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好呆着,自然不會虧待你!”祁暖將杯子輕輕放在對方面前,“天涼了,別喝涼的!”
祁暖轉身離開,北宮方悅看向那本來冰涼的茶水,此時冒着氤氳熱氣。
在這風月閣裏,每天好喫好喝的招待下,有人想離開,也有人想留下。
想離開的,都是各大門派的弟子,想留下的,則是與北宮方悅同樣身世的人。
想走的拼命想離開原主,想留下的,則是不擇手段得想要獲得原主的青睞。
而北宮方悅則是想留下來的人的眼中釘。
因爲他是風月閣裏的老人,也是原主抓來的第一個人,在這裏呆了三年之久。
他們這些新來的,雖然能讓原主覺得一時新鮮,但時間長了也會膩,也會被拋棄。
“呦,果然是長了一張狐媚子的臉,真是會勾引人!”祁暖一離開,有人忍不住陰陽怪氣得指桑罵槐。
“誰說不是呢,也不知道是用了什麼手段!”
這些嘲諷,隨着原主每一次留宿,都會上演一遍。
他根本不在意這些,只是收了自己的琴,回到自己的小天地裏,屏蔽外界的聲音。
而原主留下他的原因,是因爲北宮方悅知道了她的弱點。
所以,原主跟他做了交易,每隔一段時間,就會留宿在他房間內幾晚,以此來掩蓋自己的弱點。
祁暖剛纔的動作,就是爲了提醒北宮方悅,小心說話。.七
北宮方悅也很聰明,被關在風月閣,不見天日,他也會小心行事。
“宿主,你剛剛不是想放他們走的嗎?”
“一羣美男子多養眼啊,幹嘛要放?”
原主呢,幾乎一個月就能抓十來個美男回來,但這人多了,風月閣也裝不下。
所以她便每隔三個月,就放一批人,就算有特別好看的,也只是多留一輪。
今天恰好是她該放人的時候,但祁暖突然就改變了主意。
“來人!”
“祁長老!”
“去,給我查一查,縹緲派最近有沒有下山的弟子!”
“是!”
-
叮鈴鈴……
伴隨着一陣清脆的鈴鐺聲,一頂紅色的轎子出現在樹林間。
“是血月宮妖女,警戒!”聽到這熟悉的鈴鐺聲,縹緲派長老立馬警惕起來。
祁暖輕輕從轎子上躍下,一身紅衣瀟灑嫵媚,眉心點綴朱丹,裙襬隨風飄揚,宛若降世仙子。
歷練的弟子紛紛被祁暖這副模樣吸引了注意,駐足灼熱得盯着她。
然而三名長老卻渾身繃緊,他身後的可是自家門派的精英弟子,絕對不能讓祁暖擄了去。
鮮紅的花瓣漫天飄揚,落在祁暖腳下。
這是原主慣用的出場方式,祁暖覺得好玩便拿來用了。
“妖女,今天你休想帶走我們任何一名弟子!”
聞言,祁暖眉頭低垂,手指點脣略帶無辜:“真的嗎?可是他們好像想跟我走誒!”
長老身後的幾名弟子,早就被祁暖的美色誘惑,腳下不聽使喚得朝着祁暖這邊走來。
上次他帶着面具,祁暖還沒見過他的真面目,今天沒帶面具的他,臉色有些蒼白,應該是長年帶着面具導致的。
那雙眸子狹長微挑,薄脣緊抿盯着祁暖的方向。
長老轉身,見衆人面露癡迷,暗道不好:“妖女,將解藥交出來!”
幻毒,可誘惑心智,雖然屬於低階毒藥,但配方難尋,至今除了祁暖別無解藥。
“本座不交,你又當如何?”祁暖眯起的眼眸帶着三分不屑,對方雖然年長功力卻不如她。
若是以往,祁暖早就動手了,此時遲遲未動,應當是有條件。
而且他們清楚自己的能力,若是祁暖想來硬的,他們所有人加起來都不是她的對手。
“你到底想做什麼?”一位看起來年長得看出祁暖的想法,率先朝她發問。
“嗯……”祁暖沉吟片刻,彷彿是在做什麼決定,“我看上那位小公子了,你們是選擇交出一個,還是想我用強硬手段,帶走所有人呢?”
祁暖指着墨無憂的方向,等着對方的決定:“你們也知道,我這個人脾氣不好,若是讓我動手,我可不能保證他們能完整得活下來哦!”
“不可能,我們不會放棄任何一個弟子!”墨無憂在這羣人裏面,資質是最好的,學習也是最快的,深的各位長老的喜愛,他們自然不願意輕易交他出去。
“啊?”祁暖尾音帶着失望,可惜得看向墨無憂,“我不開心了,所以送你們去見閻王吧!”
祁暖慢騰騰得掏出摺扇,周身散發的內裏將這羣人籠罩,一些修爲低下的開始口吐鮮血,雙膝跪在地上哀嚎。
“住手!”發話的倒不是長老們,而是墨無憂。
他直直得走到前方,那雙眸子冰寒得看向祁暖:“放了他們,我跟你走!”
祁暖打了個響指,籠罩他們的那股力瞬間消失!
“不可以,無憂回來!”長老喊着墨無憂的名字,渾身卻因爲剛纔的威壓失了力氣。
“我跟你走!”他又重複了一遍,不但是告訴祁暖,更是朝衆位表明決心。
“很好!”祁暖丟了兩瓶丹藥過去,“給你們療傷用的!”
“走吧?”祁暖伸手示意墨無憂牽住,然而墨無憂卻不動聲色得後退兩步,“你也不想他們再次受傷吧?”
祁暖威脅的話讓墨無憂憤恨,卻只能遵從祁暖的意願。
他握住祁暖的手發了狠得施力,祁暖擡頭靠近他,嬌嗔道:“你弄疼人家啦!”
讓你嫌棄老子!
看老子不噁心死你!
祁暖總說秦峯小氣,但她自身也是呲牙必報的性格。
之前墨無憂嫌棄他的場面還歷歷在目,她不噁心到他,難解心中鬱氣。
祁暖突然接近,溫熱的呼吸打在臉頰,兩人的氣息交織纏繞在一起。
他下意識得鬆了幾分力,神色心虛得飄向一旁:“不走嗎?”
祁暖左右沒等到他嫌惡,反而看到他臉頰帶着一絲不自然的紅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