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被雲瑤問的一愣,她剛想說沒事,雲瑤的聲音卻再次傳來:“我看見了。”

    因爲她看見了,所以不要說謊。

    初夏垂下眼眸:“是皇貴妃宮中的小鄧子。”

    想當初在宮中時,她與小鄧子也算是老相識了。

    因而根本想不到,小鄧子竟會對她下如此毒手。

    想到入宮前,自己曾看到的那些被踩踏致死的人,初夏就覺得心裏一陣陣發慌。

    她欠了王妃娘娘一條命。

    雲瑤站起身,伸手接過初夏拿來的鞋襪:“如此說來,倒是我連累你了。”

    初夏微微一怔,剛準備反駁。

    卻見雲瑤對她笑着搖了搖頭:“無需多言。”

    厲王與穆貴妃之間的無聲互動,但凡是個明眼人,怕是都能看來。

    只不過,那與她有何關係。

    見雲瑤拿着鞋襪,一副要往腿上套的模樣。

    初夏趕忙將雲瑤推坐在石頭上:“娘娘身上有傷,這種事還是奴婢做吧。”

    說罷便從懷中取出金瘡藥,和乾淨的布帛,準備幫雲瑤處理傷口。

    饒是初夏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可當她看到雲瑤小腿上的傷時,卻還是吃了一驚。

    原本白皙的皮膚,已經被毒液灼燒去了一層皮。

    傷口周圍更是起了一圈大大小小的水泡,初夏擡起頭,怔怔看着雲瑤:王妃一定很痛吧說不定還會留疤!

    見初夏的表情有些呆,雲瑤輕嘆口氣,伸手接過初夏手中的藥瓶,自顧自的上藥。

    處理好傷口,雲瑤換上嶄新的鞋襪,又讓初夏幫自己將頭髮打理好,這才扶着初夏的手臂往回走。

    雲瑤的步伐雖然不快,可半點都不見之前受過傷的樣子。

    初夏悄悄的看向雲瑤,腦海中再次響起雲瑤剛剛的話:“只有那些被關心的人,纔有資格受傷。

    像我這樣的,還是別自取其辱了,沒的讓人笑話不說,還上趕着給別人送弱點。”

    不得不說,王妃活的當真通透。

    所有的人的注意力都在厲王身上,因而並沒人發現雲瑤已經扶着初夏的手腕,徑直上了馬車。

    蟒蛇的皮已經被剝了下來,厲王剛剛已經決定將這條蛇皮交給匠人制成兩套鎧甲。

    一套留着自用,而另一套則送給乾元帝。

    至於那張虎皮,則剛好給婉兒做一件大氅。

    天氣馬上轉涼,婉兒身體不好,這虎皮大氅最是壓風。

    而且看婉兒之前的態度,對這條虎皮也是極喜愛的。

    想必收到大氅後,一定會很開心。

    厲王越想越是開心,似乎手中虎皮已經變成衣服包裹在穆婉兒身上。

    嬌小的婉兒披着大大披風,站在雪中對他露出嬌媚的笑。

    越想越覺得開心,可往日那種心動卻再沒出現。

    厲王伸手按住胸口,卻發現自己的心臟居然跳的非常平穩,完全沒有往日的心跳加速。

    厲王不悅的皺起眉頭:他的身體似乎出現問題了。

    就在這時,雲瑤剛好從遠處走回來。

    看着雲瑤腳步平穩,厲王的眉頭皺的更緊:這女人不是受傷了麼,爲何這麼快就好了。

    想到雲瑤的“妖女”身份,厲王快走幾步來到雲瑤身邊:“你的腿怎麼樣。”

    不管怎樣,剛剛這女人都算是幫了他大忙,必要的關心還是要有的。。

    雲瑤從車上下來,對於現在的她來說,俯下身同厲王說話着實有些難爲她。

    倒不如腳踏實地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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