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見初夏正盯着她的小腿發呆。
察覺到自己已經有段時間,沒感覺到小腿上的痛楚。
雲瑤下意識的擡起腿,卻見昨天還觸目驚心的小腿,已經出現大片大片的血痂。
初夏驚喜的擡頭看向雲瑤:“娘娘大喜啊。”
雲瑤卻想起了昨夜,探花人抹在她小腿上的清涼藥膏。
望着自己已經結痂的傷口,雲瑤心情卻有些壓抑。
這算什麼,給她的打賞嗎!
敏銳的感覺到雲瑤的心情不好,初夏也不多話,手腳麻利的爲雲瑤打理起妝容來。
由於是去探病,初夏爲雲瑤選擇了件淡紫色的襦裙,再配上端莊不張揚的十字髻。
看上去低調又華貴。
望着銅鏡中的自己,雲瑤展開一抹笑意:“你這手藝倒是真的好。”
初夏羞赧的紅了臉:“奴婢就會這麼點子東西,當不得娘娘誇獎。”
雲瑤通過銅鏡對初夏溫柔一笑:“誰說的,我眼中的初夏,好的很。”
否則她也不會衝過去救人。
初夏趕忙俯身對雲瑤行了個大禮:“娘娘折煞奴婢了。”
雲瑤輕輕搖頭,卻沒繼續說話。
初夏是個謹慎的人,她做的每一件事,都恪守本分,盡職盡責。
看起來是個好奴才,可實際上,又何嘗不是將別人拒之千里的一種表現。
她用主僕之分,謝絕了所有非主僕的私人感情,只做分內之事。
她什麼都不想知道,也什麼都不想參與。
專心致志的做一個奴才。
這又何嘗不是一種明哲保身的方式。
明白了初夏的意思,雲瑤也不再多話。
見雲瑤沒繼續說話,而是徑自挑起首飾來,初夏悄悄鬆了口氣。
看來,王妃應該已經明白她的意思了。
並不是她不懂得知恩圖報的道理。
她只是做不到如別人那般,被人救了命,便將自己的命送到別人手上。
在不涉及性命的基礎上,她願意爲王妃做任何奴才應做的事。
也保證自己會將事情辦的妥妥帖帖。
但是她得活着,她得好好活着。
與主子產生多餘的感情實在太危險了,再有兩年她就可以恢復自由身。
倒時候,她就自由了...
再次給自己做好心理建設,初夏從地上爬起來,幫雲瑤調整衣帶。
這一次,兩人都沒再說話。
房間中的氣氛有些尷尬,可她們卻都適應得很好。
在初夏的引導下,雲瑤緩緩走到皇貴妃的住所外。
老遠的,便看到正坐在迴廊裏下棋的乾元帝和厲王。
厲王右手捻着棋子,左手握成拳頭,頭上的青筋若隱若現。
似乎是在壓抑着極大憤怒。
能看出來,這人是努力不想被人發現他對皇貴妃的在乎。
只可惜,他表現得太過明顯。
但凡長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他的焦慮。
而乾元帝對此卻視而不見,臉上甚至還笑呵呵的。
這倒讓雲瑤感到一絲新奇,這南越的皇帝,心胸居然如此寬闊。
只是不知道,乾元帝的寬宏大度是因爲與厲王的兄弟情深,還是對皇貴妃的情根深種。
就在雲瑤的心中腹誹的時候,卻見乾元帝對她擺擺手:“弟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