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躺的雲瑤竟是忽然抽出早時藏在塌邊的長劍,對着自己心口毫不猶豫的刺了下去。
雲瑤的眼中滿是決絕。
她原本就是個剛烈的性子,怎能容忍別人一而再,再而三的羞辱自己。
這把劍是她早就放在牀頭的,等的就是這麼個機會。
如今她倆的身體貼在一起,只要這一劍下去,絕對能將兩人一併捅個透心涼。
可惜還是慢了一步。
探花人的反應並不比雲瑤慢,還不等雲瑤的劍尖抵上胸口。
他便已經擒住了雲瑤的手腕,微微用力按住雲瑤的手。
可就是這個動作,使得探花人的身體微微探了出來。
隨後,就見雲瑤已經用受傷的手握住寶劍,順着腋下對探花人刺了過去。
探花人伸出兩根手指,輕輕夾住劍尖,手肘對着雲瑤後頸擊了下去。
雲瑤眼前一黑,之後便不省人事了。
將手中削鐵如泥的寶劍放回原位,探花人輕嘆一聲,隨後將雲瑤的身體微微放平。
由於剛剛的動作,雲瑤的手掌再次撕裂滲出血來。
從懷中掏出藥瓶,爲雲瑤重新處理好傷口。
探花人藉着微弱的月光,看着雲瑤蒼白的臉。
最後在雲瑤的鬢髮上深深落下一吻:“不懂風情的倔女人。”
月影傾斜,房中再次陷入安靜,彷彿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般。
厲王正坐在桌案前,靜靜的看着手中的卷軸。
李墨行一直在厲王身邊伺候着,他發現王爺已經很久沒翻動過手中的兵書。
這說明,王爺的心亂了,他的心思根本不在兵書上。
厲王確實極不平靜。
明明已經說好要給雲瑤王妃的體面。
明明已經計劃好要過與雲瑤井水不犯河水的生活。
爲何每次一遇到雲瑤,就什麼都變了。
實際上,就連厲王自己也已經發現,但凡遇到與雲瑤有關的事,他就會迅速失去理智。
用力握緊手中的兵書,厲王的眉頭皺的死緊:那女人究竟對他做了什麼。
察覺到厲王的情緒似乎發生了變化,李墨行下意識的屏住呼吸。
卻聽厲王已經忽然開口對他問道:“那邊什麼動靜。”
知道厲王向來關心皇貴妃的事,李墨行當即小心翼翼的答道:“皇貴妃娘娘下午的時候已經大安,還與陛下一同在房中下棋...”
說真的,他是真沒看出來皇貴妃哪裏受了傷。
倒是王妃...
哎,不提也罷!
厲王的眉頭皺的更緊:“本王問的是王妃。”
直到現在,他還忘不了雲瑤握住長劍時的眼神。
他征戰沙場十幾年,還是第一次在一個女人身上看到那樣的眼神。
李墨行疑惑了一瞬,似乎沒想到王爺竟會忽然問起王妃。
卻還是順從的答道:“王妃娘娘已經睡下,聽到太醫說並沒有傷到筋脈,只是...”
厲王握着兵書的手悄悄收緊:“你什麼時候多了女人毛病,說話這般吞吞吐吐。”
知道厲王是真的惱了,李墨行趕忙繼續說道:“太醫說傷口有些深,只怕會留下疤痕。”
厲王聞言冷哼一聲:“倒也不是什麼壞事。”
就那張臉,還是早早毀掉的好...
李墨行正欲再說話,卻見外面忽然閃過一道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