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東西居然就是穆婉兒做夢都想得到的雪狐。
只不過雪狐此時的形象極其悽慘。
許是被騾子打的多了,它的後肢呈扭曲狀。
口鼻處也都帶着血。
可雲瑤看到的卻不是雪狐的可憐,而是無盡的麻煩。
這東西對於穆婉兒來說,或許是件至寶。
可在雲瑤看來,卻是一件燙手山藥。
像她這樣的身份,無論同乾元帝許什麼心願怕是都討不得好。
倒不如...
拎着雪狐,雲瑤在考慮要不要直接將這東西抽筋扒皮。
就在這時,騾子忽然開了口:“娘娘,時間不早,奴要走了。”
話音落下後,騾子轉身就跑,直接將雪狐留在雲瑤身邊。
望着騾子飛速遠去的背影,雲瑤輕嘆一口氣:她明白這人的意思了,倒也是有心機的。
不過,生在這樣的世道中,若是沒點子心機,怕是也難活下去。
心裏想着,雲瑤再次看向手中雪狐。
許久之後,她將雪狐放在地上,開始用劍柄掘坑。
只怕是要辜負騾子的好意了,這麼危險的東西,不抓緊埋了怎麼行。
騾子一路跑回方行之的駐地。
正在守夜的軲轆見他回來,臉上愁苦的表情頓時一鬆。
見軲轆手中拿着一種綠色的草藥,騾子也不糾結,直接脫下衣服,將後背的傷口露出來。
軲轆一邊給騾子塗草汁,一邊壓低聲音問道:“送去了。”
草汁接觸皮膚,讓騾子的傷口又痛又癢。
不打他,不罵他,還準備給他金瘡藥,那是他見過最和氣的一位貴人。
軲轆愁苦的臉上,也出現喜悅的神色:“那你覺得這事能不能成。”
騾子的表情慢慢變得凝重:“不好說。”
他很相信自己的觀察力,那貴人似乎並不想要雪狐。
軲轆沉默了好一會兒,才無奈的說道:“罷了,左右都是命,你早些睡吧,明日還要忙。”
騾子卻堅定的搖頭:“二哥,還是你睡吧,我不累。”
軲轆在騾子背後不輕不重的拍了下:“明天還要指望你,快去休息,這都折騰半宿了。”
見騾子又要說話,軲轆趕忙補充道:“千萬別把爺折騰起來,不然咱倆都討不了好。”
聽到方行之,騾子沉默下來。
他送雪狐自然不只是爲了孝敬厲王妃,他還希望對方能念着他的好,將他們一家從方行之手中要出來。
方家行事跋扈,不管他能不能幫對方奪魁,回去都是個死。
所以自然要早做打算。
早在白天,他便已經尋到這隻雪狐。
爲了防止雪狐逃走,他讓二哥打斷了雪狐後腿,並將雪狐藏在石縫中。
原想着找個合適的主家,作爲投誠的工具。
卻沒想到,竟先被厲王妃幫了一把。
他沒有什麼不切實際的野望,只是想讓對方將自己一家帶走。
天氣有些涼,騾子將身體縮成一團:活着可真難啊!
另一邊,雲瑤已經挖好一個小坑,將手中的雪狐放了進去。