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飯喫完,雲瑤被初夏攙扶着出了院子。

    雖然出了這許多事,可他們依舊要去獵場。

    畢竟乾元帝的轎輦和隨行的官員都過去了,若是現在打道回府,定然會引來外人不必要的猜測。

    故而他們只能硬着頭皮繼續走下去。

    穆婉兒今日的氣色極好,想到雲瑤昨日差點被厲王削掉半個手掌,穆婉兒就覺得自己像是在三伏天喝了綠豆羹一般舒爽暢快。

    今天一早,她特意驚醒打扮了一番,爲的就是看到雲瑤的慘像。

    誰知當看到手掌纏着紗布的雲瑤時,穆婉兒臉色一僵:又輸了。

    雲瑤雖然臉色蒼白,可那並沒有讓她落下半分顏色。

    只是那略顯蒼白的臉色,讓她看起來比平日裏更加疏離冰冷了些。

    若說過去的雲瑤是絕頂美人,那現在的雲瑤便是絕頂的冰美人。

    莫說是男人,就連玉嬪都連連驚呼,稱讚雲瑤長了副絕世容顏。

    目光怨毒的瞪了眼雲瑤,穆婉兒在心中暗自詛咒:歷哥哥下手爲何不再精準些,若是能毀了那女人的臉就更好了。

    想到這,穆婉兒眼睛轉了轉,目光落在雲瑤的傷口上。

    既然受傷了,鐵定是要上藥的對吧!

    似乎並未察覺到皇貴妃怨毒的眼神,雲瑤對着乾元帝恭敬的行禮。

    隨後便在初夏的攙扶下上了馬車。

    厲王看了看自己馬車,又向乾元帝那邊看去,表情中閃過一絲茫然。

    他原本是想讓雲瑤與自己同進同出,以此打消皇兄對他還迷戀婉兒的疑慮。

    可這兩日異變頻發,雲瑤不僅不配和他的行動,還處處與他作對。

    時至今日,皇兄應該早已察覺自己對婉兒餘情未了的事。

    他與皇兄是一母同胞,又是南越戰神,手握南越國九成的兵馬。

    於公於私,皇兄都不會對他如何。

    只是婉兒的日子,就艱難了。

    想到這,厲王的眼神再次落在馬車上,眼中的厭惡幾乎凝成實質。

    這女人究竟什麼時候能安分些。

    真以爲仗着那張臉就能爲所欲爲了嗎!

    越想越憤怒,厲王沉下臉,一臉陰鬱的看着馬車。

    這可惡的女人將他的生活攪得一團亂,他當初真的不應該答應這樁婚事。

    初夏坐在車裏,在雲瑤耳畔低語:“娘娘,要不要請王爺進來。”

    由於雲瑤受傷,馬車上的小桌已經撤掉,地板上鋪了厚厚的褥子。

    剛好能讓雲瑤舒舒服服的躺在上面。

    雲瑤正在閉目養神,聽了初夏的話後,她眼皮微微動了動:“隨他吧。”

    讓這人上車做什麼,與她兩看兩相厭,順便提劍互砍麼。

    察覺到雲瑤的心情不好,初夏也不再勸。

    只是靜靜幫雲瑤掖好被子,坐在旁邊幫雲瑤打扇。

    乾元帝伸出頭來,笑眯眯的看着盯着馬車發呆的厲王:“還不走嗎!”

    厲王迅速對乾元帝拱拱手,隨後直接跳上了馬車。

    當看到半躺在馬車上的雲瑤時,厲王眼中的厭惡更深了些:“你倒是個會享受的。”

    聽了厲王嘲諷的話,雲瑤緩緩睜開眼睛,與厲王的視線對上:“託王爺的福。”

    兩人的視線在半空中對上,再次迸發出無聲的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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