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不是嗎?”沈嬌嬌瞪圓了眼睛質問,“你都喜歡她這麼多年了,別以爲我不知道。”
就算她不知道,那西洲其他人的眼睛都是瞎了嗎?
“所以,你聽見我承認了我愛她?”刑司白又問道。
這——
沈嬌嬌的聲音小下去不少,“這我倒是沒聽到,可你說過會娶她啊,外界這麼問你的時候,你也沒有否認。”
這不是愛又是什麼?
“那只是我給她的承諾而已,這個承諾可以給出,也可以收回。”刑司白沉聲解釋道。
承諾?
沈嬌嬌真懷疑自己的耳朵出現了問題。
刑司白的腦子沒病吧?居然覺得婚姻只是個承諾而已?!
“那你……”沈嬌嬌想着,還想要再開口。
而這個時候,刑司白已經開始不耐煩起來。
他垂眸看着身下的沈嬌嬌,“刑太太現在是你,宋美也被我送去了監獄,她得到了懲罰,這還不夠嗎?”
“你幹嘛這麼問我,”沈嬌嬌腦子有點懵,“說的好像這一切都是爲了我做的一樣……”
越說到後面,聲音越小,最後幾乎跟蚊子嗡嗡似的。
刑司白則是滿臉狂躁,“不然你以爲是爲了誰?”
“你說什麼?”沈嬌嬌瞪大了杏眸。
刑司白卻已經坐起身來,然後走到了駕駛座去,“沒聽到就算了!”
這蠢女人,聾了算了!
滿腔窩火的,刑司白便開車回了淺水灣。
他一進屋子,就將自己關到了書房裏面。
只留下沈嬌嬌站在樓下發愣,還沒從刑司白那番話裏走出來。
“少奶奶,你和刑少吵架了嗎?”吳媽聽到動靜走出來,見狀,便趕緊關切的詢問道。
沈嬌嬌緩緩地搖了搖頭,“好像不算是吵架,但好像又算是。”
這回答棱模兩可,讓吳媽都懵了。
這到底是吵架了還是沒吵架啊?
她乾脆換了個問法,“你們不是出去參加家宴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啊。”
“那個家宴……是刑司白的弟弟,刑清潤辦的,然後他們鬧得很不愉快,直接打起來了,然後……刑司白就帶我回來了。”
至於兩個人到底是因爲什麼鬧起來的,沈嬌嬌實在是不好意思說。
直接說是因爲自己,會不會有點太自以爲是了?
吳媽的重點卻完全不在這上面。
她只驚歎刑清潤回來的事情。
“早知道今天是刑二少舉辦的家宴,我就不張羅着讓少奶奶你去了,你一定嚇壞了吧?”吳媽安撫道。
沈嬌嬌搖頭,擠出了一抹溫柔的笑容,“我還好,當時爺爺也在場,其實保護我來着。”
“老爺子一向疼你,當然會護着你。”吳媽點點頭道。
繼而又長長的嘆氣,“這刑二少不是在國外待的好好地嗎,突然就回來了,這是要幹什麼啊?”
恐怕這西洲的天,要變了啊!
“吳媽,你在刑家幹了這麼多年了,當年刑清潤還在刑家的時候,你就在,對吧?”沈嬌嬌突然想到這點,趕緊問道。
“那……你對那個時候的我還有印象嗎?”沈嬌嬌詢問,“你看見過我去找刑清潤嗎?”
聽聞這話,吳媽便忍不住笑了起來,擡手摸了摸沈嬌嬌的額頭,“這也沒有發燒啊,怎麼還開始說胡話呢,少奶奶不是在刑少回到刑家之後,纔出現的嗎?”
在那之前,沈家和刑家毫無瓜葛,甚至連生意上得往來都沒有,住的位置更是相隔大半個西洲。
在這種情況下,年幼的沈嬌嬌要和刑清潤認識且經常在刑家見面,除非沈家有意而爲,否則絕對不可能發生。
可若是沈家那麼有心機,又怎麼會被害得一夜之間家破人亡呢?
所以吳媽斷定,沈嬌嬌是在說胡話。
不光她這麼覺得,其實沈嬌嬌自己也是這麼想的。
她感覺自己的神志都有點不太清醒了。
要是真的見過刑清潤的話,她爲什麼毫無印象呢?
可是……刑清潤的手裏的確有她當年做的卡包啊!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行了少奶奶,”吳媽出聲,打斷了沈嬌嬌的思緒,“現在不是思考這些的時候,他們兄弟倆之間的事情,你就別摻和了,實在不行,還有老爺子出面呢。”
頓了頓又道,“你現在該做的,就是拿着這個,上樓去找刑少。”
話音落地,沈嬌嬌的手中就被塞了一箱子東西。
她低頭一看,居然是醫藥箱。
正疑惑,又聽見吳媽道,“你不是說刑少和二少打架了嗎,他肯定掛彩了吧?就算是沒掛彩,你也上去檢查一下傷口,這是身爲妻子該有的關懷,快去吧!”
這明擺着的撮合,沈嬌嬌又不傻,自然看出來了。
本來想要拒絕的。
可轉念一想,刑司白的確受傷了,要是不處理的話,發炎怎麼辦?
“那好吧。”沈嬌嬌便提着醫藥箱往樓上走去。
到了書房門口,本來想要敲門進去的,卻沒曾想書房的門並沒有關嚴,微屈的手指剛碰上,門便嘎吱一聲朝內打開了。
透過縫隙,沈嬌嬌看見了佇立在落地窗前的刑司白。
他已經換上了一套黑色的浴袍,背影高大挺拔,在皎潔月光的映襯下,周圍彷彿鍍了一層朦朧的柔光,整個人越發矜貴英俊。
沈嬌嬌差點看得入了迷
狠狠搖頭回過神來,她才提着醫藥箱走進去,重重的咳嗽一聲。
“那個,吳媽非要讓我上來給你處理一下傷口,說你明天去公司被員工看見不太合適,所以我纔上來的,你過來坐下吧。”
刑司白緋薄的嘴脣緊抿成了一條線,一個字都沒說,直接坐在了沈嬌嬌的旁邊,等着他上藥。
一聲不吭,任憑擺佈。
乖巧得沈嬌嬌都有點發懵。
這還是她認識的那個刑司白嗎?
“不是要處理傷口嗎,愣着幹什麼。”刑司白催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