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動將那些不好的一切忽略,從一灘腐爛的臭泥裏,挑出一塊被她反覆擦拭,卻還是帶着髒污的“乾淨”碎石。
她病態的強迫自己,只記得她好的一面,其餘的都無關緊要。
清蓮仙尊是自己生命裏的光,她不能讓這曙光熄滅。
哪怕自欺欺人。
她看着眼前變換的一幕幕,她明白,這些都是真實發生過的。
在進入祕境之前,她做了一個夢,那個夢跟現在所看到的一模一樣。
可能是前世的自己,給自己託夢了吧!
所以,當看到夢境和這裏的情景之後,她猛然發現。
現實裏的祁暖,跟上輩子看到的清蓮仙尊,已經大不相同了。
她們根本就不是同一個人。
而她明明知道,那不是同一個人,可依舊很喜歡現在的祁暖。
因爲,她現在的樣子,纔是自己想象的樣子。
哪怕明白,她也要繼續裝下去,因爲她太喜歡現在的祁暖了。
對他人冷漠,但是對自己徒弟,卻很親切。
雖然她不爽有慕懷墨跟她分享了來自祁暖的愛,但只要她還在就好。
只要自己的那束光還在就好。
看着衝過去的清蓮仙尊,看着她死在仲淮劍下,她拔出劍刃朝着仲淮刺去。
哪怕知道自己不是仲淮的對手,她也想替清蓮仙尊報仇,算是報答她對自己的恩情吧!
可是,就當他距離仲淮只有一步遠的時候,她卻退縮了。
上輩子的事情,已經與她無關了,若是自己死在這裏,就再也見不到祁暖了。
自始至終,她不管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喜歡的人從來都不是仲淮。
那不過是自己,爲了跟她站在一起,所編造的藉口罷了。
在她想明白的時候,整個幻境開始崩塌,她猛然的清醒過來。
而夢境和幻境裏發生的事情,她會永遠爛在自己心裏,閉口不談。
因爲她明白,只要自己說出來了,她對自己師尊那些污穢的念想,她們就會漸行漸遠,她會後悔的。
她雖然表現的很單純,但她不傻。
只有以徒弟的身份,自己才能永遠的留在祁暖身邊。
她才能擁抱自己的光。
整個夜晚,三個人都沒睡,因爲幻境的事情,三人各自抱着自己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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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累啊!”秋棠仰天長嘯,直接就地躺下,盯着頭上沒有太陽的天空。
這祕境不到一個月就要關閉了,在祕境關閉之前,他們要找到出口。
不然,想要出去的話,就只能等到下次祕境開放的時間裏。
“喝口水吧!”慕懷墨朝着祁暖遞過來水袋。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覺得慕懷墨對自己的態度,明顯沒有剛見面的警惕了。
可是,他們相處也不過幾天時間,怎麼變化突然這麼大。
“謝謝。”祁暖面色不變,接下水袋淺嘗了兩口。
“餓了嗎?”慕懷墨自然得接過祁暖手裏的水袋,緊着就詢問道。
“不餓,謝謝。”慕懷墨這份突如其來的體貼,讓祁暖有些不適應。
慕懷墨她太瞭解了,除了對師尊是外,對誰都冷漠,包括自己。
若不是師尊經常囑咐他照顧自己,恐怕這傢伙根本就不會搭理她。
更別說,現在對一個人僅僅認識幾天的人,這麼體貼了。
秋棠的目光在兩人身上流轉,總覺得聞到了一股奸.情的味道。
不過從她的角度看來,好像是慕懷墨的一廂情願。
“你早上喫過了。”他這意思是,她一天喫一頓就好了?
有這麼區別對待的嗎?秋棠腹誹道。
不過看着慕懷墨體貼入微的樣子,她眸子裏閃過一抹精光。
若是她幫慕懷墨搞定了凜凜,那師尊是不是就是自己一個人的了?
晚上,祁暖正坐在火堆旁烤火,主要是這水靈根的體質,很畏寒。
她真想把自己一把埋進火堆裏去。
還好當年去極熱之地有這怕冷的體質,不然她可能走不到極寒之地了。
秋棠悄悄湊過來,瞥了一眼遠處的慕懷墨,壓低聲音朝祁暖問道:“凜凜,你覺得我師兄他人怎麼樣?”
“怎麼突然問這個?”祁暖雙手架在火焰上,漫不經心得問了一句。
“沒什麼,就是想問問別人對我師兄的看法。”要是祁暖對慕懷墨印象不錯的話,那她就可以撮合兩人了。
“模樣俊朗,人中翹楚,修爲資質皆是上乘。”如果他要是不黑化的話,她現在就能直接把慕懷墨供起來。
“看來你對我師兄印象不錯啊?”秋棠挑眉,看來這兩人有戲。
“嗯,確實不錯。”祁暖絲毫沒注意到秋棠話裏有話。
畢竟在她的印象裏,秋棠很單純,雖然有時候會警惕,但沒什麼心機。
問完的秋棠點了點頭,又悄悄湊到慕懷墨身邊。
慕懷墨嫌棄得睨了他一眼,不動聲色得挪開了距離。
這點小動作,秋棠看在眼裏。
白天的時候對凜凜體貼入微,恨不得貼到人家身上,現在跟她開始避嫌,說不喜歡凜凜,她肯定是不信的。
“師兄,你覺得凜凜這個人怎麼樣?”
慕懷墨眯眼朝秋棠看過去,不耐開口:“想說什麼就直說。”
他不想聽這些彎彎繞繞的東西。
“那我可直接問啦?”秋棠八卦得看着慕懷墨,“你是不是喜歡凜凜?”
聽到這話的慕懷墨下意識得看向祁暖,見她沒注意這邊,才低聲回到:“你想做什麼?”
“沒什麼,就是如果你喜歡凜凜的話,我幫你們撮合一下啊!”
“不用。”慕懷墨冷漠拒絕。
“師兄,你可要想好了,這祕境就剩下二十天了,你要是再猶豫下去,出了祕境之後,凜凜回了外門,你們就很難見面了。”
是啊,出了祕境,她是自己的師尊,他們只能迴歸正常的師徒關係裏。
如果,他能在這段時間,讓祁暖對自己產生好感的話,那出了祕境,他們是不是也可以改變現有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