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按照歸元先生的地址,將人立刻帶來!”
趁着病患還未到,祁暖問道:“不知那病患中的是何毒?”
“老夫要是要是知道,還用得着考驗你嗎?”7K妏斆
“你不是自稱醫術比老夫高明嗎,你便試一試能不能將對方根治!”
對方說話很不客氣,祁暖面帶微笑,按捺下直線上升的怒意。
祁暖忍得住,但臨弘墨卻面帶怒意,祁暖看出他這是發怒的前兆了,立馬拍了拍他的手,阻止了他。
對方畢竟是他的師父,有些事情他不好說,但祁暖也不會任由他挑釁自己。
不過半個時辰,人就已經被擡進了御書房。
對方臉色慘白,嘴脣烏黑,顯然是中毒已深。
祁暖走過去給對方把脈,從脈象裏檢查不出任何中毒的跡象。
對方身體跟健康的人沒兩樣,但這面部反饋出來的畫面,明顯不是健康人所擁有的。
看着祁暖眉頭緊鎖,歸元先生才覺得找回了點面子:“皇后這是束手無策了?”
祁暖沒有理會他,而是掀開了患者的袖子。
果然,對方如同她猜測的一樣,患者不是中毒而是中蠱。
一般的蠱毒初期和中期是不顯示脈象的,他們只存在體內,折磨着中蠱之人的神經。
現在一條黑線從手腕延伸到小臂,這是中期的症狀。
到後期,這黑線便會延伸到心臟位置,屆時便是迴天乏力了。
祁暖取出銀針,刺入患者身上的十幾個穴位,然後掏出一把匕首,割破了對方的手腕。
“你這是做什麼,治不了便想殺了他?”歸元先生怒喊道。
尹婉蓉全程未發言,只是看着歸元先生的針對,享受着祁暖丟臉的時刻。
在臨弘墨登記後,祁宏盛就被撤職了,現在的祁暖不過算個沒背景的人而已。
這樣的人,尹婉蓉根本不放在眼裏。
她跟臨弘墨是青梅竹馬,而她一直喜歡臨弘墨,卻從未表白。
她本以爲臨弘墨也喜歡他,卻沒想到收來的只是臨弘墨登基還有娶親的消息。
當時她跟歸元先生雲遊在外,接到這個消息立馬從鄰國趕了回來。
本以爲臨弘墨娶祁暖只是無奈之舉,但看到兩人的互動,她就明白了臨弘墨是真心對祁暖的。
這樣的感知,讓她心裏的嫉妒迸發。
從小她便以爲,自己將來肯定是會嫁給臨弘墨的。
她不在乎臨弘墨是否殘疾,她也在想辦法治好他的腿,沒想到卻被人捷足先登了。
她不甘心自己的人就被搶走了,她更不甘心臨弘墨身邊的人不是她。
不過祁暖現在除了這個皇后的身份,她什麼都不是,尹婉蓉自信自己能重新站在臨弘墨身邊。
祁暖沒有理會歸元先生的怒斥,只是繼續自己動作。
不到半刻鐘的時間,一條蠕動的黑色蟲子,從患者的血管裏爬了出來。
祁暖拿着匕首,眼疾手快的將那條蟲子挑出來,蟲子頓時變成了兩半。
祁暖覺得不夠保險,又拿出火摺子,將那斷裂的蟲子燃燒成灰燼,纔開始處理患者手腕上的傷。
此時對方正在慢慢甦醒。
等祁暖包紮好後,對方已經完全清醒過來了。
歸元先生看着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說不出話來。
“我好了?”患者活動着身體,已經沒了之前的不適。
“你現在已經痊癒了,只是要多注意傷口,要勤換藥物,忌水。”
“謝謝大夫,感謝大夫的救命之恩!”
對方只是因爲蠱毒壓制,醒不過來而已,周邊的話他都能聽到,也知道只祁暖治好的他。
祁暖接下對方的跪拜,朝歸元先生問道:“現在歸元先生覺得本宮醫術如何?”
“剛纔那是什麼?”
“蠱毒,一種西域巫術。”
“你懂西域的巫術,你是妖女!”
歸元先生非常厭惡西域的這種蠱毒,他也從來沒去了解過,所以他認爲這是一種邪術,更加不願意觸碰。
“這世上的毒千千萬,如果只拘泥在一方天地裏,永遠都成不了大器,就算你再研究幾十載,依然沒有成就!”
如果歸元先生真的才學了得,那祁暖不可能沒聽過他的名號。
想必他也只是在某一方的領域比較開闊,並沒有她想象中的那麼厲害。
“西域這種蠱毒有違天理,這是邪術!”
對方依舊是死不悔改,堅定的認爲祁暖就是妖女。
“蠱毒只是相互廝殺的產物,既然存在,作爲醫者就應該瞭解。”
“醫者仁心,包含萬物,如果你連了解它的決心都沒有,你根本不能稱之爲醫者。”
“如果只拘泥於自己的想法之下,不願意接觸外物,那與井底之蛙有什麼區別?”
祁暖的字字珠璣,讓對方竟無法反駁。
見歸元先生還要說什麼,臨弘墨立馬出聲道:“天色也不早了,送歸元先生跟尹小姐下去休息!”
聽到這驅趕之意明顯的話,對方也知道自己該走了。
“對不起,讓你受委屈了!”等人走了,臨弘墨將祁暖攬在懷裏,神色愧疚。
“這跟你有什麼關係,爲難我的也不是你,況且我已經出氣了。”
像歸元先生那樣的人,他根本受不了批判,而自己不僅打了他的臉,還訓斥了一通,現在他心裏肯定不舒服。
不過他不舒服,又沒有理由反駁的樣子,纔是令祁暖解氣的關鍵。
“我的暖暖最聰明瞭!”臨弘墨調笑道。
“不過,那個尹婉蓉跟你什麼關係?”
對方雖然隱藏的很好,但作爲同性,總能敏銳的察覺到對方的敵意。
“她比我晚拜師一年,是我的師妹,從小一塊接受師父的教導。”
“所以你們這算是青梅竹馬咯?”祁暖有些喫味。
“她只是我的師妹,我只愛你。”
“切,自古帝王哪個不是佳麗三千的,說不定哪天你膩了,就給我找來一羣姐妹呢!”
臨弘墨登基也有數個月了,朝堂上勸臨弘墨納妃子的不在少數,這些祁暖也聽說過。
“那是別人,我只會有你一個皇后,後宮也只會有你一個!”臨弘墨認真的做着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