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幫誰?
其實她心中早已經有了答案,可如果說出來被刑司白知道,一定又會被嘲笑吧?
“我……”半晌,沈嬌嬌纔開口道,“我只希望爺爺不要被牽連進去。”
“放心吧少奶奶,”管家和沈嬌嬌打包票,“他們鬧歸鬧,是不可能連帶着老爺子一起的。”
要是連這最基本的尊老愛幼規矩都忘了,刑家也自然容不下他們iju。
說完這話,老管家便轉身離開了客房。
只剩下沈嬌嬌在房間裏來回轉悠,心情十分緊張忐忑。
她將耳朵緊緊的貼在門板上,卻還是什麼都聽不到。
正打算放棄的時候,門突然就從外面被打開了。
沈嬌嬌毫無防備,整個人頓時失去重心,筆直的朝着地上摔去。
好在千鈞一髮的時候,有人扶住了她。
擡起頭一看,不是刑司白是誰?
而且沈嬌嬌一眼就看見,刑司白的嘴角有血跡滲出。
她的心瞬間揪了起來!
“你沒事吧,還有什麼地方被打了啊?”沈嬌嬌焦急詢問道。
刑司白卻不言語,直接拉着她的手腕就往外走去。
沈嬌嬌幾乎被他拉得踉蹌。
經過一樓的時候,刑清潤再次攔住了他們的去路,“嬌嬌,你又不是真的喜歡這個男人,你幹嘛跟着他走啊?”
“你還想再被揍一次?”刑司白聲音冰冷的質問道。
這時候沈嬌嬌才注意道,比起刑司白身上的傷,刑清潤更是慘烈,臉已經腫成了豬頭,完全沒法看了。
這——
“你沒事吧?”沈嬌嬌很小聲的問了一句。
刑清潤卻像是得到什麼天大的安慰似的,立馬得意洋洋的朝着刑司白炫耀起來,“聽見了嗎,嬌嬌關心我的傷勢。”
“她不過是怕我把你揍死了,擔責任而已。”刑司白冷冷道。
頓了一下,又垂眸看向沈嬌嬌,“你自己說,是不是?”
“……是。”沈嬌嬌點了點頭。
分明是簡短的一個字音,可刑清潤卻整個人都垮了下來,踉蹌着跌坐在旁邊的沙發上,連擡頭的力氣都沒有。
而趁此機會,刑司白則拉着沈嬌嬌走出了宴會廳。
大概是管家的示意,所有的賓客都被轉移到了後院,所以他們一路出去暢通無阻,更沒有受到任何詫異眼神的洗禮。
咚!
沈嬌嬌直接被狠狠地扔進了車子的後座!
她喫痛,掙扎着想要坐直身子,可下一瞬,刑司白欺身而上,將她整個人都壓在了身下。
灼熱滾燙的氣息,落在了她的身上。
危險的氛圍瀰漫警告!
“刑司白……你幹什麼?”沈嬌嬌慌了,伸出手去想要一把推開刑司白。
可刑司白卻順勢攥住了她的手腕,推到頭頂死死固定住,緋薄的嘴脣越發靠近,“沈嬌嬌,我怎麼不知道,你還有這本事,認識刑清潤?”
“我又不是那是刑清潤,我以爲就是個普通人而已。”沈嬌嬌蹙起眉頭掙扎,“趕緊放開我,刑司白,你弄疼我了!”
話裏行間,顯然是不相信。
沈嬌嬌忽而就笑了。
看着面前的刑司白,她目光灼灼,沉聲道,“就是正好有這麼一個意外啊,你忘了,當時在墓園的事情了嗎?”
她從墓園飛快的離開,而刑司白也沒有追上來。
“後面有人跟蹤我,我也是被迫無奈,正好撞見了刑清潤,就請他幫忙而已。”沈嬌嬌說道。
聽聞這話,刑司白桎梏着沈嬌嬌的手脫了力,“那天你遇到了危險,爲什麼不給我打電話?”
“讓一個保護着宋家的名聲不被破壞的人來接我嗎?”沈嬌嬌反問,“我敢信嗎?”
她不敢信!
非但不信,甚至還害怕刑司白也和跟蹤的人是一夥的。
頓了頓,沈嬌嬌又補充,“倘若你真的這麼好心,那天爲什麼沒來追我呢?”
就算沒有人跟蹤她,光是墓園那個地方偏僻,壓根打不着車,如果遇不到順風車,就只能走路回到市區,這就已經夠殘忍了。
刑司白都忍心把她扔在那裏不管,又怎麼好意思說出這種話?
“刑司白,你自己不覺得可笑嗎?”沈嬌嬌質問道。
刑司白的眼神都黯然下去,掀開了薄脣,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他無話可說。
沈嬌嬌便順勢推開了他,起身坐好,“刑少,你放心吧,我和刑司白什麼都沒有,就算他說什麼小時候我認識他,甚至還給了定情信物,都是假的,我不認識他。”
頓了頓,又嗤笑,“你早就該放心纔對,畢竟我深愛了你這麼多年,我是什麼樣的人,你還不知道嗎?”
爲了喜歡刑司白,她放棄了太多太多。
又怎麼會爲了一個壓根沒印象的刑清潤,對刑司白做出背叛這種事情呢?
“從始至終,我的心裏只有你,你卻懷疑我,用這種粗暴的方式對待我。”沈嬌嬌苦澀的笑了,“而你呢,卻能肆無忌憚的帶着宋美出現在我面前,一次又一次的劃開我的心臟,讓我遍體鱗傷。”
憑什麼?
“她不會再出現了。”刑司白垂眸,眸底的情愫複雜涌動着。
沈嬌嬌情緒仍舊激動,“當然啦,畢竟她都被你給保護起來了,怎麼可能出現在我面前呢?”
“她在小島的監獄上。”刑司白糾正。
“什麼?”沈嬌嬌懷疑自己的耳朵出現了問題,“你把她送到監獄去了?”
“是。”刑司白頷首,“若是你不信,可以調取實時監控查看,證明一下我說的話。”
能這麼坦率的說出這話,看來是真的了。
宋美真的進了監獄,而且還是那種插翅難飛的小島監獄!
心中一陣暢快之後,隨之而來的,就是迷茫和疑惑。
沈嬌嬌擡頭看着面前的刑司白,聲音中帶着遲緩和是試探,“你爲什麼這麼做,她不是你最愛的女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