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蟒蛇就要被耗光體力,它竟然對着雲瑤張開大嘴。
陽光下,雲瑤眼尖的看到,蟒蛇的牙齒上出現了粘稠白液。
雲瑤的表情瞬間變得凝重:有毒。
厲王顯然也察覺到這一點,眼見着蟒蛇準備對與雲瑤噴射毒液。
厲王當即高聲提醒:“上樹!”
雲瑤凝神靜氣,三兩下跳上了馬車。
可就在她準備向樹上跳的時候,卻聽一聲痛苦的嗚咽。
只見原本縮在遠處人羣中後退的初夏,不知何時竟被推了出來。
人羣中,一個賊頭賊腦的小太監再次擠了回去。
眼見初夏就要被移動的人羣踩踏致死。
雲瑤沒有半分遲疑的撲向初夏,抓着初夏就向樹上竄。
就在這時,蟒蛇的毒液已經噴了出來,大部分毒液已經被雲瑤躲開。
只左腳腳踝上被蟒蛇噴個正着。
這蟒蛇果然有些邪門,它噴出的毒液竟帶有強腐蝕性。
褲腳和羅襪被燒穿,腳踝處傳來劇烈的疼痛。
雲瑤痛苦的咬住嘴脣,可動作卻沒有半點懈怠。
就這麼咬着牙,帶初夏跳到安全地方。
初夏眼中滿是淚痕,在樹上坐穩後,迅速去扒拉雲瑤的腿:“娘娘您受傷了,奴婢哪裏值得,奴婢哪裏值得...”
在宮中當值多年,今天的姐妹,明天就變成戳向你的一把刀。
初夏最會的便是明哲保身。
她做好了一個奴婢的職責,對誰都不付出真心,自然也不指望別人對她真心。
哪想到,如今卻被王妃拼命救了。
知道自己已經安全了初夏一邊哭,一邊去扒雲瑤的鞋襪。
她家王妃,怎麼就這麼傻呢!
隨後靜靜的坐在樹上,等待着厲王的戰果。
不多時,便聽樹下傳來歡呼聲。
看來,蟒蛇應該已經死了。
雲瑤提着初夏從樹上平穩落地,將初夏放好後,雲瑤獨自走到溪邊,將自己的小腿放進去。
耳邊都是衆人的歡呼聲,只不過,他們歡呼的對象一直是厲王。
至於雲瑤這個不停活動吸引蟒蛇注意的女人,則被衆人徹底忽略了。
他們心中的英雄是厲王,也只能是厲王。
清涼的溪水,緩解了雲瑤小腿上的疼痛。
好在那毒液只是強腐蝕性,卻不需要解藥。
否則雲瑤還真不知道,會不會有人幫自己解毒。
不過也不能這麼說,初夏應該會幫自己去請大夫吧。
雲瑤低下頭,望着自己在水面上的倒影輕輕笑了。
活到她這個份上,還真是可悲啊。
初夏捧着一套嶄新的鞋襪走到雲瑤身後,她並沒有上前同雲瑤說話。
現在不只是雲瑤需要靜靜,她也需要。
她從未像今天一樣真切的感受到,他們的戰神厲王根本配不上王妃娘娘。
有這樣的想法,並不是因爲雲瑤救了她。
而是她親眼看到了厲王對王妃的不在意。
這種不在意,表現在每一個眼神,每一個動作中。
一個女人究竟做錯了什麼事,纔會被自己的丈夫忽略至此。
而厲王根本沒想過,他對王妃的輕視,會對王妃造成怎樣的影響。
或許並不是因爲沒想過,只單純是不在乎吧。
就在初夏在心裏爲雲瑤打抱不平時,耳邊忽然傳來雲瑤的聲音:“剛剛推你的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