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暖看向那金燦燦的烤雞,就想到自己之前燒糊了的那隻。
“師兄,你這手藝越來越好了,”秋棠邊喫,邊含糊不清的誇讚道。
“不過,這肉沒有柳宗主後山養的肥嫩,我還挺想念那味道。”
“你們經常偷柳宗主的雞?”祁暖這空檔了十年,聽到這話,想多瞭解兩人這十年來的事情。
“也不是經常,就偶爾一次,凜凜你千萬要幫我們保密啊!”秋棠小聲說道。
“放心吧,我不會說的。”說起來,這偷柳宗主的雞,是跟她學的嗎?
淨好的不學學壞的。
慕懷墨看了祁暖一眼,很快就收回了目光:“姑娘師承何人?”
祁暖身上的靈力波動,比他高一點,這樣的人物,他不可能沒聽說過。
“凜凜是外門弟子,沒有師父。”秋棠邊喫邊替祁暖回答了。
“哦?姑娘修爲這麼高,居然沒有師父,真是令人惋惜。”雖然這麼說,但他眼中平淡無波,彷彿只是客氣話。
“師兄,你也覺得凜凜修爲高啊,那等我們回去之後,將凜凜推薦給師尊吧?”秋棠很喜歡祁暖,感覺她的性子跟師尊很像,她們應該能成爲很好的師徒的。
祁暖眼角抽搐:我自己拜師我自己?
聽起來就很鬼畜好吧!
“這件事情還沒過問凜凜姑娘的意見,不可隨意就替人下決定!”慕懷墨一副長輩的口吻教訓道。
“哦,那凜凜你覺得呢?”秋棠朝慕懷墨撇了撇嘴,轉而問向祁暖。
“我並不想拜師,在外門沒有那麼多規矩,很自在,我很喜歡那裏。”祁暖委婉的拒絕道。
“啊~那豈不是太可惜了?”秋棠有些替祁暖惋惜。
“秋棠,切記不可強求,也不可強迫他人,既然凜凜姑娘都覺得外門沒問題,你尊重她的意願便是!”
“我知道啦,你怎麼這麼囉嗦!”
“不過有件事情我想問一下凜凜姑娘,你有接觸過內門嗎?”
慕懷墨的目光投射過來,祁暖面色波瀾不驚,淡定得回答道:“未曾,只是聽說過仙尊一些事蹟,當然還有兩位的大名,就算在外門也很出色。”
慕懷墨這是在試探自己?
雖然不知道他這波試探的目的在哪兒,但她的回答從容不迫。
“原來如此,怪不得我從未聽說過姑娘大名。”
“我不過是個外門不出名的小弟子罷了。”祁暖自嘲道。
秋棠認真得喫着烤雞,並未注意到兩人之間的暗潮涌動。
慕懷墨垂眸看着地面,與這個叫凜凜的相處了將近一天的時間,他越來越覺得這個人太過熟悉。
而且,她身上的疑點重重。
她最開始用的一個字,讓慕懷墨開始對她起疑。
那就是“偷”這個字。
就從祁暖會問這句話出發,就能確定秋棠沒有跟祁暖說過這件事情。
而這個“凜凜”說自己沒接觸過內門,但卻知道他們的雞是偷的,而不是宗主送的。
偷雞這種事情,連宗主自己都沒發覺,她一個外人是如何得知的?
除非,這個“凜凜”是自己人!
“嗯?”秋棠震驚得回過頭,左看右看,“師尊在哪兒?”
發現周圍根本沒有祁暖的身影,秋棠才反應過來:“慕懷墨,你竟然直呼師尊名諱,你這是大不敬!”
慕懷墨收回視線,淡然道:“我只是太想師尊了,剛纔差點睡着,眼前竟然出現師尊的幻影,所以才喊了一聲,你千萬別告訴師尊!”
祁暖剛纔心臟咯噔了一下,但聽到慕懷墨這略帶慌張的話,才逐漸放下心來。
“行,那這次我就替你保密了,下次可不能再犯了!”秋棠嚴肅道。
慕懷墨點了點頭,收回目光,心下了然。
剛纔祁暖雖然剋制自己沒回應,但是他還是注意到她眼神裏一閃而過的慌張。
她怕自己發現。
怪不得他見到她的時候就格外的熟悉,原來真的是自己的“熟人”。
既然她不想暴露,那他便隱瞞下來。
祁暖緩了緩心緒,剛纔心臟差點跳出來了。
先不說這祕境會隔絕三十歲以上的人,單說她會出現在這裏,就沒辦法解釋。
若是讓他們發現,自己靈魂轉移到別人身上,怕是會把自己當成什麼妖怪。
她可不能在自己徒弟面前暴露了。
慕懷墨雖然認出了祁暖,但這結界有限制,祁暖不應該出現在這裏。7K妏斆
那她是怎麼進來的?
想到祁暖靈魂進入清蓮仙尊體內的事情,他貿然猜測,她現在這副身體,應該也是別人的。
不過,慕懷墨並未深想。
只要是“她”即可,是不是奪了別人的身體,他不在乎。
祁暖心裏藏着事情,跟秋棠聊天也心不在焉的,找了個藉口,先回了帳篷睡覺。
“哈~”秋棠打了個哈欠,朝慕懷墨問道,“師兄,你還不睡嗎?”
“你去睡吧,我來守夜。”
“好吧,那麻煩師兄了。”秋棠也困得不行了,應下之後去了祁暖旁邊的帳篷。
夜晚,祁暖躺着帳篷裏,翻來覆去的睡不着。
不是她不困,就是感覺到一股視線透過帳篷,照射到自己身上。
不用想,祁暖都知道是誰的。
“狗三兒,碎片是不是還在懷疑我?”
“宿主,畢竟任務目標性格敏感警惕,多留意你也是正常,你就安心睡吧!”
話雖然這麼說,但老被人這麼盯着,她怎麼可能睡得着。
慕懷墨坐在樹下,雙手環胸,看着那帳篷裏透出來的人影。
見那影子來回翻動,他心有靈犀的明瞭了對方的想法。
強迫自己扭頭看向別處,不再往哪人影的方向挪動。
感覺到那股被人監視的感覺消失,祁暖才緩緩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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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膽魔物,竟敢混入我歸元宗,真是好大的膽子!”一排排修士御劍飛行與廣場上空,爲首之人便是柳如風,何豐茂,風元等人。
“不過是個小小宗派,本尊有何不敢?”慕懷墨此時渾身籠罩着黑色的霧氣,他站在廣場中央,被衆人環繞。
周身的魔氣像是觸手一樣,朝着四面八方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