受。
不過李安也沒放開,而是拉着她躺到了牀上,讓她給自己按摩按摩。
只是沒過多久,鄭高便在門口喊道:“陛下,兵部尚書求見。”
李安原本在假寐,聽到這話頓時睜眼。
之前自己讓楊肅去辦的事情,看來是辦好了。
“讓他進來。”
李安說着,坐了起來,便讓楊瑾瑜迴避。
很快,楊肅走進,只是身邊還帶個另外一個陌生的面孔。
“臣楊肅,叩見陛下。”
“臣方武,叩見陛下。”
李安聞言不由挑眉,方武,是方家的人?
“都起來吧,不必拘禮。”李安淡淡道。
兩人這才站起來,李安這時候纔開始打量這個叫方武的,看着很年輕,估摸才二十出頭左右,劍眉星目,身形壯碩,看着很是勇武。
不過方武,看向他的眼神,就不怎麼禮貌了,討厭之中帶着幾分不屑,不屑裏面又夾雜着憎恨。
李安估摸着,要自己不是皇帝,這小子怕是已經衝上來打人了。
“你是方家的?”李安問道。
方武點點頭,回道:“不錯,方瓊是我父親,方求安是我爺爺。”
方求安便是當初跟着李紂打天下的武將,只不過死的早,之後便是方瓊去鎮守邊關,再到方武這一代,一門三代保下大漢江山,其功績不可忽視。
但李安一時有些失笑,楊肅這傢伙真有意思,讓他去調查邊關需要什麼物資,他倒好,直接把邊關將領給我帶過來了。
……
另一邊,仙雲殿。
劉雲熙看着手上的聖旨,滿臉的不可思議。
“陛下真的要拆了我這仙雲殿?”
這怎麼可能!明明昨夜還好好的,我用盡了渾身解數取悅他,爲什麼一轉眼就要來拆我的居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