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終於發現,即使魔域不出手,他們依舊很難活下去。
仙門傷亡慘重,不少宗門直接滅宗,只有少數的小宗門卻全宗門安然無恙。
那幾個倖存的小宗門戰戰兢兢了一段時間,終於發現魔域並不想動他們。
他們想了想,想起自己死去的弟子都是在浩劫中除魔而死的。
他們明白了他們爲什麼被魔域放過。
他們一時間不知道可以說什麼,本該護着世間的仙門,想盡辦法苟且偷生,本該摧毀世間的魔域卻又在護着世間真正的正道。
他們只能教導弟子勿忘初心,免得正道不像正道。
又過幾年,不知道是不是天道快不存的緣故,各大靈脈漸漸乾涸,就剩少數的那麼幾條,讓仙門的人真正的苟且偷生。
部分仙門的迫不得已,發動全部的人去尋找祕境。
但宗門人數銳減,天道勢弱,祕境每年開的數量一隻手都數的過來,有幾年,甚至從未聽聞哪裏開了祕境。
修士們想去找天機閣買祕境消息,卻踏遍凡間,修仙界,也找不到一家天機閣,甚至妖界都沒了。
終於,剩餘的仙門聯名寫信給滄明宗的莫英,求他去趟魔域。
仙門願俯首稱臣,只求換得祕境的地址還有開的時間,以及兌換修煉所需的靈石。
莫英看着他們認輸,終於肯面對現實的模樣,突然明白了道遠在做什麼。
這個世間需要被洗禮,打斷骨頭的那種洗禮。
他拿着各宗門的投誠書去了魔域,見到了曾經愛穿白衣的小師弟。
如今白衣不在。
“仙門願俯首稱臣。”他道。
不久,皇族跟妖族的人緊跟着送上投誠書。
魔域正式管轄各界。
百年後
凡間不再以入選仙門爲榮,相反更喜歡去魔域。
一平平無奇的小鎮上,空中一隻巨大的魔物飛過,翅膀又長又大,鎮子被遮了個大半。
底下民衆紛紛擡頭,魔物上方一人坐着,隨即大量的紙張撒了下來。
衆人撿起來看了眼,只見上頭寫着“魔宮招選。”
“娘!魔宮十年一度的大選要開始了!”十幾歲的少年興奮的拿着傳單往回跑,遞給院子裏曬衣服的女子,女子接過一看,趕忙拉着他進屋拿紙筆報名。
“快,趕緊報名,我們這偏僻,傳單到我們這,今天已經是報名的最後一天了。你要是考上了,咱們家這一輩子都可以喫穿不愁了。”
聽聞,隔壁鎮老劉家的孩子十年前入選十三宮,如今已經成魔宮的護衛,每次探親帶回來的魔物部件,都賣出了高價,直接讓隔壁鎮成爲附近最繁榮的小鎮。
所以,鎮上立刻出了政策,入選魔十三宮任一一宮,鎮上每月都給發白米白麪。
要是真入了魔宮,鎮上補貼是小,孩子每年都可以去怨冥河打撈魔物,然後當魔寵,聽說那裏頭&記30340;魔寵實力最強。
少年拿起筆,在傳單上寫下自己的名字跟籍貫,隨即傳單化爲木牌,上頭刻着他的名字籍貫,背後則是他的考試地點。
代表他報上名了。
她拿起報名人數就去找自家宮主,找了半天沒找着,聽說他去了主殿找少主,她趕忙召來自己的魔寵,飛向主殿。
今年人數有點多,得讓其它宮幫忙,這事得宮主提。
魔寵飛了一天,入了主殿,比起其它新修的十三宮,主殿這依舊是斷壁殘垣的模樣,聽說是百年前仙門來攻時造成的。
女子跳下魔寵,看着一旁碎裂的柱子,不明白爲什麼不修一下?
她向着裏頭走去,遠遠的看到自家宮主,連忙跑過去:“宮主!人數翻倍了!”
不厭宮的宮主看到自家弟子冒失的樣子,連忙過去捂住她的嘴。
“別大吼大叫的!”
女子立馬點頭,這時候一旁新晉的護衛小聲問着:“宮主,爲什麼非得斯文點?”
十三宮每宮性格迥異,更別說魔域領地上的那些魔了,沒幾個跟斯文有關。
不厭宮宮主看向另一邊的宮殿,輕聲道:“那邊裏頭躺着的是前任魔尊。”
“好像受了重傷,一直沒醒,魔尊如今一直親自照料的。你們別吵到那邊了。”
宮主看了眼人數,轉身重新去找戚長風。
“前任跟現任魔尊什麼關係?”新晉的護衛後頭好奇着。
“咱魔尊曾經是仙門滄明宗的長老,後來跟前任魔尊結成道侶了,甚至有了孩子,你覺得仙門能忍嗎?”宮主道。
護衛茫然的看着他:“爲什麼不能忍?仙門不是高攀了嗎?”
宮主:“……”
忘了,他們間有代溝。
“在當年不是。”宮主又道。
“所以兩人被拆開了?魔尊入了魔域?”護衛自己補着。
“你是怎麼考進來的?”宮主揉了揉眉心,怎麼不太聰明的樣子。
“監考的那個本來也不想讓我進的,後來好像看了下我的腰牌,就讓我進了。”
宮主拿過他腰間的腰牌看了眼,哦,小地方啊。
十三宮的護衛的選拔,對小地方有一定名額的。
只見上頭寫着:平江鎮。
主殿一屋子內,莊菲閉着雙眸,沉睡未醒,戚遠一身黑衣,坐在牀邊,細細的擦着莊菲的手,他輕聲着:“菲兒,天機閣的查到說,百年前,一棵槐樹精看到過,一十一二歲的少年抱着一五六歲的女娃經過。”
“這一回,沒準會是他們。”
莊菲依舊沒有反應。
戚遠輕撫了下她臉龐,沒事,等他找到再帶回來。
另一邊,鬼界
百年前的鬼界,不過一輪迴道,人死後,魂魄順着本能入輪迴,重新投胎。
但記百年前,仙魔大戰,死傷無處,更有大批的鬼魂不願再投胎。
一時間,鬼界擁擠不堪,爭鬥不斷,直到有天,一少年抱着一虛弱的魂魄,帶着天雷而來,重整了鬼界,硬生生的讓向來不受關注的鬼界在各界中有了名字,那少年被尊稱聖君。
白天,整個鬼界空蕩蕩的,走廊上更是一個人都沒有,除了一隊盔甲兵在四處翻找着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