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武婢和女騎師正一同伺候穆婉兒上馬。

    看樣子,穆婉兒應該很久沒練過馬術,連續幾次都踩空了。

    玉嬪那邊已經發出了竊笑,知道穆婉兒心情不好,那武婢竟是直接跪在地上,讓穆婉兒踩着她的後背上馬。

    穆婉兒原本還想抽那武婢兩鞭子,可想到乾元帝現正看着自己,當即平穩心神,穩穩的坐在馬上。

    坐在馬上的穆婉兒,與玉嬪的狀態完全不同。

    玉嬪是自己原本就不會騎馬,此時自然是乖乖坐在女騎師身前,任由女騎師擺弄。

    並且時不時發出一聲驚呼,生怕女騎師一個不注意將她掉下馬去。

    可穆婉兒卻不是這樣。

    她看上去非常忌憚自己的馬,握住繮繩的手也因過度用力而微微泛白。

    仔細看去,那隻手似乎在瑟瑟發抖。

    可穆婉兒臉上卻裝出一副冷靜的模樣,似乎是那種怕極之後的佯裝鎮定。

    乾元帝由始至終只是靜靜的看着穆婉兒折騰。

    若是仔細看去,必然不會忽略他眼中的冷意。

    一個不會騎馬的人,是如何策馬救人的,這女人身上如此多的破綻,小六爲何視而不見呢。

    想到這,乾元帝遠遠望向厲王所在位置。

    卻發現厲王居然早已離開。

    乾元帝悠悠吐出一口氣,這倒是巧了。

    小六心思重,又對穆婉兒情根深種。

    因而這些事情只能讓小六自己發現纔行。

    他若是主動上去提醒,反而會讓小六多心。

    到時候就變得像母后一樣,無論說什麼,都會被小六自動理解爲在針對穆婉兒。

    想到這,乾元帝心中愈發鬱結,他當初怎麼就中了這女人的算計呢。

    厲王正策馬奔跑在山林間,他的雙眼帶着細密的血絲,整個人如同繃在弦上的箭。

    隨時都有爆發的可能。

    沒人知道,當他看到婉兒上不去馬的時候,心中有的多麼痛苦。

    他的婉兒,是爲了他才變成這般。

    可現在,原本應該在他的呵護中活的恣意快活的婉兒,卻已經是皇兄的女人。

    而他將永遠無法再用這人入懷,世界上還有什麼事情會比這更殘忍麼。

    生平第一次,厲王感覺到一種發自內心的無力。

    他甚至想要掐着皇兄的肩膀好好問一問,既然已經富有四海。

    爲何還要奪走他唯一珍視的東西。

    那雲瑤算什麼,哪怕千個萬個雲瑤綁在一起,也比不得他家婉兒分毫。

    有誰見過拿走了別人的珍珠後,還一顆魚目回來的。

    但這樣的話,厲王只能放在心中偷偷想想。

    且不說他與皇兄是一母同胞,光是他的身份,就不允許他肆意妄爲。

    如今邊境頻有戰事發生,北辰更是對他們虎視眈眈。

    那北辰的太子丁桓,心狠手辣,而且已經轄制北辰帝王,掌管了朝中大權。

    近來更是頻頻觸犯南越與北辰之間的連接國,其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他們若稍有不慎,說不得便會被丁桓抓住空子狠狠咬下一塊肉去。

    不管爲公還是爲私,他南越都不能亂。

    想到這些,厲王死死握緊繮繩,馬兒感覺到威脅,奔跑的速度更快了些。

    他需要用這樣的方式,將心中的鬱結發泄出去。

    正在這時,遠處忽然傳來異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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