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距離雲瑤的臉頰越來越近,厲王的呼吸也在不斷加重,甚至急促起來。

    恍惚間,厲王忽然回憶起。

    他似乎從沒見雲瑤笑過...

    在雲瑤那張絕世容顏上,他似乎只見過或嘲諷、或嗔怪、或生氣、或冷淡、或悲傷的表情。

    心裏想着,厲王的手指終於碰到了雲瑤的臉。

    那絲滑的感覺,如同剛剝了殼的雞蛋,嫩滑的令他愛不釋手。

    想到愛不釋手,厲王的精神一震,整個人瞬間警覺起來。

    不對...

    趁別人睡覺的時候動手動腳,他怎會做出這樣的事來。

    尤其,對方還是個除婉兒之外的女人。

    這不可能是他會做的事,一定是牀上這個番邦女人對他動了什麼手腳。

    心裏想着,厲王看看雲瑤的目光瞬間變得陰沉狠戾。

    他討厭不受控制的人,更討厭不受控制的事。

    像這樣善於蠱惑人心的異族妖女,就應該儘早除掉纔是。

    想到這,厲王的視線移到雲瑤的脖頸上,如此纖細的脖子,只要他微微用力...

    殺人的想法從心中劃過,厲王的眼神越發狠戾。

    若不是擔心皇兄會胡思亂想,他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扭斷這妖女的脖子。

    發出一聲冷哼,厲王甩袖而去,獨自坐回桌案旁,盯着桌上的沙盤,不知在想些什麼。

    厲王前腳剛走出裏間,雲瑤後腳便睜開眼睛,雙目無神的盯着牀頂。

    她根本沒睡着,只是想用這樣的方式,來躲避容厲罷了。

    從剛剛容厲進來,到容厲對她動了殺心,雲瑤全部清楚的感知到。

    嘴角緩緩勾起一個冷笑:母皇,這便是您爲女兒尋得良配。

    您可真是費心了。

    厲王在桌子旁坐了整整一夜。

    天亮之後,他終於爲自己做好了心裏建設。

    他在不斷告誡自己,他對雲瑤的異樣感覺並不是心動,而是中了雲瑤這個異族妖女的巫蠱之術。

    婉兒纔是他心中最珍愛的人。

    一番自我催眠後,厲王對雲瑤也再沒了好臉色。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深深的厭惡。

    在他眼裏,雲瑤已經徹底變成一個企圖勾引他的蛇蠍妖女。

    對此,雲瑤也不介意。

    初夏喜氣洋洋的過來給雲瑤梳妝打扮,卻驚訝的發現,雲瑤與厲王之間的氣氛,居然變得更冷漠了。

    見厲王端坐在桌子旁,初夏壓低聲音對雲瑤問道:“娘娘,今日梳個什麼髮飾。”

    雲瑤看着銅鏡中,自己略顯憔悴的臉,聲音有些無力:“凌雲髻。”

    這個髮髻端莊大氣,關鍵是能顯得她的氣色好看些。

    初夏應了聲好,隨即在雲瑤身後快速忙活起來。

    厲王瞥了雲瑤一眼,旋即提劍走出了房間。

    一天不活動活動,便渾身難受。

    昨晚竈房的那兩夫妻已經被抓了起來。

    經過審問,卻發現這兩人除了平日裏有些小偷小摸的壞毛病外。

    再找不出任何疑點。

    看上去,一切都像是巧合。

    巧合得令人不敢置信。

    館驛不大,因此厲王只能在院子裏晨練。

    由於心緒煩亂,因此厲王的動作中也帶了幾分狠戾。

    隨着他的劍氣所動,周圍的樹葉紛紛飄落,足見他力道之足。

    一套招式舞完,遠處忽然傳來鼓掌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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